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蜗居再次,只可能是在刻意躲避那些不想见、也不能见的人和事。
“秦姐姐!”
五楼的窗台上探出一个小脑袋,看见秦微后惊喜的叫出声来。
方希月看到秦微的身形出现在楼下,脸上溢满惊喜的神色。她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像阵风一样飞快跑下了楼。
“秦姐姐,你真的来了,”方希月激动得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我还以为你来不了呢!”
“答应你的事情,我怎么能食言而肥?”
秦微笑着拍拍方希月的肩膀,跟在她身后往楼上走去。
狭窄昏暗的楼道里充斥着一股淡淡的霉味,住户的老实防盗门上都是锈迹斑斑,斑驳的墙面上拉满了横纵交织的各色电线,楼中的气氛处处给人一种颓败之感。
方希月带着秦微往楼上走去,扫了一眼不堪入目的脏乱楼道,无不歉意的叹气低声说道:“不好意思啊,秦姐姐,这里的环境不太好,你先将就一下吧。”
哪知秦微只是柔柔笑着摇了摇头,轻声道:“没事,你不用往心里去。我曾经待过的地方,环境比这里差之百倍的数不胜数。”她说着,语气有些许淡淡的回味。
方希月听得吃惊,显然不相信秦微这样仙气缥缈的女子,会有如此的境遇。
“不信吗?”秦微笑了笑,唇角勾起一抹迷人的怅笑,“算了吧,你们想不到的。”
方希月不说话了,在四楼通往五楼的转角处忽然拉住了秦微的手,不偏不倚地沿着楼梯正中央走了上去。
天璇阵?
秦微心中笑笑,大概是真正的高手来了!
方希月竖起一指靠在嘴边,做了个“嘘”的动作,轻轻打开了防盗门上的弹簧。
防盗门里面的木门上下的油漆都已经年久脱落,露出了黄白色的木质,上面隐隐有虫蛀和雨水浸泡过的痕迹。
“谁来了?”
屋里传出一个老迈的声音,声音不大却震得人耳膜生疼。
秦微运起内息,还是承受不住声音中的威压,五脏六腑都被这贯注着浑厚内息的声音震得翻江倒海。
方希月眼尖瞅到了秦微面色苍白,连忙伸手扶住秦微的身子,小脸成了苦瓜,一副我命休矣的表情。
“爷爷,是我!”
方希月小声说着,显然刚才那声洪钟一般的威严问话声,她也被震得够呛。
“另一个人呢?你小丫头翅膀硬了是不是,敢骗我老头子!”
老人的声音撤去了内息威压,却明显气得不轻。
秦微抿唇,强忍着笑,她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屋里一个犟驴脾气的小老头儿气得吹胡子瞪眼。
“都滚进来!愿意站在门口就干脆出去,老子可要关门了!”
老头哼哼了几声,两人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方希月无奈耸肩,两手一摊认命似的进了屋。
秦微跟在方希月身后,走进了屋内。
屋中的景象,却让秦微着实吃了一惊。
只见不足一百平米的小房子中,窗明几净,一尘不染,与外面脏乱的楼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屋中最多的就是三四个书架上的古籍和堆满角落的玉石毛料。
更值得一提的是,屋里充斥着法器的气场!
古武者,还是风水师?!
秦微挑眉抬头,卧室中恰好走出来一个精神十足的老者。
老者头发灰白,身材削瘦,精神饱满,眼中的目光精明凌厉。老人上身穿一件白色丝质短袖褂子,上面绣着明暗的祥云纹,下身是一条藏青布齐膝短裤,脚上穿着一双老年运动鞋。
斜睨了一眼秦微,老者凶巴巴地瞪着方希月,鼻子一哼坐在了太师椅上。
方希月撇着小嘴满心不高兴,倒是秦微礼貌地欠了欠身子道:“老人家,冒昧打扰,还请您见谅。”
“哼,这小丫头还人模人样的。”老者像个老顽童似的挤兑着孙女,算是默许了秦微这个不速之客。
“死老头,你几个意思?”方希月气得跳脚,“你干嘛说我人模狗样啊!”
老者瞪一眼方希月,甚是不满地道:“小妮子叫谁死老头呢?人模狗样可不是我说的!”
“你!”
方希月气得满脸通红,愤愤一跺脚,转身冲进了厕所。
秦微黑线的看一眼厕所方向,这叫不叫慌不择路?
随后某国师心绞痛地移开目光,这个二货小妮子是谁?
这绝逼不是她属下啊!
老头子坐在太师椅上气得眉毛倒竖,心中默默想着,谁家不争气的死丫头?
这怎么可能是他的孙女!
“你来,有事吗?”
老者胡子抖了三抖,中气十足地看着秦微问道。
秦微垂眸,声音柔和温雅,“老爷子,是您孙女请我来的。”
“……方希月!”
厕所里流一把辛酸泪的某只小妮子,耳边传来自家爷爷打雷一般的震天吼声。
方希月腾地站起身来,被这大嗓门吼得一抖,旋即灰溜溜的离开厕所,走向客厅。
“滚出来!”
老者再次发出雷霆般的怒吼,听的秦大国师一阵肉疼。
老爷子,悠着点啊,嗓子哑了怎么办啊!
“尊老爱幼”的秦大国师窃笑着看一眼发脾气的老者,又怜悯地看一眼缩头缩脑的方希月。
那诚然无害的清澈眼神中明白的写着,你自求多福吧!
方希月眼里顿时一泡泪。
尼玛,咋还连她秦姐姐都坑她啊!
天理死到哪去了?!一个个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