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苹回来之后,云雁回和她汇报了一下自己买了只竹熊,但是没敢说是多少钱买的。郑苹估计以为和猫狗一样,还乐呵呵地逗了一会儿,叫他给贝贝弄个窝。
这个云雁回本也在想了,他去找了几个大相国寺的僧人来帮忙,他管这些人也叫师兄——倒难怪总有人以为他是预备役僧人了。
他们把靠近屋子的竹林圈出来一小块,好把贝贝和鸡分开。
因为云雁回强调贝贝可能会攀爬,所以篱墙顶部还横着布置了一下。因为贝贝现在小小的,身体又不是特别好,云雁回也不敢散养着。
里面还用木头弄了个简易的屋子,可以遮风避雨,放上稻草、木刨花之类的保暖。
如此一来,云雁回在凉台上就可以看到贝贝的动静了,投喂也很方便。看着贝贝在那块地盘里蹭来蹭去,云雁回觉得十分满足。
帮忙的一位师兄说:“雁哥儿,长大了烧熊掌么?”
云雁回:“……走开,你这淫僧!”
师兄委屈地说:“真是过河拆桥啊……”
其他师兄则笑成一团,倒没想到这只竹熊日后会成为大相国寺中怎样的存在。
不过,其实这位师兄真不淫,他都没有像某些僧人一样不守戒律清规,偷偷娶妻生子,但是他有投钱在妓院占股份,所以被戏称为淫僧。
云雁回:“帮我把背篓带给了然法师吧,这是从他那儿拿的。”
他叫人帮自己把背篓捎回去,但引来了调侃,“了然师伯对你可是一片真心,你怎就还不皈依呢?”
“就是,难道是舍不得你那小媳妇儿?”
云雁回汗都快下来了,“不要乱说,我当双宜是姊妹的。”
“雁哥儿的媳……姊妹,看上去羞羞怯怯的,对着雁哥儿虽开朗一些,但也很含蓄,可是上次我在演武场看到她,一掌就劈碎了三块瓦当。”
“是啊……”
“……”
提起双宜大家都是一阵无语,又聊了几句后便散了。
至于双宜自己,她回来后看到贝贝,倒是喜欢得不得了,总算是表现出了女孩子的特质。
家里唯一不开心的应该是小宝了,他趴在凉台上蔫蔫地说:“我不要,我不要……”
“你不要什么呀?”云雁回坐在同样是竹子搭的扶栏上,看贝贝在矮矮的竹丛里打滚。
小宝泪汪汪地说:“它怎么可以叫贝贝。”
乍听上去,还以为同他是一对兄弟呢。
小宝这几年被养得好啊,脸蛋圆乎乎,嫩嘟嘟的,就跟贝贝一样,云雁回忍不住跳下来双手捧着他的脸搓了一下,“那你想怎么样?”
小宝思考了,他觉得,自己和竹熊名字想象不止是雁哥的缘故,也是因为他的名字太幼稚了。前几日夫子还说呢,应当起个大名了。
于是,小宝郑重地说:“不要叫我小宝了,我要自己的名字。”
小宝现在都知道,“小宝”这个名字,其实都不是特意给他起的,贝贝好歹还是专属那只竹熊的呢。
这几年因为也不会出现新的“小宝”,所以一直都是这么叫的。很多人家的小孩都挺大了才起大名,甚至名字都没有,就是x(姓)x(排行)郎的这么称呼。
云雁回恍然觉得也是啊,小宝这么大了,该有个大名了。
他立刻去找郑苹反应这个问题,家里人都叫惯了,现在小宝提出来了,当然要尊重他的意思。
小宝是被遗弃的婴儿,父母不详,来历不明,虽说郑苹是云氏遗孀,小宝也很喜欢雁哥,但是他更愿意姓郑。
像双宜,她在外也是自称姓郑的,毕竟是郑苹把他们抚养大的,他们是郑苹的养子,跟云大郎关系真不大。现在这家里,反而是只有云雁回一个姓云了。
云雁回:“叫郑智化……”
郑苹喃喃道,“这名字怪熟的?”
“熟吗?”云雁回大惊,难道他娘也是穿来的?
双宜:“怎像个和尚名儿?”
“正是的!”郑苹一拍掌,“寺里有个和尚就叫智化,不妙,既知道就别重名了。”
晕了,怎么还有和尚叫这名儿啊。
而且如果重名就不用了,那可难了,他还知道有个常在庙会摆摊卖估衣的小贩叫郑伊健呢。
“古有名医扁鹊,姓秦名越人,”云雁回突生想法,“既然小宝一心从医,不如也以越人为名。”
郑苹欢喜地说:“甚好,此名甚好。”
小宝:“越人?”
云雁回:“对啊,若是你日后想做别的行业了,还可以改,比如郑鲁班,郑易牙,郑伯温……”
小宝:=_=!
双宜秒懂:“大名是给别人叫的,反正不管你大名怎么变,我们都是叫小宝呀。”
“就是,就这样吧,郑小宝,你以后有大名儿了,就叫郑越人。”云雁回伸了个懒腰,“散啦散啦,我去补衣服。”
“谢谢雁哥儿。”双宜冲他隔空么么哒了一下。
郑苹立即严肃地说:“双宜,娘说过了,你如今这般大了,不可再做这样的动作,若是习惯了,在外人面前也这样怎么办?”
郑苹原本也有心把双宜和雁哥儿凑一对,但雁哥儿年纪不大却很有自己的想法,双宜也对雁哥儿无意。她自己饱受婚姻不自由的苦,当然不会强逼,只是注意提醒双宜该避嫌了。
他们虽把彼此做亲兄弟姊妹,外人看来却不是那么回事,自然要小心。云雁回给大家补衣服的事都是个秘密呢,连了然也不知道现在他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