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夏初的天气不算太热,陆言少还是出了一身汗,大汗淋漓。身上却瑟瑟发抖,手脚有些不听使唤。他下意识看了看开着的窗户,随时准备钻出去。白森森的骨架一直站立不动,一双空洞的眼眶盯着陆言少。最恐怖的还是嘴里的牙齿,一颗一颗的牙齿又长又尖,整齐的排成上下两行。尽管嘴是闭着的,还是令人心惊肉跳。
此时的陆言少反倒冷静下来,因为他猛然想起了老大的话,据老大所说每个多媒体教室里都摆着一副骷髅,是作为标本用的。如此看来的话根本没有好害怕的。老大还说发卡没有放在多媒体教室,而是放在解剖室。临出发之前,老大把实验楼的布局做了大概介绍,一楼有门卫室、器械室和冷冻室,不过门卫室是空的,冷冻室里是不是存放着尸体标本就不知道了。他们的主要目标是二楼,二楼有一间多媒体教室,还有器官陈列室和解剖室,另外还有几间办公室。这次行动的目标就是解剖室,因为发卡放在里面。
陆言少的头有些发晕,尽管喝的是啤酒,但是架不住数量多,酒精正在麻醉着他的大脑和神经。眼皮有些发沉,他强打精神朝教室的门口走去,还好门没有上锁,一推便开。走廊里光线更暗,伸手不见五指,他索性把手机屏幕打开,用微弱的光亮引路。楼上又传出沙沙的声音,好像有人在跑动。陆言少下意识停住脚步,屏住呼吸静静地听着,没错,绝对是脚步声,并且还不止一个人。尽管声音很轻,但是在寂静的夜里还是很容易被捕捉到。
这就是传说中的鬼吧?陆言少有些心虚,手机屏幕的亮度只能照出去一米多,再往外就是深邃的黑暗,有种敌暗我明的感觉。他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暗中盯着自己,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对方捕捉到。陆言少心里开始发毛,一股凉气窜遍全身,不过经历了前面那么多事情之后,现在的心理素质有了极大提高,远没到屁滚尿流的程度。况且他手上还有七宝葫芦,更加有了底气。尽管心虚,但是思维和动作没有任何问题。
楼上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陆言少自嘲地笑笑,或许是自己吓唬自己吧。他继续用手机搜索者门牌,解剖室,就是这了。拧住门把手轻轻一推,门开了,一股刺鼻的药水味马上钻出来。陆言少进去之后随手把门关上,迎面是一张床,旁边摆着各种仪器和灯光设备,这就是解剖床了。床上没有一点血迹和污渍,在手机屏幕的照射下闪着惨白的光。陆言少不去理它,直接奔第三个窗户走去,窗台上摆着一盆仙人球,发卡就放在花盆的后面。他轻轻把花盆移开,果然看见一只黄色的发卡。
陆言少随手把发卡拿在手里,手感很不错,光滑细腻线条流畅。把发卡放进衣兜里,大功告成!他顺手推推窗户,打算直接从这里跳下去。可是推了几次都没有推动,窗户是死的。又试了试另外两扇窗户,也是死的。估计是解剖室需要一个相对密闭的环境,所以窗户都封死了。陆言少只好重新回到走廊,寻找刚才的多媒体教室。
酒精的作用越来越明显,陆言少感觉精神恍惚随时可能睡着。这里可不是睡觉的地方,再坚持一会儿,他强打精神在走廊里寻找,终于找到了多媒体教室。门和窗户都开着,自己出去的时候都没有关。悬着的心总算放下,这次行动出奇的顺利,比想象的要容易的多,前后不过半小时。这栋楼其实没有传言的那么恐怖,尽管有一些诡异的地方,不过一般般而已,传言不可轻信啊。讲台旁边的骷髅依旧原封不动地站着,洁白的骨架在洒进来的微弱的光线下泛着些许的白光。
陆言少心头一阵轻松,这次行动太顺利了,顺利的就像吃油条喝豆浆一样平常。就在他准备从窗户里跳下去的时候,才发现外面下起了雨,什么时候开始下的一点都没觉察到。雨势很大,哗哗的拍打着外面的水泥地面,溅起一片灰蒙蒙的水花。得,现在走恐怕不行了,瓢泼大雨半分钟之内就能把人变成落汤鸡。陆言少把教室的三张桌子并在一起,又找来一些课本当枕头,躺下来呼呼大睡。酒精在他身体里兴风作浪,神经被麻痹的一塌糊涂,实在太困了,管他娘的,先睡一觉再说。
这一觉睡得很沉、很实在,如果不是手机连续的嘟嘟声,陆言少还不会回醒过来。他翻开手机看看,是没电的提示音,时间显示是午夜一点半。陆言少的手机一开始买的就是二手货,电池水的不行,待机一天都成问题。随着一声悠长的音乐,手机彻底关机。
窗外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阵阵凉风从窗户里灌进来,令人浑身发冷。是时候走啦,传说中的鬼地也不过如此嘛,他把枕着的书本随手往外一扔,再见了亲爱的实验楼,爷把你给征服啦!
哇……一个女子的声音从角落里传出。
陆言少心头一悸,高兴的太早了,这里果然有鬼,还是女鬼!
“谁砸我呢,给姑奶奶出来!”走廊里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对方很快发现了陆言少的存在,气势汹汹逼近过来。
陆言少的心里反倒踏实了,至少对方不是鬼,大不了陪个不是就得了。
“是你用书砸我呢?”虽然是女人的声音,但是很有霸气。
陆言少还半躺在桌子上,他顺势想起来,好好跟人家道个歉。深更半夜的,又是在鬼楼,谁都不容易。对方伸出手摁住了陆言少的脖子,硬生生把他摁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