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好像戳到了对方的痛处,老头儿的神色变得暗淡下来:“没有,我们看到的只是一座复杂的风水阵,至于它的作用嘛,或许是为了镇住冥河里的水鬼。山洞里的石塔是一部天然的抽风机,把外界的瘴气抽进山洞,水鬼在瘴气的毒性下一只处于沉睡状态。这种现状一直持续了一千年,直到前一年,以张林为首的第一支考古队进入,他们误认为石塔就是袁天罡的墓地,于是炸掉了石塔。风水阵以石塔为核心,石塔毁掉以后山洞里的瘴气渐渐稀薄,于是沉睡的水鬼开始苏醒,就像你们看到的那样。”
原来是是这样,一切都是张林搞的鬼。如果他在跟前的话,真想好好扇他几个耳光。陆言少暗暗发狠。
这时候钱龙说话了:“你的话未必可信,即便没有风水阵、没有石塔,水鬼也未必能出去。”
老头儿表示同意:“的确如你所说,这只是表象,即便没有风水阵水鬼也不会跑出去。石塔下面的水车构成了第一道防线,水鬼很难逾越。即便侥幸通过,山洞外面的瘴气也足以制服它们。所以风水阵未必是给水鬼准备的。应该另有用处。”
“什么用处?”陆言少和钱龙同时问道。
“目前还不清楚,或许有比水鬼更危险的东西存在。”老头儿的脸色变得很严肃,似乎有极大的顾忌。
陆言少越来越感到不可思议,如果有一双翅膀的话,他会马上飞着离开这里,一刻也不想停留,这地方充满诡异,真不是人待的。
钱龙走到崔流壁跟前,查看她的伤势。崔流壁的伤势比想象的要严重,虽然睁着眼,但是神智很不清醒。瘴气的毒性已经深入她的体内,必须要更多的苔藓来解毒。
那种特殊的苔藓很不好找,找遍了周围也没有找到,必须要去更远的地方寻找。陆言少让钱龙留下来,一则盯着崔流壁他们两个,二来可以养伤。他自己是四个人当中伤势最轻的,而且有寻找苔藓的经验,寻找苔藓的任务自然落在我头上。
钱龙嘱咐陆言少小心,这地方太他妈诡异,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后者不以为然,要小心的其实是钱龙,他要时刻面对着那个古怪的老东西,一百岁的年纪还有脸叫崔流壁未婚妻。老东西的伤势到底如何谁也没有底,搞不好就会被对方偷袭。我暗暗告诫钱龙,防人之心不可无,千万得留神那个老东西。
陆言少迈开步子朝前方走去,瘴气淡了一些,应该过了正午十分,过午的太阳很快就会落山。我暗暗着急,不禁加快了脚步,无论如何要在天黑以前走出去。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次寻找苔藓倒也轻车熟路。一棵大树的树干上有蚂蚁来回爬行,陆言少心中暗喜,蚂蚁生存的地方,苔藓肯定没有毒。他蹲下身把蚁巢边上一小撮嫩绿的苔藓掰下来,没错就是它。他小心翼翼把苔藓根部的泥土清理掉,准备装进衣兜。突然大树后面闪出一条人影,我当时蹲着身体,只看到了对方的两只脚。脚上穿的鞋很眼熟,土黄色的登山鞋,是张林!
陆言少惊出一身冷汗,容不得多想,身体尽量往后靠。不过还是晚了,后脑被重重地击中,头脑一阵眩晕瞬间失去了知觉……
当陆言少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白色,雪白雪白,墙壁、顶棚、连窗帘都是白色。单调的颜色令人心里发虚。侧上方还有一张雪白的脸,确切地说是一张雪白的美女的脸,给单调的空间增添了不少生气。她正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自己。这张脸好眼熟啊,想起来了,是崔流壁。她怎么会跟我在一起?陆言少还没来得及开口问话,她扭头冲着外面喊道:“他醒了,他醒了,你快过来啊!”
时间不长钱龙来到身边,把挂着的输液瓶往旁边挪挪,关切地说道:“你终于醒了,知道昏迷了多长时间吗?”
陆言少这才发现自己躺在雪白的病床上,头顶悬着药瓶,透明的液体通过塑料管子流进自己的体内。他彻底傻了,钱龙怎么会跟崔流壁在一起,他们是如何从山谷里出来的,张林和那个老头儿呢……
钱龙给陆言少倒了一杯水,让崔流壁用小勺喂我。
陆言少一把推开:“钱龙,你赶紧说说吧,我是怎么到这里的,搞不清这些问题我什么东西也咽不下。”
钱龙从果篮里拿出一个苹果,一边削苹果一边讲述事情的经过——
打晕陆言少的的确是张林,好在他命大,没有被他打死。偏赶上这时候钱龙赶过来,他对陆言少不放心,特意跟过来看看,正好遇上张林。张林的伤势很严重,没有跟钱龙正面冲突,迅速隐藏进树林里。钱龙背着陆言少回去的时候,发现那个老头儿不见了,原地只有昏迷不醒的崔流壁。不知道老头儿是自己跑了还是被张林捉去了,当然这不是钱龙所关心的,他最关心的是赶紧走出去。
接下来的路十分艰难,两个人昏迷不醒,钱龙力气再大也不可能同时背着两个。他只好先把其中一个背出去一段路,然后返回来再背另一个,如此循环着往前走。整整一夜都没闲着。当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终于把两人带出了山谷,但是距离来时的驿站还有相当远的距离,钱龙早已筋疲力尽,连睁眼的力气都没了。就在十分绝望的时候,正好有护林队经过,救起了他们三个人。护林队把三人送到县城,这时候钱龙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他一直在县城的医院里照顾崔流壁和陆言少。前者比后者早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