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雪来的比往年早上许多,对于云州各村的人们来说,粮食早已收?6??完毕。雪下得越大,冻死了害虫,明年将是一个大丰盛。云州多山,土地贫瘠,好在地广人稀,只要一家两口多努力一些,总是能够种出足够的粮食,甚至多余的粮食还可以拿出去交换肉食。
至于是和谁交换他们不管,无论是东面的秦国,北面的韩国,犹或是胡人均可。这里的人们很实在,活着,祖祖辈辈的在这片土地上活着。对于中原的战火,这里的人们不感兴趣,有什么能够比得上春天种上一亩土地,秋天收货许多多粮食来的痛快呢?当年冉将军的杀胡令各村都收到过,只是真的出去当兵的男人十不足一。因为地理缘由,胡人不会将这里变作牧场,他们也不准备招惹胡人。
可是今年大雪封山,胡人依旧骑着高头大马进入了云州地界。这些人不是那些穿着华丽的兽皮大衣的胡商,而是军人。“云州没有什么值得的东西,只盼他们是路过吧。”云州的百姓在心中祈祷着。
“将军,我是周家村的村长,我认识鲜卑部的慕容斤,还认识匈奴族的赫连风。他们都来和我们交换过粮食。”胡人一见到村庄,就四面围了起来,吓得全村人都躲在家里不敢出来。周家村长,怕胡人误会,硬着头皮上前与胡人领队交涉。
围村的胡人,有三百多人,要说这个不足千人的小村庄,全军压上轻松完成任务。可是这个胡人队长不同,一家家收多麻烦,他有更好的办法,轻轻松松完成上头的任务。
“把你们全村的人都叫出来。记住不分老幼,要是有人敢不出来,我不介意放火烧屋。”胡人队长用生硬的夏语说道。
云州百姓本来就不富余,一家几辈人所有财产都在一件破土房中,要是胡人放火烧房,那可真是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而且看样子他们不是来杀人的,叫就叫把。周家村长,翘起锣鼓,将一户人家叫到了村口的晒粮食的空地上面。
一是周家村长卖力,二是村里人们的惧怕。不消一会村口空地上站满了周家村人,有襁褓之中的小孩,有几进垂暮的老人。
“现在按照我说的去做。不然统统都得死。”胡人队长如同戏耍一般,开口说道。
“小孩老人站在右边,男人站在中间,女人站在左边。”小队长说完,几个凶神恶煞的胡人,就开始整理队伍。
“你为什么站在右边?”胡人队长正巧看到一个抱着襁褓婴孩的女人,面色害怕的和孩子与老人站在一起。
“将军,我家三娃子还小,我不能不抱着啊。”出于母爱,女人克服了恐惧,用祈求的语气说了一大段话。
“给你三息,如果不回到左边去,杀了你。”胡人队长面露凶光,说完就伸出一根指头,半点没有商量的余地。
很快第二根指头伸出,女人的男人赶忙跑了过来,将婴孩送到一个脸色被冻得通红的小女孩手中。拉着女人就跑到左边,然后快速回到自己的中间部位。面带笑容,“将军,好了好了。”
男人们战立的位置处于正中心,两旁还预留了大片空地。胡人队长嘴角露出一个戏略的笑容。“男人全部杀死。”
一声令下,周家村一众男女老少轰动一下懵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要杀人。”胡人士兵行动很快,这些手无寸物的夏人百姓杀起来毫不费力。
女人和小孩们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个村口中心,倒下一片。血水覆盖在冰雪上,融化了冰雪,又很快冷却,变作一颗颗血红色的冰晶。侵略者自从来了,就没有桃花源。
女人的嘶喊,孩童们的哭泣,响成一片。胡人队长一声暴喝,“孩童老人全部抓起来。”
女人们看到自己的孩童被凶神恶煞的胡人,抓起就往一个那种装野兽的笼子里面扔,那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孩同样没有逃过,胡人士兵抓住襁褓,随手就往笼子中扔去。这一仍那个母亲终于忍受不住了,大喊大闹着往牢笼扑来,准备抢回自己的孩子。
女人方才跑出两步,就感觉脖子上一凉,身体还在往前奔跑,头颅却滚落到雪地之中。无头尸依旧跑出两步,然后一道血箭喷涌上天,化作漫天雪花,扑通栽倒。
“若有人再敢上前,杀无赦。”胡人队长此举的确威慑住了在场所有人。胡人拉着近百的老幼,在哭喊声中消失在了风雪里。
“老天爷,救救我们吧,救救我们的孩子吧。”女人们不知道他们做错了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只想安安稳稳的过上一辈子却是不能。
同样的惨剧,在云州南部不断上演。胡人带走了老人孩子,杀光了男人,留下绝望的女人们。至于为什么,符坚早就给符成做出了解释。
“老人孩子没有反抗能力,还要耗费精力照顾,如此可以降低两层荒夏军的战力。杀光男人,是免得因为仇恨这些男人参军。留下女人,我们抓了这么多人,自然需要有人去传递消息。要是其余夏人各部知道我军将老幼抓到这里,而且荒夏军有能力却不救助,会发生什么?中原各处夏人,搬不动我军这颗大树,会不会去搬荒夏军呢?”
这种暴力迁徙,没有任何后勤支持,胡人也没有给这些俘虏考虑过后勤相关的东西,数百里的路线上,不消扒开积雪,就可以看到那些被冻死老人和孩子。他们周身卷缩,身前受了无尽的苦楚。
二丫从周家村带出来,一天一夜,没有饭吃,没有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