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妮道:“那就要看在你心中,谁的份量更重一些了。”
关千剑本以为她会谦让,说什么云霓是姐姐,当然先接她的话,那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先接云霓,以免她觉得委屈,没想到雪妮真不是盏省油的灯,仍把难题抛回给他。
关千剑笑道:“若论在我心中的份量,你们两个是半斤八两,根本分不出高低,不如我们用称称一下,谁重就先接谁吧?”
雪妮在他胸口擂了一拳道:“又不是猪,又不杀了卖肉,还用称来称,哼,明摆着欺负人!再说,凭眼睛看也知道,她比我重,你是存心要她做大了?”
关千剑愕然道:“我没有这个意思啊,你们又何必分大小?”
雪妮道:“怎么能不分大小?这叫无规矩不成方圆,如果你一定不忍心让她做小,就让我做小又如何?”
关千剑抚着她头发,嘴巴凑到她耳边道:“不如你们两个都做大,让我做小吧。”
雪妮愠怒道:“总之你就是不肯让她做小!哼,既然你要做小,我也不反对,以后有你受的。”
关千剑知道她是玩笑话,只要她不再坚持委屈云霓做小,便放下了心,暗想:“说不得,到时只能先接了她,再去接云霓,事后再慢慢补偿。”又想,看这两人醋劲都不小,以后我夹在中间,恐怕是左右都很难逢源了,可不要让她们姐妹俩形成统一战线,反过来整我才好。
两人温存了一会,雪妮怕把脸上涂的水粉磨花,从关千剑怀中直起身,目光再次落在他手上,嘟嘴道:“干什么这样的日子也不放下杀人的凶器?你存心要用武力给我们姐妹一个下马威是不是?”
关千剑急道:“你别多心,时刻带剑是我们作为江湖人都应该养成的好习惯,因为危险随时都可能降临,如果手上没有武器,岂不是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雪妮瞪眼道:“你什么意思?跟我和云霓在一起,能有什么危险?难道你还怕我们姐妹俩谋害你吗?”
关千剑被她“诬陷”,不慌不忙道:“你这可真叫谁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正是因为和你跟云霓在一起,我才更加不得不带剑,因为我要保护你们啊。”
雪妮不领情,道:“你就狡辩吧,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今天这婚不用结了!”说完一跺脚,转身就走。
关千剑吓了一跳,先把剑仍回桌上,才三两步追上去,拉住她道:“我哪有什么意思?怎么好好的说这种话?结婚是终生大事,又不是小孩子过家家,怎么能说结就结,说不结就跑了?”
雪妮回头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和我娘过去有仇,所以你时刻防着她,就连和我做了夫妻还是一样。既然你始终不肯原谅她,我又何必舍去亲娘不要,嫁给一个仇人?”
关千剑一听这罪名不小,一把抱住她道:“冤枉,冤枉啊!你娘就是我娘,我怎么会拿她当仇人呢?她是我的恩人才对,没有她就没有你,没有你就没有我……”他荒不择言,说了一大堆连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意思的话,雪妮连连娇哼,表示不被他花言巧语所蒙骗,最后甩开他双手,还放出狠话:“走着瞧!”
关千剑望着她背影,从额头上抹下两掌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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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霓的房门是关着的,里面听不出任何动静。
六如门的露水掌门关千剑和云鹤剑派两位小姐的婚事,虽然决定得有些匆忙,但这消息还是不胫而走,很快遍传江湖。婚礼当天,贺客迎门,好不热闹。
当关千剑在千百人的簇拥下,迎接了第一位新娘雪妮,来到云霓房门口时,场面顿时安静不少。
关千剑望着紧闭的门,摸摸身上,表情尴尬,对雪妮悄声道:“怎么办啊,我身上可是一文不明!”他过去听人说过,大凡喜娘讨要红包,多用这种方式。可是他以为江湖中人看轻钱财,不屑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所以事先并没考虑太多。
雪妮在红盖头下压低声音道:“我也不是有钱人,你找旁边的宾客借借看吧。”
关千剑看向旁边,见右手边离得不远,有一个中年大汉,挺着个大肚子,一只手五根手指,倒戴了六个戒指,像个有钱人。
恰巧那大汉也正转头看关千剑,一经与他求助的眼神对视,立刻会错了意,以为年轻人是想向自己取经,敞开痰糊的喉咙道:“这还不明白吗?人家新娘子害羞了,你作为一个男子汉,怎么就不主动一点?要是我的话,一脚把门踹开,拦腰一抱,再害羞也出来了。”
关千剑将信将疑道:“她平时不是个扭扭捏捏的人啊?你确定不是喜娘想要红包,从中作耿?”
那人道:“你不知道,女人就爱装,这种时候,就算心里面比我们男人还着急,也要犹抱琵琶半遮面,千呼万唤不出来。听我的,去把门踹开,准不会错!”
这时有人起哄:“人家新娘子脸皮薄,你这新郎不会也害羞吧?连个门都不敢踹。”
有离得远一点的人,躲在别人屁股下面占便宜:“你要真这么孬,我去替你踹,不过洞房也要让我替你入,反正你一人对付两个有点忙不过来。”
关千剑一看形势,正是体现英雄本色的时候,抬脚就要去踹门,但回头一想,这一脚下去要是把云霓吓到,恐怕她就不嫁给我了,还是温柔些为好。
旁边那中年人看他抬脚又缩脚,最后屈起手指打算敲门,嗤之以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