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方奚看着两道眨眼就远去的背影,心道帝江虽然口口声声这些人“不入流”,但即便是这些不入流的人所施展的能为也能让他为之惊叹。
想起当日在云行宫,玉秋风带他们在云间飞行的快意舒畅,九方奚突然有了一种为自己修真的心境。
之前他就像是被上赶着似的,所有的事情密密麻麻,大雨一样砸下来,让他连自己的一点想法都没有办法有。这两天虽然也急,但仿佛也并不是那么急了,看来时间真的是一把消磨锐气的锉刀,此时虽然朝着这个方向去走,但总之是缓了。
“急事缓办吧!”九方奚心里叹息一声,他其实从来都知道,有些事情急也没有用。
“主人,你这样想真的很好!”帝江似感叹一般,在九方奚脑海里发出声音。
“我也许不那么相信神佛,但我相信命运。很多事情我不知道,人不知道,但是天知道。既然命运是既定的,该来的还是要来。”九方奚叹息。
大伯的血淋淋的头颅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但是他除了敛葬没有任何可以做的。
“去看看那边的事情吧!”九方奚将两只褪了毛的锦鸡放在石碑上,然后就寻着之前呼救声传来的地方跑去。
那个地方并不远,九方奚能一口气跑过去。那是果树林里,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只是他到的时候已经满目疮痍,原本茂盛还结着青涩果子的果树都被砍翻在地,果子树叶满地都是,就是地面上也有许多大大小小的坑和利器划过的痕迹。
钱九斤、王八端以及另外一个青衫年轻人正在酣战十几个黑衣人,看样子,他们已经战了有一会儿了。
此时夜早已黑下来,那些黑衣人在黑夜中如鬼魅一般,除却利刃闪烁着寒芒在夜色下可以定位之外,居然难以捉摸位置。
“主人,你退后,他们的战斗会波及到你!”帝江有些着急。
九方奚对打斗有着本能的畏惧,上一次敌对两头狮子的后果让他几乎崩溃,这一次面对的可是人啊!他咬咬牙,躲在一株一人合抱那么粗的果树后,悄然注视着战场。
钱九斤很是彪悍,她的彪悍是来自骨子里的,手凝风刀,腾挪避闪之间巾帼不让须眉,半点也不见怯露之色,反而更见强势。九方奚才来的时候就远远的瞧见她居然抱起一整棵树朝一个黑衣人抽了过去,大腿那么粗,又枝叶横叉的果树被她挥舞地如鞭子一般,瞬间就将那黑衣人给扇了出去,抽了几下摔倒在地,也不知死了还是晕了。
王八端气势就比钱九斤弱些,但是拳脚之间也好不置疑,拳拳到肉,与两个黑衣人缠斗许久不落下风。
那个青衫男子要比王八端好些,一个人撑住了六七人的围攻,只不过气喘吁吁,身上也满是伤痕,九方奚看见他眼神里犹有血丝,而且右腿被人刺了一把短剑还没有拔出来,行动之间很是痛苦,想来刚才呼救的人就是他了。
“这几个黑衣人根本连修真者也不是,只不过是孔武有力,人数虽然多,但很快就会被解决的,主人你不用担心。”帝江适时的说。
其实倒也不必帝江解释,九方奚也看得清楚,那十几个黑衣人很快就被解决了大半,剩下的几个摧枯拉朽也没了性命。想来那个青衫男子应该是腿上中了短剑,又被十几人围攻,俗话说乱拳打死老师傅,他才疲于奔命来求救了。
“真是不长眼!绝地们的人也敢惹,死也是该然!”钱九斤将果树往地上一扔,啐了口唾沫叫骂起来。“六道你怎样?六道……”
那青衫男子大概是没了拼搏的压力,一口气松了下来,顿时就晕了过去,好在钱九斤速度不慢,将他揽在怀里。
九方奚这个时候自然也不好再躲下去,从树后面走了出来,关心道:“你们没事吧?”
“小弟你也来了!”钱九斤咧嘴朝九方奚一笑,摆摆手:“好在你来得晚,不然就要看见一场血腥了。现在没事了,走吧!”
九方奚也不解释,他虽不喜欢这种厮杀的场面,却也的确没有必要为不认识的人豁出性命去,何况,实际上也根本不用他出手。
将青衫男子送去屋内,王八端说去熬鸡汤给师兄补一下,也就离开了。
钱九斤将青衫男子安放在床上,那白发老人家也闻听了动静赶了来。
钱九斤道了一声“师尊”,就让开身子让白发老人把脉。后者把了把脉,伸手点了青衫男子几处穴位,伸手将短剑拔下,瞬时就一股血流涌了出来。
“还好,九斤你不用担心。”白发老人倒了枚丹药捏碎涂抹在青衫男子的伤口上,又喂了一枚药,喂了点水。
也不知是什么药,也许是青衫男子体质不错,不过半柱香就清醒了来,只不过脸色有些白,眉头紧皱着。
“多谢师尊救命!”青衫男子努力坐起身来,朝白发老人行了一礼。
“陈六道,你怎么回事儿啊?怎么惹来那么些个黑衣人杀上绝地们来!幸好今天我在,不然你还要让师尊出手吗?”大概是关心则急,钱九斤拧着眉头,语气不善。
陈六道朝钱九斤微微笑了笑:“多谢师妹救命,对了,你小半年没来了,今儿怎么来了?”
“我?我是来给师尊收徒弟的……”钱九斤看了一眼九方奚,转头对白发老人说:“师尊,今日这拜师礼还成么?”
“拜师礼怎能沾染血腥?等明日吧!”白发老人看着九方奚,语气和善:“九方奚啊,你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