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爬伏在路旁的茂草中,手脚不住抽搐,发出痛苦的呻吟。
行商打扮的中年人迫不及待的奔过去,俯身伸手去扶。
蓦的,小伙子一声长笑,转身接住中年人的手,中年人大叫一声,“砰”的一声摔倒在地。
这小伙子好快,扑上一手叉住中年人的咽喉,一手扣住对方的右手凶狠地扭转,喝道:“不许挣扎。”
变化太快,汤大人大吃一惊,正要奔出解救同伴的危局,身后突传来震耳的吼声道:“转过来,束手就擒吧。”
汤大人闻声知警,不敢转身,猛地向下一挫,斜飘八尺,方猛然转过身来,一见之下不由大吃一惊。
身后不足一臂只外,一个白发老人正背手而立,冲他咧嘴一笑。
“咦!你……你不是那……那酒楼卖唱的老人么?墨大侠所料不差。”徐飞龙骇然的叫,拔出暗藏在袖底的小匕首防备。
“墨飞呢?”白发老人问。
汤大人一步步向后退,身后不远处突传来小姑娘的叫声:“站住!此路不通。”
汤大人扭头注视,小姑娘正以琵琶的颈部遥指着他。
汤大人大喝一声,踏进出巴,但脚着地立即身形斜飞,远出两丈外。
白发老人一声长笑,劲矢似的射到,截住了退路,大喝一声,一劈掌出。
汤大人小匕首一挥,猛削对方的手腕。
岂知掌影乍闪,像是幻出数人掌影,不知谁实谁虚,腕脚便被扣住了。
“给我躺下!”白发老人沉喝。
“克”的一声腕响,汤大人的臂骨像是断了,身躯前飞翻转,“蓬”的一声跌了个手脚朝天。
白发老人一脚将他踏住,沉声问:“墨飞呢?不说你就得死。”
汤大人已经跌得昏头转向,痛得咬牙裂嘴,惊骇中,本能地答:“追踪湛……湛必达去……去了。”
“你们没捉住湛四爷?”
“捉住了,又放了。”
“放了?”
“是的,墨大侠要……要放的。”
“没带他来?”
“在……在前面小……小亭放他走的。”
“那墨飞呢?”
“墨飞在后面跟踪……”
“噗”的一声响,白发者人一脚将汤大人踢昏,向两小叫道:“快走,我们也去追踪。”
“爷爷,这两个人……”小姑娘问。
“宰了算了。”小伙子若无其事的说。
“不可,宰了他们,湛四爷跳在黄河里也洗不服嫌疑,这辈子完了。”白发老人急急出言阻止。
“那……我们……”
“打昏,拖在林中藏好。”
三人一走,远处密林中,老叫花子与老太婆也跟踪便追,跛腿老太婆并不因腿跛而不便,以拐杖助力而行,竟然奇快绝伦。
两人不敢跟得太近,一面走,老太婆一面说道:“老要饭的,咱们都上当了。”
“上什么当?”
“只顾跟踪这老不死燕老头,却丢掉了墨飞那小辈,燕老头上了当,咱们也跟着苦了两条腿,让人溜掉了,可惜。”
“呵呵!你放心,燕老头的追踪本事极为厉害,咱们盯稳他保证不会失望。”
“碰上了墨飞,你准备怎么办?”
“哼!我宰了他。”老叫花子眼中杀机怒涌的说。
“你恐怕宰他不了哩。”
“所以我要你助我老要饭的一臂之力。”
“咱们两人仍然风险太大。”
“有了燕老头,稳操胜券。”
老太婆长吁一口气,苦笑道:“有燕老头相助,也不见得可稳操胜券,想当年,咱们都是四明怪客公孙明的手下败将,那老贼的奔雷三剑,的确是天下有数的剑法。自古英雄出少年,老贼的这个门人已经获得真传,行走江湖没多久就声誉鹊起,听说这数年来末逢敌手……”
“老太婆,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江南怪丐如果没有三五分把握,岂敢在江湖上找他?这小子行踪飘忽,神出鬼没,不易追踪。这次却在大姑塘扬言三天后再来向湛鱼牙讨消息,鬼使神差被咱们碰上丁,无论如何咱们也要斗他一斗。老天爷如果帮忙,宰了这小辈,也可为世间除一害,替同道们出口怨气,当然也算是报了公孙老贼当年的深仇大恨。”
“那你何不向燕老头说明,三方联手岂不更有把握?三人同合作,小狗……”
“你们又说傻话了,如果让燕老头知道小狗是灵明怪客的门人,他敢出面自讨没趣?如果他知道追的人的底细,他岂肯因一百两银子,大动慈悲之心相助湛必达一个市井小流氓?你干万别鲁莽,咱们利用他打头阵,在紧要关头再见机行事。”江南怪丐洋洋自得的说。
不久,离开了大道,沿河边小径,进入庐山深处,这条路直达小天池,平时罕见人迹,在这一带追踪,十分方便,不必紧盯着不放。
不多时,九奇峰在望。
这一串追踪的行列,颇为壮观,真所谓螳螂捕蝉,不知黄雀在后。
走在最前面的是湛四爷,其次是墨飞,然后是燕老头祖孙三人,最后是江南怪丐与跛腿老太婆。
湛四爷不知后面有人跟踪,为尽江湖情义,急急前来九奇峰报信。他的目标是最东面的山峰,这座山峰人称为含鄱岭,也是九奇峰中林木最茂盛的一座峰头。
湛四爷钻入一座密林,发出一长两短三声呼哨。
密林中钻出两名青衣大汉,其中之一喜悦的叫道:“咦!是湛四爷么?哈哈!今天吹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