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铭不语,只觉得苏白言辞犀利,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你是为了王妃娘娘对不对?”苏白见状,嘴角的嘲讽之意更深了,“像王妃娘娘这般强势的女子,自然是喜欢更加强势的男子,你为了讨她欢心,所以想改变自己,变成她喜欢的样子,对不对?”
看着苏白眼神中流露出来的鄙夷之色,以及他嘴角的那抹讽刺的笑意,秦子铭忽然觉得心里很不舒服,“有错吗?她是我的娘子,我想讨她欢心,让她喜欢我,有错吗?”
苏白见他竟然大方的承认了,眸光忽地一暗,心中涌上了一种复杂的感情。
“况且,我也不仅是想要让她喜欢我,我想保护她,我想让她在人前也能风风光光的,被人尊重,而不是因为她是幕王妃,就被人嘲笑轻视,这种感觉,我从小到大已经受够了,习惯了,所以我是无所谓,”秦子铭说到这里,顿了顿,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安知锦的身影,“可是她是那般骄傲的人,我不想让她因为我,受半点委屈,如果你真的爱上了一个人,你就会知道,看她受委屈,比你自己受委屈要难过千百倍。”
他是一无是处的王爷,安知锦是家道中落的侯府小姐,从门第上来说,没有任何问题,甚至他还比安知锦要高,可是其他方面,不论是文是武,他和安知锦都有很大差距,所以他不想在这样下去了,他想努力追上安知锦的步伐,超越她。
“你说,你爱她?”苏白觉得自己有点难以相信秦子铭的话。
“爱,所以才会想去做这一切,才会不想继续浑浑噩噩的混日子,我娶了她,我就得对她负责,保她这一辈子衣食无忧,免受委屈磨难。”秦子铭直直盯着苏白深如一潭幽水的眸子,表情无比认真,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让她受伤了。”
四目相对,两人的眸子都深邃幽暗,无法看清,屋内一下子变得十分沉寂。过了片刻,苏白忽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得十分放肆,秦子铭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大笑,不禁轻轻皱起了眉头。
苏白深呼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脸上恢复了往常的笑容,“嗯,很好,王爷您,终于知道心疼保护别人了,这真是一件极好的事。”
秦子铭可又知道,他之所有能当个这般轻松悠哉的王爷,过着什么都不用操心的日子,是多少人辛辛苦苦在保护着他,让他免受委屈磨难。
可是这样的他,却还偏偏想要去保护别人。
“小白……”秦子铭见他终于恢复了往常的样子,不禁心头一喜。
“嗯,想做什么就去做吧。”苏白点点头,对他肯定道。
“我就知道,无论什么时候,你一定会支持我的。”秦子铭见他点头,终于松了一口气,从刚才开始,屋里的气氛就异常沉闷,压得他心里难受。
“你今天来找我是想问怎样才能让皇上相信你吧。”苏白在他身旁坐了下来,神情已恢复了往日那副悠哉淡然的样子。
“是,”一提起这个秦子铭不禁又有些泄气,“父皇他,完全就不肯相信我的话,我在他心目中的印象早就已经成了定局,想要改变,恐怕十分困难。”
可是再困难,他也要去改变,只有得到父皇的重视,他才能够在朝堂之上有立足之地,他有了立足之地,幕王府的人才不会再被人看不起。
“我倒觉得,这件事王爷不用操之过急,依王爷所说,皇上只是说会派人调查清楚,也没有说是不相信王爷的话,所以王爷您何必妄自菲薄呢,皇上是个有道明君,在位这么多年,经历的风风雨雨比王爷您想象中的要多得多,是非黑白,他心里都是有个底的,别说今日说这话的是王爷您,哪怕就是太子,皇上也得先派人调查清楚了再做定夺不是?”
“你是说,父皇其实还是相信我的话的?”
苏白点点头,肯定道,“若是皇上完全不相信您的话,觉得您是满口胡言,他又何必派人去调查呢?”
秦子铭听了这番解释,忽然觉得犹如醍醐灌顶,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刚才还布满阴霾的心情也立刻一扫而光了,“你说得没错,父皇虽然没明确表明相信我的话,但是他也没有否定啊。”
“所以王爷您急什么呢?”苏白见他喜上眉梢,不禁微微一笑,“您只用等,等皇上派人调查的结果出来。”
与此同时,孙信丘已经赶到了幕王府。
他一路跟随秦子铭出了皇宫,本来想劝劝他,奈何说了一路都没什么用,秦子铭根本不理他,不仅如何,还直接上了长。
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他自然是知道的,也不可能跟进去,所以他思量再三,觉得这事只能来找安知锦这个王妃商量了。
安知锦见是他来了,把他迎进了王府,一番寒暄之后,孙信丘便把在宫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
“你说秦辉也跟着一起去见皇上了?”
“是,下官本想和王爷一起去见皇上,可是太子不让,并说他要和王爷一起去,”说到这里,孙信丘脸上露出了一丝担忧之色,若有所思道,“朝野上下都传颂太子殿下是个公正无私,极懂治国之道的贤才,日后必成一代明君,可是下官却觉得……”
正说着,忽然感觉有一道冷意袭来,他一回神,却看到安知锦面无表情,双眸中如同罩了一层寒冰,正耐人寻味地看着他,他心中猛然一凛,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下官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