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宜听得云雁回呼声,立刻打开窗子,那贼人正是往这方向来,此时已到了对面屋顶上,同样听到声音,脚步却仍不停,想来是不知此处有人,思及守卫赶来也需时间,待要试一试。
小宝说了句:“小心。”
便见双宜跳起来,脚一蹬窗台,团身扑了出去,几个纵跃上了房。
贼人吃了一惊,没想到此人轻身功夫如此之好,身如飘絮,跳到屋上甚至一点声响也没有。他眼睛转了几下,还有侥幸心理。
双宜飞身一腿横扫过去,那人险险躲过,但也出了一头冷汗。无他,双宜那一横扫,动静着实大,带着腿风作响,一听就知道若是这一下到肉必然呕血。
知是高手,这贼人哪里还敢拼下去,转身往外扑。
双宜却不轻饶,极为凶残地扑上去,一脚顶在那人后腰,在腿弯踹了一下,听得“咔嚓”一声,腿已是断了。
“啊!”贼人惨叫一声,他拳脚功夫本就不如轻功,何况面对的是双宜,这时一伸手,往后想按动机关,将袖中毒箭射出去。
双宜眼疾手快,伸手又抓住他手腕一折,这么一来,手也断了,又是一声惨叫。
……
云雁回听到寂静的黑夜里先后传来两声凄厉的惨叫,就知道双宜得手了,赶紧往回走。
周惠林抓住他袖子,“等……等!”
“干什么?”
周惠林痛苦地道:“扶一下我……”
“……”云雁回扶住了周惠林的胳膊,怪异地打量他几眼,“你是不是又要去方便了啊?”
“不……去……”周惠林咬着牙,“去看那贼人。”
云雁回:“……”
为什么要这么倔强呢?待会儿拉在裤子上难道好看吗?
云雁回无奈地把周惠林搀过去了,见到那些侍卫亲军也早已闻声赶来,与双宜一起把人团团围住了,双宜一脚踩在那贼人背上,叫他全身上下真是一处都动不得。
云雁回扶周惠林过来,看到此情此景,说了句:“还是我妹靠谱。”
周惠林脸黑了一半,“你妹……”
说了两个字,又自觉的确无法与双宜比,未免被嘲讽,还是住了口。
云雁回品了品,“感觉被骂了……”
周惠林:“??”
那些人一看周惠林,就闪开了一条道,云雁回走进去,蹲下来看这个手脚都角度神奇的黑衣人,蒙面巾已经被扯了,露出一张平平无奇的脸来。
双宜把他翻过面来,给云雁回细看。
周惠林上去一脚踹在这人胸口,泄愤般的,“说!谁派你来的!”
贼人在地上滚了一下,吃痛道:“什么谁派来的,我是来发财的,想偷点金银……”
“发财发到开封府,你以为我们傻吗?”周惠林冷哼一声。
显然这只是一个形式,即便此人不说,在场的人也能猜到他背后的人是谁。
贼人死猪一样躺着,“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就是来发财的。”
想来这人也是早就被打点过了,即便被抓,也什么消息都不会露出去。
周惠林心知这一点,又踹了几脚出气,便叫人把他拉下去了,反正他们只管守住开封府。
双宜低声道:“这人身手路数不是京畿一带的。”
“还特意上外地找人啊?”云雁回啧啧道,“还不是扑街了。”
周惠林恶狠狠地瞪着云雁回。
云雁回很想笑,但还是说道:“小宝,你给他把下脉吧。还臭脸,幸好我带了奶吧……”
小宝面色不快地给周惠林把脉,然后看了云雁回一眼,疑惑地说:“被喂了泻药?”
“装什么,还不是你开的药。”周惠林瞪他。
“我若下药,你就离不开茅厕了。”小宝冷冷地说。
周惠林:“……”
周惠林一时被怼得说不出话来。
“哎呀,我去做消夜,大伙儿辛苦了,不要放松警惕哦。”云雁回心情大好,折回厨房把拍黄瓜和炒年糕做完了,才端来犒劳众位守夜的侍卫。
大家都吃消夜,唯有周惠林一个人,白着脸喝药。
……
次日,周惠林身体大好,便要掀开开封府地皮,找那个给自己下药的人。
小宝的话虽难听,但很实在,所以周惠林相信了药不是他们下的。可既然不是他们的,那给他下药的人到底是谁?
周惠林可是带队看守开封府的,给他下药,难道是被庞太师的人收买了来动手脚?昨夜里就因为中了泻药,他不就飞都飞不起来了。
他往这个上面怀疑,云雁回就有些犹疑了。
不过每日谁做的什么,什么菜会经谁的手,大家都清楚,不消云雁回说,人也被翻出来了。
云雁回便去围观周惠林审那些人,那下药的帮工心理素质极差,看到来查脚便发软,一下子被周惠林揪了出来,冲他吼:“就是你对不对?勾结外人,给我下药!”
帮工嚎啕大哭:“不是啊,我下了药,但是我没有勾结外人啊!”
“还说没有?”周惠林怒道,“没有为何会下药?”
帮工哽咽着道:“就是看你太讨人厌……”
周惠林:“………………”
云雁回险些当场笑出声来,一看旁边的人也是面色古怪,纷纷憋笑。
周惠林暴跳如雷,审了几个来回,还去查他与人的来往,结果只是越审越明白——人家的确没有勾结外人,就是单纯的恨周惠林……
——这就尴尬了,人真的没被收买来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