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中原夏人大乱以来,羯人的好日子似乎就到头了。那个冉姓夏人起兵以来,羯人受到冲击最重,所治地域夏人,几乎无人不反。最开始羯人也开始疯狂报复,结果夏人越杀越凶,羯人损失也越来越大。到了最后其余四胡已经把羯人排斥在了五大族之外。
本想依靠与氐族交好,从新得到五大族应有的地位。结果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因为羯人与氐人合兵一处。惹得夏人对氐族的报复也加强了。
即使两军对垒,中军有鲜卑,左翼有匈奴羌族,夏人统统不管,对直就往打着羯人旗帜的右军冲锋。那种如同浪潮一样一波接着一波的夏人冲锋,直到今天尔珠容还心有余悸。
到后来氐族坚决不和羯人同阵,没有办法羯人只能单独成军。结果不管走到哪里,只要羯人的旗帜一打出来,没日没夜各种袭击。羯人军力直下,从当初的数十万大军,到现在只剩十数万的残军败将。
尔珠容算是想明白了,中原自己是没法呆下去了。羯人对夏人狠,对自己也狠,族里的女人孩子统统不管,带领剩余的军队一路逃离中原,一路以来连旗帜都不敢打。就是想找到一处地域休养生息,没有女人,可以去抢。反正西面已经没有了强大的部族,把那些族的女人抢过来,照样可以延续血脉。
本来觉得越往西面,各族的力量较弱,不料就在昨天,被一群奇怪的人袭击。“废物,统统都是废物,我羯族何时沦落到连追击都不敢的地步了?袭击我们的有多少人?他们是哪一族?一个个统统不知道,留你们何用?”
尔珠容大发雷霆,结果下面依旧一副大不了杀了我的表情。这些羯人将领已经没有了锐气,“以前羯族大军多么庞大,现在呢?连旗帜都不敢打,连口肉都吃不上。你的亲卫倒是有两脚羊的肉吃,他们有力气他们怎么不去追?”当然这番话只敢憋在心里,就算落魄至此,这个羯人王凶性仍在,一个不好就把自己杀了充当军粮。
“报告大王,他们衣着奇怪,并且不束发髻,绝对不是夏人。”每人敢忤逆这个屠夫,最终一个将军唯唯诺诺的回答道。
“废话,我当然知道不是夏人,夏人什么时候能够杀到这里来?四大族死完了不成?今天你不给说出点有用的。我不介意今天吃你的肉。”以杀巩固地位是尔珠容,从爷爷的爷爷开始就传授下来的真谛,现在羯族正在微妙时刻,是该杀几个头目巩固一下了。
这名将领顿时脸色大变,余光瞄到前些日子一起吃两脚羊时,许下共同进退的兄弟。这个时候哪里来的兄弟,你死了好过让我死,其余几个将领如同瘟疫一般避开了他。
“这…这个…”求饶是没有用的,就算以前你有天大的功,尔珠容要杀你眼睛眨都不会眨一下。
“卫兵!”尔珠容不在乎对方不能分析出来,他只是想杀人,仅此而已。
死亡的威胁下,这名将领集中生智。“报告大王,对方既不是夏人,必定乃胡人,之前袭击定然是误会,只要吾等打起旗帜,对方万万不会再次袭击。”
尔珠容托住下巴思考着对方的这番话,五族之间虽有龌蹉,但是碍于‘五族之盟’直接刀兵相向,还从未有过。“到了这里已经不怕夏人的袭击,看来是该打起旗帜了。不过你们不袭击我,我可不打算善罢甘休,杀光你们男人,抢光你们女人。其余四族忙于中原之战,谁又来管我?”
尔珠容脸色好转,这名将军连忙摸了一把汗水,看来小命应该是保护住了。
“说的不错,卫兵去把吾族的旗帜打起来。”尔珠容拍了拍这个将军的肩头,看了一眼对方尴尬的笑容。对着其余几个将军道,“你们还没有吃饭吧?”
几人眼中一亮,大王要请吃饭,那铁定了的是两脚羊啊,自从中原以来,好久没有吃过了。“没有呢!”
尔珠容突然脸色一变,突地抽出一把黑色长刀,一刀砍在了那名将领脖子之上。一道血箭直接射上了帐篷顶端。他带着不解的神情,看着尔珠容,似乎在恳求一个解释“不论你说什么,你都必死,没有为什么。吾今天想杀人。”这名将军听完,眼神无光仰天倒下。
其后尔珠容看着几个已经吓得瑟瑟发抖的将军道,“拖下去,你们今天的肉食。”
有了今日大帐中的一幕,各个将军卯足了劲驱赶士兵们前行。队伍始终贴着荒河,他们对河流有着特殊的钟爱。几只巨大的羯字旗,在队伍中引风飘扬。只是他们并不知道的是,在当日下午,就已经被一群人盯上了。
因是迁徙,加上大败士气全无,羯人连斥候都没有派,逐渐往荒夏军的包围圈行进。
“鹰老如何?找出多少个弩炮阵地了?”罗川一屁股坐在山顶的一块石头上面,对着鹰战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太祖,哦军长,老夫愚钝至今只找出十三处,其余三十二处阵地,不得而知。”鹰战因为方才爬山,脸上的潮红还没有退去,说话还有些带喘。
“哈哈,这可是你自己输了,愿赌服输,我可要说出我的条件了啊!”罗川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
“只要老夫能拿的出来,自然。”眼前这个人,不断让自己高看,又发现自己依旧还是看的低了。单从军事指挥上面,鹰战不觉得罗川有多高明。但是那种对战争的见识,还有稀奇古怪的战术,让鹰战永远想不明白,这个山野之人是从哪里学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