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乾坤鼎突然之间融入身体,也就此刻,血鸦顿时涌来,而百里盟只是微微一笑,然后跳入了那融化一切的血池中:“我倒是要看看,是你化了我还是我化了你。”
最后一片衣袂也消失在血池中,也就一瞬间,百里盟已经完全被那血池吞噬。
宴丁猛然睁开眼,神色复杂看了外面血池一眼,却马上恢复面无表情,然后继续为齐舒治疗。
也就在此时,在那遥远深处的远古封印底下,苏醒的魔王沧剡捧着灵简的手突然颤抖了一下,一瞬间灵简掉落王座下面发出清脆的声音,响了那无边黑色与寂寞的地方。
沧剡吐出一口鲜血,然后捂着胸口,眼中一片的怨毒与狠戾:“谁毁了吾之本源!”
魔王不死,沧剡不灭,在那魔族的禁地的血池,隐藏着魔无穷无尽的力量,称之为魔之本源。也是魔族不灭的秘密。
不止是魔王,在各处封印的魔族也在那一日觉醒动荡,然后不是开心,而是怨恨,魔族的本源,他们赖以生存的根本被毁,那么修界即将迎来——魔族最后的报复,不死不休的挣扎!
血池禁地,不知不觉中,那些狰狞可怕的血鸦已经狂躁不安,然后接着一只只陨落,无穷无尽,纷纷扬扬,像是下了一场可怕的血雨。
待到风平浪静之际,整个巨大的空间里一片寂静,只有宴丁安静为齐舒疗伤,血池的血色慢慢的减少,然后……消失。
一个浑身血色的少年慢慢从那池底走出,他赤*裸着身体,身子修长漂亮,可是一个个诡异的血色符号却像是粘在了那具身体上,像狰狞的伤疤,更像是诅咒的符痕,连脸上也是凝聚着狰狞可怕的图案。可是,更可怕的是那一头血一般艳色的头发,没有丝毫束发之物,就那么垂落腰际,一根一根恍若细小的血丝,让人生出恐惧。
宴丁自然一下子就看到了百里盟的样子,淡定如他现在表情却似乎丰富了起来,然后满眼异色轻轻地叫了一声:“少主……”
百里盟却只是看了他一眼,点点头而已,出奇地看不出宴丁此刻有任何怪异的脑补。随后不动声色地一步步从池子里走上来,然后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一套衣服准备穿上,可是却在绕满血色符号的指尖碰上那白衣之际停顿了下来——红与白,真是不相配。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百里盟随后却是再从戒指中拿另外一套衣服,一件暗红色的衣服。
那件衣服却不是百里盟自己订的,而是妩染送的,那日妩染犯上的“调戏”了自己主子之后,拿出几件衣服显宝似的递给百里盟:“主子,你天天穿着白色衣服不嫌单调啊?虽然很显你白莲花的苏样,可是我觉得吧,人生需要尝试一下,比如红色,多么妖孽的一种颜色啊!你要是穿上肯定更加吸引人!”
妩染说完还陶醉地脑补了一会,却被百里盟敲了头:“不男不女!你以为都像你一样是人妖吗?”
可是,那几件衣服还是被留下了。百里盟从来没想到自己用得上。他的确觉得红色难看,不喜欢任何女气的东西,觉得自己穿上红色像是出嫁的新娘,当然,这也会让他想起一些男人让人厌恶的目光,恶心得要命。
此刻,他却一件件换上那红色的袍子,遮住一身的诡异红色符痕。他那素色的锻子绑上那头红色的发,看着镜子里那张布满血色符号的脸,印着几根垂下的红色发丝,觉得自己真的丑的要命。
自怨自艾之后,百里盟还是朝宴丁两人走了过去:“舒舒怎么样了?”
“少夫人已经没事了,伤口已经全部愈合。”宴丁对着换了一身穿着的百里盟倒是没有什么触动,面不改色地开口,“不过就是因为金丹自爆伤了元气可能暂时醒不过来。”
“你可否帮他恢复修为?”百里盟继续问道。
宴丁摇摇头:“就算是飞升的仙人也难以重塑金丹,少夫人这一身修为怕是毁了,虽然不是在丹田内自爆,但这样也使得少夫人丹田空虚再也凝聚不了灵力。”
“再也……凝聚不了灵力?”百里盟讽刺地笑笑,然后眸中却是染上一丝血红,他咬着牙,几乎是狰狞的口气,“这个世间有我一个废柴就够了,舒舒这样的天之骄子怎么可以!怎么能!”
“可是……”宴丁想再说什么,却挡在了百里盟称得上有点疯狂的表情中,他是相信着百里盟的,一直以来,这位年轻而脆弱的主子身上他看到了太多奇迹和不可能。
百里盟的脸上已经是一片坚定:“一直以来,修士丹田里金丹破裂还能毫无伤害的情况只有一种。”
宴丁猛然站了起来:“少主的意思是——结婴!”
百里盟点了点头,声音冷漠:“天要亡我舒舒,那也要先问过我,就算是天道注定又如何!既然你让舒舒失去修为成为废人,我偏要舒舒更上一层夺那天地造化!”
这一刻,宴丁清晰无比地认识到,自己跟的这位主子,是个疯子,也是个天才!但是,逆天而行,何不快哉!
宴丁顿时单膝跪下,一片冷静的眸中深藏着狂热之意:“谨听少主吩咐!”
“魔族欠舒舒一身修为,那么,我便用它至高的力量还上。”百里盟伸出手心,手中乾坤鼎出现,然后慢慢变大,最终变得和人一般高,就那么屹立于地面。
而此刻那乾坤鼎中黑色火焰熊熊焚烧处,滚滚的血色愈发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