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之中,碧荷这一句突兀的独白让周围的人们全都愣在了当场。特别是对碧荷心怀不轨的老幺,一时间竟被碧荷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搞的有些莫名其妙。
“什么?”老幺问。
“那时候,虽然我明知道自己过的不开心,但却从未想过要去反抗,直到后来遇到了相公。”碧荷自顾自的说道,“在相识的这段时间里,相公为了救我,一次又一次的以身犯险。每一次都险象环生,但是他却从不畏惧。”
碧荷的话虽然说的有些莫名其妙,但是话说到现在这份上,周围的人们大致已经能听出她想要表达的意思了。
当碧荷一字一顿的说出“从不畏惧”这四个字的时候,老幺的脸色猛地一变,重重的哼了一声,寒声道:“看来我老幺的一番好心,被夫人当成驴肝肺了啊!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咱们一切都按规矩办。兄弟们,帮我教教何夫人什么叫规矩!”
“放心吧幺哥!半个时辰之内,我保证让着扫货自己tuō_guāng衣服,乖乖的跪在你面前!”
“妈的给脸不要脸!看老子怎么收拾她!”
“幺哥放心,您进屋等着就行了,哥几个保证帮你把这贱人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老幺一声令下,他手下的那群虾兵蟹将们顿时骚动起来。而且不同以往的是,今天的他们不再满足于口头上的威风,他们已经攒够了勇气,现在、立刻、马上就要对碧荷等人动手!
这群人中有一个尖嘴猴腮的瘦子,看上去似乎是老幺的亲信。在大家碧荷等人围起来之后,瘦子清了清嗓子,说道:“贱、货!看在幺哥的面子上,老子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立刻跪下给幺哥道歉,答应做幺哥的……”
“小瓷,今天实在有些吵,把他们全都杀了。”碧荷不等瘦子把话说完,便随口吩咐道。而且说这话的时候,碧荷正在为她的琴换弦。瞧她那副聚精会神的样,似乎她吩咐小瓷杀的不是人,而是一群苍蝇一样。
碧荷的话让老幺等人愣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间,甚至有几个人的眼里,已经闪烁出点点恐惧的光芒了。但是,当小瓷站起起身来,用满含杀气的目光盯着他们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同一时间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哈!兄弟们听见了吗?她要杀了咱们!”
“哈哈哈哈哈!小瓷……杀了他们!哈哈哈哈……小姑娘,你断奶了吗?”
“哈哈哈哈哈……我好害怕啊!小瓷,你要怎么杀我们?要不要我们脱了衣服让你杀啊?”
“哈哈哈哈哈……哎呀,我不行了。这贱人……真是太……哈哈哈……”
老幺等人是赤阳城的地痞,跟世上所有的地痞一样,都是欺软怕硬的主儿。他们会不厌其烦,恬不知耻的不停欺负弱者,若是有需要他们甚至不在乎杀个把人。但是他们绝不回去惹强者,这是他们的生存之道,也是他们这类人的天性。
这些天里他们之所以会不断的在碧荷等人面前聒噪,除了逞口舌之利的目的之外,也不乏对碧荷等人的试探之心。
经过最近几天的试探,老幺等人早已得出结论——如今的何家除了铁砣之外全是女人,何家已经完了,现在的何家怕他们!
所以说,地痞终究只是地痞,即使是像老幺他们这样有组织的地痞团伙,也终究逃不出“地痞”的格局。
他们的消息太闭塞,他们的目光太短浅,他们的思维太迟钝。
他们不知道那天马家的人为什么会在何忧失踪之后落荒而逃;他们一直认为窑姐儿就是窑姐儿,一辈子都只能被他们欺负;他们从未想过,既然现在的何家连他们这群地痞都怕,为什么没有人敢来吞了何家?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冲锋枪标志性的射击声。
噗噗噗噗!噗噗噗噗!
标准的子弹打中身体的穿透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是惨叫声。
过去的十天里,铁砣几乎一直在没日没夜的赶工,制造冲锋枪,制造手枪,制造弹夹。同时,那台蒸汽机也已知都在没日没夜的工作。
经过铁砣和蒸汽机的努力,现在何家已经有了一个小型的弹药库。弹药库中有冲锋枪十枝,手枪七枝,子弹数万发。
当然这些武器平日里并不是全都摆在弹药库中当摆设的,比如现在,不光小瓷和兰香手里端着一柄冲锋枪,就连香竹和梅香手里也是人手一只。
虽然香竹和梅香暂时还不太会用冲锋枪,但是这并不影响大局。毕竟她们拿枪的目的,威慑多于实用。就像刚刚这一轮齐射,就仅仅只是小瓷和兰香两个人干的。
看着血泊中挣扎哀嚎的老幺等人,小瓷和兰香同时打了个冷战,若不是心中尚有一丝坚韧的理智存在,她们一定会毫不犹豫把手里的枪扔掉。
香竹和梅香没有何忧是真的被跳珠这一巴掌给打怕了,倒不是说他怕跳珠,而是说他怕再惹跳珠生气。何忧是来自“文明社会”的开放青年,对于女子的贞洁,有符合潮流的见解。
但是跳珠不同,她是与“文明社会”中的“传统女孩”不一样的,传统女孩。她有她的矜持,有她自己的“贞洁观”。所以在挨了一巴掌之后,何忧意识到他刚刚的行为可能已经触动了跳珠的底线,如果在继续下去的话,那么跳珠极有可能会真的跟他翻脸。
就这样,怀着这种想法,何忧失去了一个绝佳的那什么机会。撑死胆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