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炎则得了宝藏钥匙,吩咐人去查茜娘的消息,确准茜娘从何得知宝藏钥匙在春晓身上,若是从卢正宁那里听说也就罢了,卢正宁已死,死不对证,倘是从别处听来,那就要仔细查一查,再不能出现后知后觉这样的情况。
秋日天气晴朗的时候多,正午的大太阳却比夏天还毒辣。
这一日午休起来,登云打水侍候春晓洗脸,而后坐在妆台前,思晨过来梳头,春晓道:“方才你们歇了没?”边说边在匣子里挑了一对儿猫眼坠子。
思晨偏着头打了个哈欠,睡眼朦胧的转过来道:“没捞着睡,隔壁搬来一家新邻居,有几个调皮的孩子就在后院疯玩,大中午的也不见婆子哄了睡觉,只与咱们隔一道墙,闹人的很。”
登云打发小丫头去取个冰盆来,也道:“可不是嘛,我的天,那小姑娘的嗓子能穿透房檐。醢”
春晓自打来了京城就一直犯困,每日早睡早起还要中午定时歇觉,差一刻钟都要瞌睡的点头,睡下后还特别香沉,一觉醒来神清气爽。
思晨把她的头发挽了个简单发髻,缀了两样翠钿,插了一支素面的银簪子,春晓将那对而猫眼戴在耳朵上,起身往外头去。
这宅子有一处水榭,下晌临水乘凉正舒爽,近来都在那消磨时光,有登云几个丫头说说话,做些针线,等傍晚龚炎则回来一道用晚饭,这一天的悠闲也就过去了缇。
不知是不是做了官的缘故,三爷洁身自好起来,下值必然回府,外头的应酬一概不去,跟着三爷出府的小厮回来也议论:三爷是极有官威的,从不与人说笑,办起公务来有板有眼,让人肃然起敬。
春晓却觉得不是三爷紧着头上的乌纱,倒像是在避讳什么,单看他来了京城不与任何人走动便见端倪了。
登云早在水榭里摆好果子糕点,也放好了毡垫,这会儿只捧着针线匣子与要做的绣活跟在后头,进了水榭,春晓先立在水边逗弄了一会儿鱼,而后坐过去看几人手里的针线。
丫头里,思华的针线活做的是最好的,春晓见她绣了两尾鲤鱼,活灵活现,连鱼尾拍出的水纹也绣的生动有趣,便说:“你这个绣的好。”显见是很喜爱的。
思华笑着说:“回头我给姑娘做个小衣,上头就绣这个可好?”
春晓脸一热,没等应声,就听思婉没心没肺的接了一句,“还要在上头镶银铃么?前两天收拾箱子却没见装银铃的匣子,知道放哪了么?”
春晓娇嫩的脸儿腾地大红,窘迫的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
登云见状忍不住低头笑了片刻,再抬头,一本正经道:“姑娘也不是每件小衣都要镶银铃,思华的鲤鱼绣的好,没必要缀物,免得喧宾夺主。”
思婉扭头看了眼登云,又看了眼红彤彤的春晓,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脸也跟着一红,毛躁的点点头,不敢再乱说话。
春晓捧了桌上的冰镇冷饮吃了半碗才灭了这团火,心里却埋怨龚炎则惹是生非,那件带银铃的小衣丢了也就丢了,偏还要登云找出来,后来院里的丫头都知道她有一件镶嵌银铃的小衣,不过银铃小衣却是被寰儿留下的猫挠坏了,登云眼见三爷脸色不好,忙一连做了两件出来,都嵌了银铃,自此后银铃小衣成了她的专属物。
龚炎则是高兴了,她却要羞死了,一想这银铃小衣是……穿的,春晓就想反过来套龚炎则身上,让他稀罕个够。
傍晚龚炎则准时回来,两人一道用饭,龚炎则道:“再有两日爷休沐,带你到处逛逛,这京城来了半个月倒似没来过一样,你想想有什么可买的,到时爷定要让咱家晓儿尽兴。”
知道春晓不在乎银钱,生活上吃穿用的却格外精细,这一点倒与公主的身份很贴切,只龚炎则不愿往永安公主身上想,把春晓当作寻常女人看便好。
寻常女人自然是喜欢涂脂抹粉,金银锦帛,春晓俗气一点反倒让他心安。
春晓想了想,却道:“附近可有道观,倒可以秋高望远,散散心。”
龚炎则抿着唇看她,眼睛里跟啐了毒似的,心里想的是春晓又要固态萌发,指不定是还惦记出家,不然怎么那多风景不能散心,偏要去道观?
春晓被他看的发毛,结结巴巴道:“没有便不去了,我去逛脂粉铺子,绸缎庄子或是银楼,也是极好的。”
“真的?”龚炎则低沉沉的问。
春晓哪敢辩驳,忙道:“是真的。”
隔天龚炎则照常上值,春晓在家带着一众丫头在后厨研究面点,正你一言我一语说的起兴,就见登云从外头来,道:“是隔壁的新邻居,姓郑的,送来一桌子席面,说是庆贺自家的乔迁之喜。”
闻言,春晓问:“那是什么样的人家?”
“听说是书香门第,祖上曾做到四品京官,这一回来京里是为了送女儿入宫参加九月的选秀。”登云说着顿了顿,道:“要入宫的是个九岁的丫头,奔着太子东宫去的。”
这个不用细说,九岁入宫,学上一年半载的规矩,再与管事的走动一番,最好的去处便是太子东宫,谁不知道将来的储君是太子呢,到时太子登基,府邸的这些女官、护卫都能有个好前程。
春晓不太喜欢专营的人,是以对这邻居的印象不大好,但礼节上还要过的去,便道:“准备些不起眼的珠翠和颜色鲜艳的尺头送过去。”
登云应下去办。
原也没当回事,可第二天,隔壁邻居又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