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和煦,阳光明媚。
这一年的春天,宫中的宴会突然多了起来。
说是突然,也不尽然,皇后是说要给公主们相看驸马,今上也说是如今皇家需要开枝散叶。
多数人并不会察觉到这些宴会中的不同寻常,但赵溥却是实实在在感觉到了。
一阵南凤吹过,太液池边花香四溢。
皇后和刘太妃慢慢走在甬道上,身后跟着的就是赵溥。
“皇叔眼看着也成亲一年多了,现在王妃也好侧妃也罢,都没有个好消息。”皇后看了一眼刘太妃,脸上对着笑,“皇叔和我的太子年纪相当了,太子膝下都有两个孩儿,做叔叔的却一个都没有呢!”
赵溥略有些无奈,他看了一眼刘太妃,道:“母妃和皇嫂若是有什么安排,我一定会听从的。”
皇后温和地笑了掉,道:“说起来倒是真的了,我昨儿还和太妃说,太妃也觉得好呢!我倒是为皇叔相看了三位非常可人的侧妃呢!”
赵溥略有些惊讶,抬眼去看刘太妃,口中道:“母妃,这么突然纳三位侧妃,恐怕不太好吧?”
刘太妃笑得有些僵硬,道:“这便看你的心意了,若你愿意,便让你皇嫂来替你安排。”
赵溥想要说什么,对上了皇后温柔的目光,却又谨慎地低了头,道:“就听皇嫂的安排。”
皇后道:“那便这样说定了,明儿皇叔可得记得来,那三位侧妃的人选,我已经让她们明天都进宫来了。”
赵溥略有些尴尬地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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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之后,沈玉娇回了王府,便和赵曦说起了宫宴上的种种。
沈玉娇道:“也不知母后是什么打算,今儿和皇叔说了要娶侧妃的事情,明儿就要让皇叔定下来呢!”
赵曦在东宫和赵旸做了一天的事情,却是不知道宫宴上发生了什么,于是便让沈玉娇把宫宴上的事情说了,然后他琢磨了一会儿,道:“可能是父皇的意思吧!其实母后一直不怎么管宗室的事情。”
沈玉娇若有所思,又到:“今儿我听八妹说,那三个侧妃来头可大了,一个是高祖二十九公主的第五代孙女柳赦儿,一个是孔雀国的安博娜公主,还有一个是刘太妃的娘家人。”
赵曦被高祖二十九公主的第五代孙女给噎了一下,掐指算了一下,哭笑不得了,道:“这都和宗室不搭边了吧,究竟是怎么追溯到高祖的二十九公主的?”
沈玉娇笑道:“我哪知道?就是八妹跟我说的。”
赵曦哈哈笑起来,道:“我记得高祖都是追封的吧,这可扯得太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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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高祖二十九公主的第五代孙女的母亲是京中有名的寡妇徐婕,她嫁给柳家不久,柳家便因为欠债太多差点儿被要债的人给打死——她的丈夫也真的是被要债的人打死了,那时候柳家几乎没人能站出来顶起一片天,就是徐婕挺身而出,抓住了打死人这桩事情,把那债主告上了大理寺。
后来经过几番判决,最后徐婕还了银子,那打死人的债主也丢了命,最后人们想起她来,都只觉得这女人泼辣异常,不能随便沾惹。
柳赦儿是柳郎君的遗腹女,徐婕也就这么一个女儿,原本是没想着让柳赦儿进宫的,可未曾想到竟然是宫里下了礼聘——这年头能被礼聘入宫也是一种殊荣了。
得知柳赦儿是要准备给赵溥来当侧妃的时候,徐婕正对着镜子梳妆。女人爱美,虽然徐婕是个寡妇,但她也并没有放弃自己的爱美之心。每天早起,她甚至要花上比平常女子多一倍的时间用来梳妆打扮。
“是皇后的意思,还是刘太妃的意思?”她虽然是个寡妇,但是对京城的事情还是了解颇多的,她捻起手边的花簪在发髻上比划了一下,从镜子里面看着自己的丫鬟,“今天不要用芍药,去园子里面折两支海棠来。”
丫鬟急忙答应着退了出去,屋子里面便只剩下了徐婕和前来报信的人了。
“听说是皇后的意思。”那人说道。
徐婕回头去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又问道:“除了咱们家姑娘,还有谁家的?”
“还有就是刘太妃娘家的刘姑娘,另外还有个孔雀国的公主。”那人答道。
“这可了不得了。”徐婕嗤笑了一声,“最后是齐王拍板?”
那人笑道:“这我便不知道了,再多的,也打听不出来。”
“知道了,有你来报个信,我也就不会抓瞎。”徐婕重新看着镜子,拿起花钿来在额上比了一下,皱了眉头去看丫鬟,“不是说要用金箔来做么?这是什么玩意儿做的,敢送到这里来?”一边说着,她用力把装着花钿的匣子给扔到一边去了。
去外面折花的丫鬟急急忙忙进到屋子里面来,小心地收拾了那匣子,道:“太太,这花钿是姑娘昨儿亲自为您做的……奴婢们怕姑娘把握不好轻重,没敢让姑娘用金箔……”
听着这话,徐婕更是动了怒,斥道:“你们敢让姑娘去碰那些东西,万一有个好歹,你们可担当得起?”
一旁的报信的人瑟缩了一下,站在一旁连声也不敢出。那丫鬟只好跪在地上一叠声地讨饶。好容易徐婕的怒气才降下去一些,那人小心翼翼地开了口:“太太,还有件事儿要说与您听。”
“你说。”徐婕的语气和缓下来。
那人道:“皇后的意思,让姑娘也去宫里,和那两位一起,就让齐王殿下选。”
徐婕皱了眉头,道:“这可倒是排场大,和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