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鬼,过河只需要轻轻一飘,就能飘至对岸。灵愫雪来至与景立秋分?6??的地方,寻了一圈后,并非有发现自己尸体。然后她又飘回河的对岸,站在红蓝衣衫的少女身旁,哀伤道:“我怎么也找不到自己尸体!”
少女幽暗无神的眸光望着红光粼粼的河波,哀伤一叹:“等了这么久,阿爹恐怕是回不来了。”说着,她又将眸光放在灵愫雪薄如蝉翼的脸上:“姑娘,你来这个村庄时,可曾经过面前这条河?”
“有,我是从对岸游过来的。”
“那你的尸体可能就在这条河里。”
“可是我一路游来十分顺利……”说道一半,灵愫雪想起自己在河里呛水的画面,难道就是那个时候?
不可能,呛水后自己很快就浮出了水面,并没有多么怪异。灵愫雪暗忖着,不相信自己能溺水而亡。
少女淡淡一笑,笑容夹杂着凄凉的悲伤:“今天是七月十四中元节,阴气极盛,许多鬼出来潜伏在黑暗地方,等着抓活人还阳,说不定你的尸体已经被厉鬼附着,离开了这个村庄。”
灵愫雪吃惊:“那我该怎么办?”
“没有办法,只能去追,刚刚返阳的厉鬼因为阴气很重,暂时不能在白天里行走,所以等天一亮,她就会隐藏起来。”
“可是,天一亮我也必须找地方隐藏。”
“那就只能看你的造化了。不过我在这小村庄认识一个鬼朋友,我可以叫他们来帮你寻找。”
“谢谢。”
说罢,少女飘至村庄里朝黑暗幽声呼唤:“大麻、王三、傅犁子……”
七八个高矮不一,有胖有瘦,有男有女的冤魂们从四面八方飘了过来。
“大家帮个忙吧,这位姑娘刚死,找不到自己尸体。现在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希望大家能尽快帮她找到尸身重新返阳。”少女像领头人一样吩咐着他们。
冤魂们纷纷点头同意,然后令命散去。
灵愫雪跟着少女飘至小村庄附近的一处密林,寻找着。
“这片林子最适合隐藏,我想那借你尸身返阳的厉鬼应该会藏在这片林子里。”
两人一前一后飘了许久,毫无发现。
灵愫雪望着对方蓝红的背影,忍不住询问道:“姑娘,你为什么要在河边等你阿爹?”
少女微微一愣:“因为只有中元节这些天,我才能跟阿爹相聚。阿爹死于河里,他的亡魂会从河里浮出来。”
“可是你等了那么久,你爹都没有从水里浮出来,他会不会已经被阴司抓……”
“不可能,他绝不会抛下我不顾,我年年中元节都在河边等,总有一年他会出现的。”
“没想到你都等了许多年。”灵愫雪既惊讶,又替少女感到悲凉。
“阿爹不从河里出来,是因为他在生我的气。”
“生你的气?”
“因为生前我没有听他的话,没有老老实实呆在家里,所以这些年他才一直不想见我。”
灵愫雪感到奇怪,对于父母来说孩子不听话属于正常现象,为何少女的父亲会气的一直不肯见她?
这里面隐藏的事情一定不是几段话语那么简单。
灵愫雪还想再问,忽听少女惊慌道:“呀!天亮了!”
缕缕晨光,像淅沥的雨线穿过交叠的枝叶射出地面。
少女连忙拉着灵愫雪缩小,躲入一株叶面宽大的野芋头下,坐在弯曲的老茎上,头顶硕圆的新叶如华盖般,将阳光全部遮挡。
“阳光是鬼的克星,所以天一亮我们必须躲在阴暗无光地方。”少女好意提醒着。然后从红蓝的衣怀中摸出一根形状有些怪异的雪白笛子,友善地询问:“姑娘,你会吹笛子吗?”
“不会。”灵愫雪轻轻摇头,望着野芋头硕叶外巨大参天的树木感叹,做鬼也不容易。
“这笛子是用我弟弟的右手臂骨头削至而成,比普通的竹笛吹出来的声音要凄婉哀伤。”少女将笛子轻轻一旋,笛子光滑的背面露出一个特别猩红刺目的花纹:“这朵桔梗花是我弟弟最喜爱的花,所以我用他的血画在了这骨笛上。”
灵愫雪听了,浑身发凉:“那你弟弟呢?”
“他已经死了,在我死后的第三天,被一个可恶的恶霸用锄头打死了,脑袋被打个稀烂……”少女眼角闪烁着泪花,然后竖起笛子,轻轻吹了起来。
低迷凄婉的吟魂曲,像丝丝缕缕的烟雾,从碧绿的野芋头树下飘向林子每一个角落,一直传到熙熙嚷嚷的村庄。
靠树林最近的一户农家,里面正在纺纱织布的老妇女,对正蹲在一旁往木疙瘩的羊角辫孩童,千叮万嘱道:“娃娃,听见那笛声了没有?是旁边树林里冤死的女鬼吹的,你以后和小朋友在屋外玩,千万不要去那树林,不然那女鬼把你捉了去扒皮吃了!”
“知道了,奶奶!”孩童漫不经心道,但心里却是害怕的。
老妇人坐在织布机巨大木架子旁,哀叹:“都是活人作孽!害的我们无辜百姓也要跟着担心受怕!”
时光在老妇人手中拉回穿梭的梭子上渐渐流逝,很快就到了中午。
灵愫雪坐在野芋头下,听着幽怨哀伤的笛声,按耐不住道:“难道我们就这么一直坐在这里?”
笛声渐息,少女回答:“嗯,因为外面的阳光阳气太重,没有千年道行,我们是不能出去的。”
“可我还要寻找我的尸体,等到天黑说不定就过了十二个时辰了。”灵愫雪焦急。
少女揣回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