蚌璃目光渐渐泛出一丝酸意,语气有些冰冷:“灵姑娘,你与酆公子走的如此近,会不会对他有不轨的想法?”
“什么?”灵愫雪不太明白。|
“就是你会对酆公子想入非非吗?”
“从来没有!”灵愫雪淡淡回答,然后离开桌子朝楼梯走去。
蚌璃不信,追上去拉着她道:“难道你不觉得酆公子是理想的人生伴侣?”
“我姐姐就是我的人生伴侣。”灵愫雪道。
蚌璃噗呲一笑,松开手,将手指指向自己的太阳穴上轻轻揉了揉:“灵姑娘,你是不是大脑有问题?”
“……”
谈话不欢而散。
灵愫雪提着裙子,快速上楼,来到自己房间的门前,忍不住回眸望了一眼楼下的大堂,龙四皇子正在给龙四皇妃拭红唇上淡淡的汤渍。
看来真的是自己多心了,他们夫妻二人相处如此融洽,一点也不像景立秋与林苏雪。灵愫雪兀自想着,然后将房牌合在门锁上,开门,满腹心事地垂着头,望着梨花点缀的绣花鞋鞋尖,缓缓走至床边。
灵愫雪刚一坐下,床上被褥你神来一只修长的手,揽着她的纤腰用力一抱,把她抱进被窝。她用力挣扎,环腰的手力气越大。
耳旁飘来酆逝隐充满酒气的潮湿声音:“愫雪不要走,陪我睡睡觉。”
“你醉了!”灵愫雪用力推着酆逝隐胸膛。
酆逝隐不老实的双手将她的头紧紧摁在自己灼热的胸膛,忧伤凄然道:“她离世了……离世了……”
温忆霜?
“昨日深夜,我感应到她的死亡……这个世界上,我又少了一个朋友。虽然她从不把我放在眼里,但她却从不虚假的对待我,甚至肯倾听我满腹牢骚的心事。”
一滴滚烫的泪,顺着酆逝隐闭眼的双眼,滑落在灵愫雪额头上。
酆逝隐身上的悲伤像潮水一样淹没怀中女子。
灵愫雪不再扭动,同情地安慰:“她活得那么情非得已,那么痛苦,离开是最好的解脱。”
“是啊,她解脱了,可是我呢?我将永远地沉浸在悲伤中去回忆她!”酆逝隐眼泪越说越多,紧闭的眼睛始终不肯睁开,因为他闭着双眼站在苍凉的回忆中,凝视着冷傲倔强的温忆霜,怕一睁开,就真的永远再也看不见她。
“酆公子,虽然我不知道你以前在妖界遇到过怎么样的冷落,但现在请你忘记一切烦恼,安心睡罢。因为我曾经看过这样一句话:睡觉就像不苦涩的酒,一样可以解千愁。当你再次睁开眼睛时,说明过去已经过去,新的日子已经来到。”
“呵呵,你真会安慰人。是不是读书多的人,都这么会讲大道理?”
“不,因为我尝试过。”灵愫雪凄婉道,湿润的眼前浮现灵慕冰被关在牢笼的凄惨情形。她有时候因为自己不能及时入天,而内疚的无法自拔,甚至窒息,所以她为了让自己能否有力量继续前行,于是选择睡觉,让困神来帮助自己麻痹神经,恢复元气。
酆逝隐苦笑:“看来,神仙也有不顺心的时候。”
“是的,六界生灵,无论是谁,都摆脱不了烦恼。”
“但我听说神仙无忧无虑。”
“那是因为神仙比凡人以下的生灵懂得控制自己的情绪,深刻的知道愁眉苦脸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所以在需要他们哭的时候,他们总是微笑,用慈悲去度化自己心中的苦厄。”
“原来如此,这样我就觉得公平了。免得我总是以为烦恼与悲伤是天上故意强加给下界生灵的。”
说到这,酆逝隐眼睛不再垂泪。
灵愫雪缓缓从床上坐起,温柔地纤指帮酆逝隐撩了撩凌散在脸上的顺滑乌发,安抚道:“快点摈弃胡思乱想,安安静静地睡一觉,然后什么烦恼都会消失。”
说罢,她起身走至桌旁将两个门牌调换,然后拿着中等房的门牌合门而去。
灵愫雪下楼之际,很不凑巧,撞见龙四皇子牵着自己妻子正缓缓上楼。她迟疑地站在楼梯上,思索要不要去打招呼,但看龙四皇子冷漠的脸犹如冰块,她只好选择放弃,将头扭至别的方向,装作什么也没看到,继续下楼。
龙四皇子却忽然停在了倾斜的楼梯上,冷峻的面容拂过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波澜。
“相公,怎么了?你怎么不走了?”龙四皇妃催促道。
龙四皇子冷冷一笑:“夫人,没什么,刚才想起一些事,我们今日必须回龙宫一趟。”
“回龙宫?”龙四皇妃红唇一撅:“你知道我最讨厌呆在龙宫,为什么昨日才刚出来透气,你就要带我回去。”
“颖儿,乖!为夫真的有事,不然也不会急着忽然想回去。等下次我带你上别的城多逛几日,好不好?”龙四皇子将修长的手轻柔地抚摸在妻子的脸上。
妻子倍感宠溺,垂下眸轻轻点头:“好,一言为定。”
然后他们你望着我,我望着你,陶醉地手拉手朝四楼走去。
看得楼下那些容颜各丽的女宾客,艳羡不已,都恨不得抛弃身边其貌不扬的男子,寻找龙四皇子那样冷峻又专情的男神。
时光到了傍晚,东海城大大小小的街道上都亮起颜色各异的夜明珠,像星星一样将整座城市装饰的如梦似幻。
酆逝隐一觉六个时辰,直接从清晨睡到了黑夜。他醒来时,忆起自己睡前冒失的模样,忍不住摊开自己手掌在鼻子上深深一嗅:“好香。”
是灵愫雪腰畔遗留下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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