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愫雪躺在漆黑的浓烟里,梦境却是金碧辉煌,通明射眼。
金銮殿上,皇帝炽盘高高地坐在珠光宝座上,冷峻地俯视着跪在殿中的灵愫雪。
“爱妃,你失手了!”
“是的,我失手了。”
“孤要处置你!”
“陛下,你要如何处置我?”
“赐死!”
灵愫雪挺直的身躯骤然一软,瘫在地上,眸光幽幽落泪道:“陛下,没想到你如此无情。”
“孤何来无情?是你心甘情愿为孤刺杀九千岁。你自己失手了,不想领罪,就来怪罪孤无情!”说罢,皇帝手掌在宝座上狠狠一拍,面色青冷,下令:“来人,贵妃娘娘办事不利,赐其毒酒一杯。”
然后灵愫雪被奴才捏着鼻子,强行灌入苦涩的毒药,忍受心腹绞痛如刀割的滋味,不停地吐出大量的血。
“咳……咳……陛下,你好狠心……”
说罢,灵愫雪从噩梦中醒来,此刻她浑身大汗淋漓,衣服已经湿透。
“原来是梦。”灵愫雪望着眼前的黑暗,怅然若失,然后伸手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斗大的汗。
忽然,她闻到一股刺鼻呛人的味道,这才幡然醒悟,喃喃自问:“我在哪里?这里为什么这么黑?”说着,她掀开身上的被子,摸到自己衣服完好无损,然后又摸索着下床,找到自己美丽精致的红色绣花鞋,穿上。
在黑暗刺鼻中,一步两步,伸着双手蹒跚地,漫无目的地朝前走着。
突然,灵愫雪纤软的手,摸到一片湿冷而软的东西。她摁了摁,触觉告诉她那是一块冰冷的软皮质东西。
确定没有威胁性,灵愫雪手放肆地摸了开来。
一双慎碧发光的珠子,带着奇怪嘶嘶声,朝灵愫雪的脸贴来。
灵愫雪一骇,连忙往后退一步,拉开距离,凝视着绿色发光的物体,这才看清一双眼睛。
“什么东西?”灵愫雪忍不住惊呼。
“你才什么东西!我与九千岁正在练功,你还想活,就继续上床装睡,当做什么都没看到。”一个妩媚妖娆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灵愫雪好奇,又上前一步凝眸而望。
九千岁在哪里?
她望寻着。
忽然小腿被藤鞭一样僵硬的东西抽打了一下,她身躯往后倒去。倒的却不是平坦的地面,而是硬质海绵一样起伏不稳的冰冷东西上,并且有蠕动的感觉。
漆黑中,灵愫雪像瞎子一样摸了摸,抓了抓,抓到一些长条的东西,也猜不透它们是什么。于是她困惑的用手拍了拍抓着的物体,传来响亮的啪啪声。
究竟是什么?灵愫雪暗忖着。
忽然黑暗刺鼻的空气渐渐消退,换来烛火通明的视野。
灵愫雪忽然发现自己手里抓着一条粗壮的黑色!
“啊!”灵愫雪下意识地抛掉手中的蛇,欲起身而逃。
然而她的双脚,被绳子一样的东西缠缚住,看去,竟然又是一条蛇。
灵愫雪将视线移开自己双脚,发现整间屋子地上密密匝匝地挤靠着无数条黑色蛇。
难怪她摔倒的时候,感觉身下有冰冷的东西在蠕动。
原来这是蛇窝!
但转眸朝其他地方望去,四面粉刷净白的墙壁,彰显着屋子的精致,不像蛇窝!
灵愫雪又怕,又满脑子疑问,朝房子中央望去。只见九千岁正坐在群蛇中央缓缓睁开眼睛。
“贵妃娘娘你醒了。”九千岁冷冷招呼道。
攀附在他身上的黑色大蛇,对着地上蠕动的群蛇们吩咐道:“孩儿们,你们先下去。”
群蛇领命,立刻从门缝、窗缝滑移而去,渐渐消失。
“贵妃娘娘如你所见,咱家与黑蛇在练一种刀枪不入的神弓,所以你最好安分一点!不然惹怒了黑蛇,她会把你的肉一点点的咬噬下来,补充体力。”
灵愫雪听了浑身一颤。
没想到世间真有人畜共伍的修炼大法。
太恐怖,太恶心。
黑色大蛇攀附在九千岁身上觉得不方便,立刻移开幻化成一面身姿曼妙妖娆的黑纱女子,喉咙发出嘶嘶声,走至床榻,用纤长的手指挑起灵愫雪下巴,冷眸吃醋道:“小美人,没想到你苏醒的时候比睡着的时候还要美,难怪九千岁要把你保留至今,真是天赐芳容,无人能及。”
灵愫雪保持镇定,淡淡道:“你们留着我想做什么?”
“把你送至胡国羌族,那里的国王壮硕英勇,比西秦皇帝要强壮千百倍,所以你去哪儿最适合不过。”黑纱女子魅声魅气道。
“如果我不去呢?”灵愫雪眸光一凝,锐如刀。
“由不得你选择!九千岁留你一条命,你就是他的人,必须听从他的!”
“我绝不会听从一个卖国求荣之人的话!”
九千岁灰白浓眉一蹙,大怒:“你不听也得听!”说罢他手臂忽然边长,绕过黑纱女子掐至灵愫雪的脖子。
灵愫雪立刻抄出藏在袖中的碧落月影杖,在空中轻轻一挥,一只面目狰狞森冷的小黑蛇从房梁上张嘴,朝九千岁扑下。
九千岁一愣,立刻收手,一边去抓朝自己扑来的小黑蛇,一边怒呼:“黑姬,你的孩子要造反?”
黑纱女子转身望去,惊愕地摇头:“这不是我的孩子!”
“那这条小黑色怎么会突然袭击咱家?”九千岁抓着小黑蛇用力摇晃着,欲朝地上狠狠一砸。
那小黑蛇忽然身躯一滑,消失在九千岁的掌心。
黑纱女子立刻将眸光凝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