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愫雪一直保持平稳,温和的态度,谈吐知书达理。
“景师兄,这么些年你有去过召唤术的修炼场地?”
“没有。”
“你能记得玄机观每一名女弟子的名字与容貌?”
“不能。”
“每一次别人呼唤灵愫雪这三个字时,你首先想到的人是小师妹。”
“是的。”
“如果我的名字不与小师妹同音,也许你还不会怀疑吧。”
“也许。”
景立秋一愣,不好意思地别过头望向其他方向,抱歉:“对不起,我怀疑你了。”
灵愫雪轻轻摇头:“很正常。换做其他人也一定会怀疑我的存在,因为我一直就像透明人一样,没人会注意。”
景立秋心生一股怜惜,想去安慰,但又不知说什么,薄而俊俏的嘴唇开开合合好几次,终究咽了回去。
真奇怪,灵姑娘给人的感觉十分特别,仿佛平静之湖里误闯而来的一叶扁舟,带着清淡雅然的气息,让人难以忘怀。
没多久,灵愫雪回到队伍原来的地方。
景立秋内心竟然有些不舍,自己走在前面,时不时悄悄回眸。
她,真的好特别。
但这么特别的女子,怎么可能在如狼似虎的玄机观平平淡淡无人问津?
困惑像魅影,再一次爬山景立秋的脑海。
到了晚上,各个房屋燃起明黄的烛火。
灵愫雪所居住的宿舍和玄机观女子宿舍没什么差别,一样是一间屋子二十个人,但床铺却是一张一张松软的小床。
她平躺在床榻上,目视着天花板一动不动,脑海却浮现白天遇见景立秋的场景。
太好了,看了景立秋没有过多怀疑,他还真是好骗。
片刻后,脑海之景移至两天前。
在玄机观淘云斋内,当时她还是皮啸天,跪拜在大堂里,听掌门青阳道长慈祥的说道:“仙子,你重新坐回自己的时机已到。明日我会宣布进入玄机观弟子的名单,到时你离开玄机观时,我会悄悄将你带入冰室,改头换面,重新坐回自己。然后你用自己的身份,自己的名字前往无定观深造。”
“谢掌门师叔!”
“不过入了无定观有些事情你必须注意。”
“掌门师叔请说。”
“我最后会将名单上的名字改为你真实的名字灵愫雪,所以你过去无定观时,无论见到玄机观的哪一位弟子,你都必须一口咬定自己就是玄机观的人。”
“遵命。”嘴上如此答应,灵愫雪还是有些疑虑,忍不住询问:“皮啸天去世之事,掌门师叔是如何向弟子们交代的?”
“无须交代。”掌门青阳云淡风轻:“入了无定观,就不会再与玄机观有任何瓜葛,而去无定观规章制度森严,里面的弟子都闭目塞听刻苦修炼,不会理会一个人的来历。所以进入无定观是你回复真身的会好时机。”
原来如此,掌门道长这招偷天换日虽然很荒唐,但时机抓住,就不会存在纰漏。
灵愫雪安心了不少。
最后回复真身的那一刻,她是无比激动的。
但掌门青阳道长却目含愧疚:“仙子,我能力有限,不能将你原本的仙身完完全全的还复给你。委屈你享用此凡人之体,在无定观勤加修炼,日后一定修为高超,必定还能有办法恢复仙身。”
灵愫雪已经十分感觉,不舍地望着掌门青阳,鞠躬一拜:“多谢掌门师叔为我操劳!”
所以最后,她背着包袱,登上摇光山,来至无定观,内心砰砰直跳地打发了景立秋。
现在,灵愫雪终于可以安心睡一觉,不再忧愁身份的事情。
翌日。
清晨阳光丝丝缕缕如一根根温软的银线,泄在屋瓦,轻抚在脸上。
无定观的清晨同样有集体早练。
新来的弟子因为还有许多不熟悉,所以他们慌忙,而杂乱。
灵愫雪来的很早,像亭亭玉立的白兰花,独自一人站在一片地方。
忽然,一个高大的身影快速从她身后走来,不小心撞到她的纤纤玉肩。
那年轻男道士冷冷地转头道说了一声对不起,匆匆朝前走去。
灵愫雪痴痴地望着他如风般匆忙的背影,痴痴地呢喃:“那不是樊逸飞吗?他还是那么冷若冰霜。”
数秒后,又一个高大身影压来。
“怎么,你还记得那位师兄?”是景立秋爽朗温柔的声音。
灵愫雪淡淡地点头:“是的,那不就是人称僵尸冰块脸的樊逸飞樊师兄。”
景立秋眼眸一垂,神情微暗,看来这个灵愫雪还真的是玄机观的人。然后他又立刻扬起微笑的脸,望着远处的樊逸飞道:“他比我早一年进入无定观,现在已经和无定观那些老师兄一样,一副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样子。”
“如你所说。不知道樊师兄的修为现在有多高了?”
“比我差一点!”景立秋脸放光彩的笑着,目露得意。
灵愫雪看到他傻头傻脑的模样,忍俊不禁:“为什么景师兄你没被他们同化?”
景立秋微微羞涩:“其实你没来时,我和他们一样,冷冷淡淡,不苟言笑。但是自从昨天遇见了你,聊的那么融洽,我感觉又重新找回了自己。你都不知道我在这无定观,有多憋闷,整日绷着脸除了练习就是睡觉,枯燥的很。”
“原来你喜欢热闹。”
“不是喜欢热闹,只是想找个志趣相投的人,能够说说话。”
“你觉得我们志趣相投?”
景立秋忽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