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把烂醉不醒的秦子铭扶回流云苑内,秦子铭一沾床立刻就呼噜呼噜睡着了,完全不知道他新娶的发妻早已在这张床上命丧黄泉。
屋内灯火如豆,古色古香的陈设在泛黄的烛光下别有一番静谧温馨之感。
不知是谁打开了窗户,寒风夹着些星星点点的雪沫掠过,落在窗前的长案上,如洁白初放的梨花般,轻柔温润。窗外积了一院的皑皑白雪,银装素裹,掩盖了一切。
忽有一阵疾风吹来,光秃秃的枫树枝桠上的积雪,生生被吹落了几片。
转眼间,那高大的树干下,出现了一抹人影,他穿着一件银狐裘披风,一身洁白,几乎与身后的雪地融为一体。那几片被风吹落的积雪飘落在他的肩头,他微微撇过脸,自斗篷下伸出一只白皙的手,轻轻掸去了肩头的雪。
视线再次移到了眼前的灯火通明的房中,他幽深的眸光沉了沉,踏着松软的白雪,朝门口走去。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入眼是一片喜气洋洋的大红色,屋内空无一人,只有几只红烛静静地燃着。
他解下了身上的披风,扭头望了一眼在床上睡的正熟的秦子铭,目光温柔而又带了一丝心疼,这才将手中的食盒放在桌上,从中取出了一碗热腾腾的汤羹。
端着那碗汤羹走到床前,看着床上的男人还穿着大红色喜服,锦被胡乱盖在身上,一条胳膊半截腿皆露在外面,他不禁皱起了眉头,轻轻将手中的瓷碗放在一旁的桌上,掀开被子开始帮秦子铭宽衣解带。
秦子铭的五官生得极美,鼻梁挺直,双唇丰润,此时此刻,他睡得正熟,烛光照着他好看的侧脸,长如蝶翼的睫毛在他白皙的脸上投下了一层淡淡的阴影,显得十分恬静温柔。
男子抿了抿嘴唇,动作轻柔地俯身抬起他的背,帮他把外衣脱下。
屋外的雪依然簌簌地下着,长廊拐角处出现了一男一女两个人影,正是安知锦和孙管家。
两人一走近流云苑,安知锦便发现了院中的脚印,出于特工的敏感,她一向对周围的环境十分在意留心,这脚印是从那颗高大的枫树下延伸到屋外的青石板上,若是府中的下人,必然不会踩出这么一串脚印。
她停下了脚步,示意身后的孙管家不要出声,孙管家先是一怔,随后看到院中的脚印,顿时了悟。两人在原地呆立了片刻,却并没有听到屋内传来什么异响,安知锦心下不解,便放轻了步子往前走了几步,透过半开的窗户往房内张望。
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没让她惊掉下巴。
只见烛光泛黄的屋内,一个白衣胜雪的男人,正在脱秦子铭的裤子!
她有些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没错,不是她眼花,那是个男人!男人!
竟然有个男人对她的夫君欲行不轨!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必须阻止这件事,她才刚刚穿越过来,不能让秦子铭给她扣这么大一顶绿帽子!
只是脚下的步子还没动,她就看到那男人动作轻柔的将秦子铭两条白花花的大腿裹进了锦被中,回到床头坐下,抬起秦子铭已经被脱得精光的上半身,让他靠在自己身上,然后端起桌上的瓷碗,开始一勺一勺喂起秦子铭来,那动作,亲昵如同情人。
美人如画,她一时之间竟然看得有些呆了。
“咦?”孙管家见她样子奇怪,不禁好奇上前,往屋里一看,发出了一声不解的惊叹。
安知锦连忙示意他不要讲话,两人就站在原地看着那白衣男子喂秦子铭喝完了那碗汤羹,将秦子铭放在床上躺好,又替他掖好了被角,站在床前看了他片刻,这才走过来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安知锦连忙拉着孙管家躲到一旁的墙角,不久,果然听到开门的声音,待到那轻微的脚步声消失后,二人才从墙角出来。
空落落的庭院,哪里还有那抹白影,若不是院中的那串脚印过于明显,她会觉得自己刚才所看到的都是幻觉。
“刚才的苏白老板,是王爷相识多年的老友了。”孙管家见安知锦表情有些古怪,笑着解释道。
秦子铭玩乐,几日不归也是有的,而苏白也时常会在星空晴朗的夜晚,或是提一壶小酒,或是抱一盏古琴来府上与秦子铭小聚,因此府中的人早就见怪不怪了。
?什么地方?”安知锦一听是秦子铭的老友,顿时明白了为何刚才那男人的动作那般轻柔,怕惊醒了秦子铭。
“咳咳……”说起这个,孙管家忍不住清了清嗓子,有些支支吾吾道,“王妃娘娘您平日深居闺阁,所以不的名字也是自然乃是京中十分有名的风月场,只是与其他风月场不同的中皆是清一色的男子……”
大秦国民风开放,对女子的限制不如其他国家那般苛刻严格,所以这样的风月场生意竟也十分兴隆,不过总得来说这终归是有伤风化的,所以整个盛京也仅此一家而已。
孙管家这么一解释,安知锦心下了然,也就是传说中的男妓院,而刚才那个白衣胜雪,长得极为好看的美人儿,正是那男妓院的男老鸨。
可是为何,她的夫君幕王爷会和那个男老鸨是老友?
而且刚才那男老鸨服侍秦子铭的时候,无论是动作还是神情,都是真真温柔到了极致,简直不是情人胜似情人。
“今晚的婚宴,王爷本邀请了苏老板参加,但苏老板说有要事推辞了,不知为何此时却又出现在王府内……”
孙管家的一席话,让安知锦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