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茅屋,昏灯下的桌子上,白色药瓶安静而立。
被绑在一旁椅子上的景立秋,垂头闭眼,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灼疼,尽力装作昏死的模样。
姜大百无聊赖,倚靠在木床上,翘着脚,心里美滋滋地想着成亲之事,完全没有心思去顾其他。想着想着,他便昏昏睡去。
在梦中,茅屋变成一栋华丽的大宅子,四周挂满红绸囍贴,入堂的宾客锦衣玉服,手提贺礼。姜大自己自然喜服裹身,洋溢一脸喜悦地欢迎着来参加婚礼的宾客……
“砰!砰!”
门被敲的巨响,扰得姜大美梦无法继续。
“谁啊!快走!别扰老子清梦!”姜大怒吼。
安静片刻,门外传来中气十足的年轻男子声音:“姜大!你这恶霸死到临头了,还不快出来认罪伏法!”
认罪伏法?
姜大肚子一挺,从床上跳起,披上外衣,睡眼惺忪地去开门。
只见门口站着两名衣冠特别,身材高大,腰间佩刀男子,他们一黑一白,身后还站着一个面熟的女子。
姜大望着那女子一愣:“是你!”
灵愫雪勾唇一笑:“没想到我又回来了吧?”
姜大望了一眼他们脚下的影子,怒道:“你们来做什么?”
“我们是清水镇的捕快,奉高大人之命前来捉拿你这个无法无天的恶霸!”黑皮肤的捕快,面目威严地厉斥道。
姜大不屑一笑:“又是那不识时务的高草包,五年前他派人来抓我,被我给打的半死不活,怎么你们也想尝尝半死不活的滋味?”
“大胆!敢出言不逊!”
两名捕快立刻拔刀,以刀尖对着姜大。
姜大将刀轻轻推开:“你们两个是新来的吧?这么有种,没听过我的名头?”
“我管你什么名头,在王法面前,就算是皇孙贵族犯法也得受捕!”黑面捕快道。
“如果我拒捕呢?”姜大眉眼一挑,不当一回事。
“像你这种臭名昭著的恶霸若是拒捕!格杀勿论!”黑面捕快铁着面。
“啧啧,真有种!赶在老子面前说杀的人,你是第一个!”姜大圆目怒瞪。
黑面捕快忽然将刀一收,朝身后女子伸手道:“灵姑娘,请把圣旨拿出来?”
“给。”
黑面捕快接过圣旨塞给姜大:“这是皇帝亲笔诏书,你自己看吧。”
姜大一愣,不可思议地开打诏书,看到上面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地写着一句话:赐姜义仁斩首之刑!
“不可能!这诏书一定是假的!”姜大将诏书朝地上一扔,双脚在上面又蹦又跳。
两名捕快见了怒极,立刻推开姜大,拾起被踩破的圣旨。
“姜大!圣旨即是皇帝,你竟然大逆不道踩圣旨!我看你是活腻了!”
白面捕快刀一挥,架在姜大脖子上。
姜大瞬间歪脖一躲,推开两名捕快朝外面跑去。
捕快们连忙追去。
灵愫雪立刻冲进屋内,帮景立秋解开捆绑的绳子:“景大哥,你没事吧。”
景立秋抬起挂通红的脸,上面挂着密密麻麻的水泡,嘴角还挂着一根绣花针。
灵愫雪一愣,心如刀绞,咬牙切齿道:“这恶霸真是丧心病狂!”
景立秋缓缓扯动嘴唇:“无碍,你快帮我把怀里的膏药掏出来涂抹在烫伤处,就会复原了。”
“对呀!陈恩道长的膏药能治百伤,一定能把你脸上的伤治好。”灵愫雪一边说,一边伸手朝景立秋怀里掏去。
片刻后,膏药涂抹之处皮肤还原如初,没有半点伤痕。
灵愫雪望着手中药膏盒,一叹:“可惜,这些神奇的膏药用完了!”
“用完就用完罢,这盒膏药迟早是要用完的。”景立秋一边抹着自己平滑如初的脸,一边爽快从椅子上站起身,拉着灵愫雪朝门外走去:“姜大功夫不低,我们快去帮那两名捕快捉拿他!”
二人刚一跑出门外,就看见村东头站着一群人,喧嚣着,里面时不时传来姜大凶狠的声音。
由于太远,听不见具体内容,景立秋拉着灵愫雪快步朝村东头走去,挤进人群。
只见姜大掐着一个四十多岁灰胡子男人的脖子,嘶声力竭地威胁:“你们谁也不许靠近,否则我就拧断他的脖子!”
灰胡子男人惊恐万分:“姜大你疯了!我可是你在这村里为数不多的朋友!”
是的,他是他的朋友。
前两日灵愫雪被抓,姜大喊来享受的三名男子中,就有他。
如今姜大穷途末路,冷眼无情:“我没有朋友!你对我装模作样,也只不过是想从我手中多得几个姑娘!”
“你……”灰胡子男人见自己丑事败露,气愤地脸红冒火。
站在人堆里,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惊呼:“好你个老王!这么多年了,你竟然还和姜大一起干那苟且不要脸的事!你活该被他抓着威胁!”
两名捕快一听,面色冷黑如铁。
“原来你还有同谋!”黑面捕快道。
“对对!不止我一个人,还有老宋、冯二头、张王八他们也是我们一伙的!”老王心想自己已然暴露,还不如干脆拖人下马,要受罪,一起受!
憨实的村民顿时炸开了锅,难以置信地望着宋、冯、张三人。
那三人无地自容,愤怒地走出人群,朝姜大走去,一人扇老王一巴掌。
“呸!你个畜生,竟然出卖我们!”花胡子张王八咬牙切齿。
老王头歇斯底里凸着眼笑着:“姜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