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军笔记本上白纸黑字签了他的名字,齐树力不能说没有收到信。闹大了,有齐小燕在,齐书记那里,他不好交代。
思索片刻,齐树力心里已经权衡利弊,做出最有利的决定,笑呵呵道:“哎呀,牛同志,看到你,我就想起来前几天送来的信,被我一忙放在村支部,忘了送给何同志。实在对不住,是我工作做得不到位,让牛同志,何同志多跑了一趟。”
牛大军一愣,他还没来得及质问齐会计呢,可人家就承认了,忘记送信,让他胸口的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如果他今天不来,齐树力是不是就再也想不起来了?
拳头打在棉花上,牛大军,何甜甜心里憋得慌。
何甜甜心里暗暗吃惊,齐树力不打自招,直接承认,一下子就改变了此时的氛围。人家工作忙,忘记送信和故意不给送信是两码事,而且时间不是很长,何甜甜无力反驳。
“那就麻烦齐会计一起过去把信拿过来,当面拿给何同志,也不算我的工作失误了。”牛大军干巴巴笑道,他不是毛头小子,因为这件事情和齐树力闹矛盾得不偿失。这次找到信件就好,至于以后的信,他到村子里之后,就去找齐小燕,让齐小燕告诉何甜甜,一起去村支部,当着齐树力的面,把信给何甜甜。
“行,行,你们先去村支部那里,我去去茅房,马上就到。”齐树力道,现在承认错误,总比被人指出来出错好一些,而且他承认是忘记了,只要把信给他们就行了。只是信被侄子齐建国拿去了,他趁着去茅房的时间,到屋后的大侄子家,把信要回来,再拿去村支部。
“那行,我们去村支部等你。”牛大军道,齐树力已经承认了,就不会食言。与其在这里被齐树力的妻子和两个女儿上下打量,还不如去村支部呢。
齐二婶一听说牛大军要走,连忙挽留道:“老头子,你去村支部拿来不就得了,还让牛同志白跑一趟。”
齐树力像是没有听到婆娘的嘟囔,赶紧快步走出去,微微捂住肚子,像是要拉裤子里一样。
牛大军赶紧转身出去,不想几句看齐二婶“热情”的嘴脸,何甜甜紧跟其后。
“齐二婶,我们还有事,就不坐了。”齐小燕轻声道,和齐二婶告别。在齐二婶的眼神下,就是石头做的人,也能给烫化了。
齐二婶十分惋惜,撇撇嘴道:“那以后可要经常来啊!大丫,二丫,你们送送小燕,牛同志。”
至于对她们家没有半点利用价值的何甜甜,齐二婶根本没有心思搭理。还担心长得漂亮的何甜甜跟着,会抢了她闺女的风头呢!
何甜甜低着头,心里暗笑,这齐树力的老婆,也真够奇葩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齐树力一家,齐建国一家,都是心术不正。虽然表现地不是很明显,但真正的聪明人还是能看出来。比如齐三奶奶,在前世,每次何甜甜提到齐建国,齐芳芳实话,她都会提醒何甜甜。
齐芬芬,齐珍珍红着脸,跟着出来。
“大军哥,你们做邮递员也挺辛苦的。”齐芬芬快走几步,到了前面,娇滴滴道,也不顾身边还有其他人。
牛大军赶紧错开两步,和齐芬芬保持距离,警惕地看着齐芬芬,道:“为人民服务,不辛苦。”
我倒!牛大军警惕之心很高,不用担心被齐芬芬祸害了。和女同志不清不楚的,拉拉扯扯会被说成耍流氓的,这可不是小罪,牛大军可不敢和齐芬芬这样主动的女同志如此近距离接触。
齐芬芬见牛大军如此,心里不爽,不过为了保持温柔的样子,不好发脾气,只好和牛大军不近不远地走着。
且说那齐树力从巷口跑到屋后的大哥家里,正好看到大哥一家在吃饭。
“老二来了,一起吃啊?”齐树明放下碗招呼齐树力,也很好奇,这个点儿,老二不在家里吃饭,来这里做什么。现在粮食少,做饭都是刚刚够,很少有人去别人家吃饭的。
齐建国的母亲戒备地看向这个小叔子,担心小叔子在他们家里吃饭。
齐树力看着大哥家里桌子上居然有一盆土豆烧肉,咽了咽口水,如果是平时,他绝对不客气,坐下来就吃,可现在他有事情,只得摆摆手,看向齐建国道:“建国啊,你过来一下。”
见齐树力出去了,齐母这才松口气。这点肉还不够家里人吃的,可不想给齐树力吃。
齐建国一愣,见二叔的面色不好,一时间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便起身和二叔一起走到屋外,小声问道:“二叔,出了什么事情?”
“赶紧把那两封信给我,那何甜甜不简单啊,直接去县城找到邮局。那邮局的邮递员带着何甜甜过来,问我要信,在村支部呢。”齐树力压低声音道,“这事情不能做了,你自己好自为之。”
见二叔提到那两封信,齐建国面色难看,这何甜甜并不像表面那么柔弱啊,以前可真是小看何甜甜了。
不过这事情不能让二叔为难,齐建国连忙道:“在我屋里呢,我拿给你,二叔。”
齐建国回到屋里,从床头的箱子里拿出两封信,只是这两封信已经拆开了。家里没有胶水,于是齐建国弄一点稀饭糊糊黏上。虽然有点湿,但总算可以糊弄过去了。
齐树力拿着信,放在口袋里,抄小路去村支部,终于在牛大军,何甜甜,齐小燕到之前到了村支部。
“两封信被压着呢,受潮了,不过不影响看信。”齐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