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水要院子?
这应该是他背后寿王的意思!
可习萧封锁黎阳城门,誓要抓到寿王把柄。京都不断有人来到黎阳,要助习萧一臂之力。此时,他们不想着尽早离去,却要留在危险之地,何意?
“这样很危险,神捕仍在,还望先生三思!”
万水敛笑,抱着膀子,遥遥望天,几只鸽子飞过:“原来你知道了!——是了,他肯让高烈为你疗伤,定然已经告知你实情。不过——”
万水冷笑:“那又如何!我们行踪泄露,是因为他们安插在王爷身边的棋子动手了。趁机会,我们还拔了他们好几枝眼线,不算冤。你放心,既然敢住你的院子,一定是有万全之策。就此说定,到时候,我们自会前往。”
方子笙只有接受。
等万水挤入人群,韩明瑜才摸着光溜溜的下巴,沉故作沉思:“我觉得,方才那人好生熟悉,是不是我以前也认得他?”
方子笙失笑。
当然认得,你还被他打的逃之夭夭了!
方子笙带着韩明瑜来到一处客舍,付了房钱,另塞给他一些银两,便告辞归家。
远远未到郑府,就看到一条巷子口,停着王大所驾之车。
天冷,坐在车辕上的王大却还睡得着。
车帘半掀,男装的春暖缩着脖子发呆,她手边还放着一个鸟笼,笼里一只翠绿鹦鹉,用喙勾着笼子上蹿下跳。
“主子!”春暖眼尖,跳下车来,“事儿已经办妥了。主子画的图样,已经交给刘遇,他说需要十日。”
“十日?”方子笙指指笼子,“这是什么?”
春暖轻咬嘴唇:“奴婢被他看破身份,然后他非要将这只鸟送给奴婢。奴婢不要,他威胁奴婢,说不要就不做我的生意,所以……”
“养着吧!”方子笙逗逗鹦鹉,“院子里挺冷清的。”
“主子,方才奴婢看到夫人娘家宋府的马车去了府里。后面还跟着许多下人,那些下人手里都拿着棍棒,不知是否和此前宋表少爷中毒一事有关!”
“宋家?”方子笙这才想起宋隆彪中毒一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还以为这事儿就此揭过去了。走,回去看看!”
如今,功力恢复五成,她可不是刚刚苏醒的方子笙了。要找她的麻烦,也要掂量掂量后果。她还能趁机给郑芸潇一个警告。
春暖猜的没错。
来的人的确是宋家人,且是宋清雨最害怕的人,她的嫂嫂宋家主母张琳。
宋隆彪被下毒后,在郑府养了大半个月,才被送回宋家。为了消怨,郑骏往宋家送了几大箱真金白银,才将此事抹下。
可后来,宋隆彪发现自己居然不能人道。
宋家遍请良医,却无人能治。恰好遇上一位从大齐来的大夫,一番诊治下,说出真相。根源居然是蟹甬混茶叶的原因。
大夫说,中了此毒,吃了解药,于性命无碍。但下毒时,混了茶叶,就算解了毒,此生也不再可能留下子嗣。
听闻此言,张琳怒极,领了家丁,就杀上郑府。
方子笙回府的时候,整个院子的丫鬟都跪在地上,院子里剑拔弩张。张琳怒骂宋清雨,一旁的陈妈妈护着宋清雨,生怕把二小姐院子砸成稀巴烂的舅夫人,伤了宋清雨。
从后门进去,早有眼尖的婆子,跑去禀报。
春暖担忧地拦住方子笙:“小姐,老爷和周管家都不在府中,就连护院也少了许多。舅夫人携怒而来,不如避其锋芒,躲一躲?”
“躲?”方子笙目带暖意,“躲哪里?”
“明家!”春暖说的小心翼翼。
“春暖,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况且有些事,躲起来于事无补。”
“小姐,夫人不会帮您的!”春暖急道。
方子笙顿步,没有回头,片刻后,大步往前走。
她也没想过宋清雨帮她。
于情,宋隆彪是宋清雨的嫡亲侄子,她不过是宋清雨的庶女。
于理,张琳的怒火是她挑起来的,如今郑骏不在,正常的主母都不会放过这个可以教训眼中钉的机会。
她不是真正的郑纯心,即便是,她想,依着郑纯心这一身莫名其妙的鞭伤,也知道郑纯心不是个轻易妥协之人。
“嫂嫂,你一定是弄错了。下毒的绝非二小姐,是银牙呀!”
“呸!宋清雨,你还想包庇她到几时?她害得我唯一的儿子不能……不能……宋清雨,她害我宋家断子绝孙,难道你就不恨?”
“断子绝孙?”宋清雨喃喃,眼前一花。
当年老夫人将她视为己出,她的亲娘,为了报答老夫人,给老太爷其余几房小妾都下了绝子药,这才让老夫人稳坐正室。
如今,宋家只有宋隆彪一脉单传。如果宋隆彪有失,宋家就面临绝嗣的境地。如此一来,她有何脸面去见九泉之下的老夫人和娘亲。她明明答应老夫人,会好好照看宋家。
“这不可能……”宋清雨不信。
“带上来……”张琳一扬手,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被拖到宋清雨面前,“一字一句给我说清楚,要不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是是……夫人,夫人,那蟹甬的毒药,真的不是奴婢所下,而是二小姐呀……”地上瘫软的女子,居然是银牙。
又一个婆子,被推出人群。
她满脸沟壑,正是先前为方子笙与宋隆彪奉茶之人。
“说……”张琳满面怒火。
“是!……那日老奴亲眼所见,是二小姐往表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