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陛下有旨,请您现在过去呢。”张赫端着茶水进来,放下之后,躬着身子在诚王耳边小声说着。诚王看了一眼还躺在榻上的贾政,点头示意。两人除了帐篷,诚王才轻声说道:“小心注意着里头。”
“是,王爷。”张赫自然不会不上心。在送走王爷之后,张赫也进去帐篷内了。
今日诚王唤贾政过来,跟他聊没两句话,便发现贾政的眼睛底下犹有黑痕,诚王不喜,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昨天晚上陈垣偷摸着去了他营帐,跟他聊了大半夜的事情。
其实贾政最开始对陈垣的到来也是拒绝的,这大小伙子天天就干着坑他的事情,来通知他一件事情,前因后果都没有说清楚,贾政是一脸茫然去的宴会。不过这一次陈垣倒是拿了个消息过来,问的是关于贾政的本职问题。
原来今日有一个从京里传来的消息,陈垣看完之后沉吟许久,径直找到了贾政,询问他的意见。贾政对陈垣会来问他这件事情表示震惊,但是在知道是出于什么之后,神色也难看了起来。
他揉揉眉心低声说道:“那一段我并没有去勘察过,不过张青曾经说过,每年的维修只能勉强止住洪水爆发,如果这两年真的什么都没做过的话,那么明年爆发那是必然的。”
陈垣托腮看着桌上的纸笔,少有的冷肃:“这几个人早就已经在王爷的名单上了,只是碍于一些原因还没有下手,不过这一次查出了这样的事情,王爷的性格,肯定会有所行动。存周,你定要劝住诚王殿下啊。”
听闻陈垣的话,贾政沉默一会儿,“你来找我实际上是为了这个吧?留着这几个人,对之后又有什么益处?勉王已经离京,三皇子被囚禁,王爷已经……留着岂不是祸害?”
现在局势不明朗,多余的动作的确会惹人注目。只是诚王的眼里揉不得沙子,贾政也看不起这些拿着修缮河道的银两中饱私囊的官员。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陈垣摇摇扇子说道:“这几个又不仅仅是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他们是勉王的人,可实际上,他们也是圣人的人。”
圣人的人?贾政对此感到诧异,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人是林如海,“总不会全部都是。”
“没错,实际上这五个人里头,只有一个是,但是我们还没确定这件事情圣人那边是知道还是不知道,而圣人对此会有的态度,我们都不清楚。”陈垣沉声说道,这才是他最担心的。诚王的性格他清楚,管那个人是什么来头,触及到了不该动的,诚王不整死他才奇怪。但是现在刚好在一个很尴尬的时间点上,保不准圣人会以为诚王得意忘形。
贾政沉思了许久,最终还是点点头。
“就算诚王改变了主意,但是圣人总会知道的吧,就不能把这件事情呈上去让圣人定夺?”
“难就难在量刑上。”
“还是会被打下来给诚王处理吧。”
“诚王的确……看着高冷,实际很关心百姓。”
“陈垣偷摸着过来,这个点数诚王早睡了,就算暗卫想去回报都尴尬,牛逼!”
“诚王对这些一贯手段狠辣,要真是他来处理,恐怕圣人会不喜。”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贾政实力护夫不动摇。”
“可是,诚王突然换了性子,圣人不会更介意吗?”
虽然弹幕这么刷,但是贾政会答应,是基于几点。
原本诚王因着赐婚的事情,跟圣人的关系就已经闹得有点僵了。这时候要是爆出这件事情,圣人必定不喜。贾政已经看过密报了,这消息能传到陈垣耳朵,诚王必定早知道了。这上头五个人,论罪过,这个人排倒数,但不论如何,这个量刑上就是一件难事。不杀鸡儆猴不足以慰百姓,但处理太过又容易出事。而且,现下也不是什么好时机。
虽然同意了陈垣的意见,但是两个人还是一起聊到了大半夜,贾政到睡下的时候已经快天亮了,第二天早早起来洗漱之后就匆匆去找了诚王。
诚王听明白了贾政的来意之后,轻轻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你且过来这边坐下。”贾政犹豫了一会儿,终是走到了诚王旁边。贾政的手被诚王牵着,被引着坐了下来。“陈垣得到的消息只是一部分的,这一次的事情只是父皇刺探我的一个方法罢了,你不必担心。”贾政再怎么想也没想到这件事情居然是这两个父子早就心有灵犀的一件事情。
“难不成圣人已经……”贾政心中一惊,继而沉默不语。
诚王看着他严肃的脸色,轻笑了起来,大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竟让贾政生起了自己是个孩子的错觉。“父皇如何,跟现下无关,你来,不仅仅是因为这件事情吧。”
诚王的话让贾政呆了一下,虽然他会来的确是因为陈垣来找的这件事情,不过也有另外一个原因,但是现在贾政不想说了。
原本对于赐婚这件事情,贾政是想问些什么的,但是现在他什么都不想说了。“王爷说笑了,我原是为这件事情而来,既然已经解决了,那我便告退了。”贾政一拱手,刚想退下,诚王却道:“这便想走?”
贾政冷汗,有时候总觉得诚王的画风不太对。“王爷,你还有其他的事情?”
“存周,你不用绷得太紧。”诚王揉揉他的后脖颈,那个力道让贾政很是舒服,也起不来身。“你来找我,便只是为了公事?”贾政抿抿嘴,原本是有私事的,不过他开始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