北宫雁说得没错,夏月菲的确有点亢奋。一见田力,她就拉着田力大讲特讲和顾漫漫冲阵的神勇经历,田力连插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田力本来不想说,可是看到她这么兴奋,还是没忍住。“你是杀痛快了,那些骑士呢?”
夏月菲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默默地坐在一旁,捂着脸,轻声抽泣起来。
田力心里也不是滋味。不过他也知道,责怪夏月菲也没什么意义,这都是顾漫漫的借刀杀人计。他坐在夏月菲身边,搂着她的肩膀,轻拍她的背。“好了,好了,别哭了,能活下来就好。”
“我……我是不是特别傻?”夏月菲抽泣着:“只知道打打杀杀,根本不知道怎么指挥,三百姐妹随我出征,只回来八个。我……我都不知道将来怎么面对她们的家人,面对护花堂的孩子。”
田力重重地吐了一口气。“这不是你的错,谁让我们人微言轻呢,只能被人当枪使唤。所以啊,我师傅说得对,还是尽快将少君接出来好,要不然的话,这种烂仗还有得打,杀来杀去,全是自已人。”
“嗯。”夏月菲点点头,抹着泪,却怎么也抹不干净。“你……你看到你师傅了?他……还好吗?”
“他好得很。”田力突然心中一动,扳起夏月菲的脸。“月菲,我问你一件事,你爸是我师傅吗?”
“胡说八道!没有的事。”夏月菲不假思索。
“你确定?”
“我确定。”夏月菲点点头。“我爸才死了不到五年,你如果见过他就知道了,我们姐妹仨之中,我和他最像了。你怎么会突然有这想法?”
田力苦笑,把火莲王和乌衣国士的话说了一遍,夏月菲哼了一声,矢口否认。田力也是将信将疑,却故意逗夏月菲,说她和万山红其实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夏月菲急了,要来捂田力的嘴,两人打闹在一起,不知是谁先动的手,反正最后滚了床单,衣服扔得满帐篷都是。
一场恶战之后,夏月菲平静下来,像只小猫似的蜷缩在田力怀中,闭上了眼睛,鼾声大作。
田力却精神得很,甚至有些亢奋。他本想梅开二度,可是看看夏月菲睡得香沉,又不忍再折腾她,只好忍着。他本想去找严飞燕解决问题,出帐一看,才知道严飞燕已经蹲在帐篷边睡着了。田力这才想起来,严飞燕和他一样,已经有两天一夜没有闭眼了,能坚持到现在简直是奇迹。
可是,他还是不觉得累。将严飞燕抱回大帐,放在床上,田力坐在床边,总觉得有什么事不太对头,却又想不出究竟是什么事。偶然间,他看到夏月菲身上的纱布,这才意识到问题所在。
他感觉不到伤口的疼痛,一点也没有。他越想越觉得奇怪,最后决定将包好的纱布解开看一看。昨天受伤后流了很多血,又是一夜未睡,按理说,就算伤口不致命,这时也应该感到疲惫,怎么可能跟没事人似的?
布解开了,田力看不到伤口的模样,只能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摸。他摸到了伤处,却只摸到了一道疤痕,并没有伤口。
田力不敢确信,反复摸了几次,这才确定伤口的确已经收口了。他恍然大悟,这才知道哪儿不对劲。他闻了闻指端,心中更加肯定。他不知道北宫雁给他用的是不是桃花岛的伤药,但他能肯定这不是他知道的那种药。
对桃花岛的伤药,他并不陌生,但从来没有闻过这种味道。
北宫雁究竟给我用的什么药?
田力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重新将伤口包好,披上衣服,直奔北宫雁的大帐。
北宫雁的帐中还亮着灯,当值的甲士在门外来回走动,不时地拍拍嘴。看得出来,她们也累得不行了,只能不停的走动来提神。田力给她们打了个手势,示意她们不用管,自己走进大帐,刚进帐门,他就腿一软,倒在地上,顺手捂住了伤口。
北宫雁正在看文件,听到声音,抬头一看,吓了一大跳,连忙走了过来,将田力抱在怀中。
“姐夫,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伤口……麻……”田力故意咬紧牙关,眼睛瞪得溜圆,一副随时可能断气的模样。“身子没……感觉了。”
“怎么会?这是……”北宫雁欲言又止,想了想,又急急的问道:“你是不是又上过药了?”
“当然……要换药。”
“唉呀,你真是……”北宫雁懊丧不已。“我……我忘了关照你了,这……”她忽然眼珠一转,吸了吸鼻子,拉过田力的手闻了闻,顿时涨红了脸,怒道:“你又来骗我!这种事也能干玩笑吗?”
见被她识破,田力嘿嘿一笑,赖在北宫雁怀中不起来。“你老实说,究竟给我用的什么药?别跟我打马虎眼,这肯定不是桃花岛的伤药。”
北宫雁扬扬眉,手臂绕过田力的腰,在他的伤处轻轻按了按。“你管什么药,没事了不就行了。”
“伤口是没事了,可这儿有事。”田力低下头,瞟了一眼腹下顶起的帐篷。“你不会给我用的是那种药吧?”
北宫雁红着脸,啐了田力一口,将放开他站起来,却被田力抱住,挣脱不得。她心虚地看看外面,低声说道:“快放开我,这像什么样子。”
“你下药害我,我总得问个究竟吧?”田力才不理她,赖皮的抱着她的腿,手不住地向上伸,北宫雁虽然用力按着他的手,却还是无法阻止他的深入,指尖已经摸到了她温热光滑的肚皮。北宫雁急了,双手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