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约的小茅屋,像被渔村孤立的孤儿,在雨后凄凄冷风中瑟瑟发抖。
灵愫雪蹲在地上,紧紧地抱着小男孩,望着外面漆黑的天色,心中惊慌害怕。
虽然酆逝隐妖力高强,但那只杀人灭口的怪物,也绝非妖力低浅的善类。
小男孩跟是双目空洞,一片迷茫,目视着前方,痴痴道:“大哥哥,他能抓住怪物吗?
“应该能……”灵愫雪也不能肯定。
忽然一阵冷风穿门而过,一抹白影像闪电般在门口一闪而过。
灵愫雪连忙抱着小男孩跑至茅屋墙角,安慰:“小弟弟别怕,有姐姐在,怪物不会伤害你的。”
小男孩似乎习惯了害怕,表现的异常镇定,望着在门口来回闪动的白影,伸出手指指道:“这不是那个妖怪!”
什么?
不是那个妖怪?
难道说有两只妖怪?
灵愫雪紧绷着神经,步履轻缓无声地靠着墙,借着黑暗的遮掩,一点一点地挪至门口。
那抹白影像明灭的烛火,忽明忽暗,让人看不真切。
于是灵愫雪一个手刀,趁其不备,朝白影砍去。
白影一分为二,然后又合二为一,露出真实的面目,望着灵愫雪。
灵愫雪一惊,脑海闪过一个妇女被开膛破肚的画面,轻呼:“你是小弟弟的娘?”
白影哀伤地点了点头:“是的……我想进去最后再看一眼小治。”
“那里进来吧。”灵愫雪伸手请道。
然而白影像是被一道无形的墙堵在了门外。
“姑娘,这茅屋有屏障,我进不去。你可不可以让小治出来见见我!”白影含泪哀伤道。
“好,我这就去叫他出来。”说罢,灵愫雪转身朝屋内黑暗的角落走去,蹲在小男孩身边,温柔道:“小治,你看到门口那个白影没有?那是你娘的灵魂,她来看你最后一眼了,你快出去看看她吧。”
然后她将小男孩身躯轻轻一推。
然而小男孩双脚像在地上扎了根,就是不往门口去。
“小治,难道你不想见你娘最后一面?”灵愫雪再一次轻轻推着他。
小男孩侧身,将嘴唇贴在灵愫雪的耳朵上小声道:“那不是我娘的灵魂。”
啊!
灵愫雪震惊,望着门外眉眼哀伤的白影,困惑:“可是她和你家死亡的那个妇女一模一样!”
“我娘平日不叫我小治,而是叫我治儿。”小男孩淡淡道。
灵愫雪定了定魂,拍着小男孩的肩安抚道:“那里就站在这里别动,让姐姐把那撒谎的鬼魂打发了。”
然后,她走至门前对着白影,笑道:“这位鬼魂大姐,你可能认错人了。站在屋内的小男孩不是小治,而是我的弟弟。”
“是吗?那请你弟弟出来给我看看,不然我是不会放心离去的。”白影嘤嘤哭泣,一副全天下就她最惨的模样,故意博人同情。
灵愫雪果断拒绝:“我弟弟身姿虚弱,不能出来吹风,所以还望大姐体谅。”
白影面目一厉,双眼暴突仿佛要掉下眼眶,瞪着灵愫雪张开血盆之口,恐吓:“你不让我见你的弟弟,我就永远不走!”
灵愫雪莞尔苦笑:“难道鬼魂不怕天亮?”
“天亮又如何,今夜下过一场雨,天上乌云密布,没有阳光,世界一样任我来去自由!”白影咧嘴慎慎笑道。
灵愫雪惊恐的一愣,再也说不出话来。
白影像烟雾一样,围在茅屋外不停的飞转,时不时发出毛骨悚然的凄厉之笑。
骇的小男孩再也按奈不住镇定,脆弱地一头扎在灵愫雪怀里瑟缩起来。
与此同时。
酆逝隐正站在小渔村上空一片薄薄的乌云上,像天神一样俯视着下面。
四束光线幽蓝的狐火,在渔村大街小巷来回穿梭,寻找了每一片地方都未看到怪物的踪影。
“奇怪,这个怪物如此难找,难道飞天遁地了?”酆逝隐修长的手,摸着削尖的下巴困惑着。他站在云端,若有所思地环顾四周,忽然发现渔村所靠的海面上,有异样的浪花翻涌。
难道那怪物来至海里?
酆逝隐吹了一声口哨,四只狐火瞬间飞至他的跟前,凝聚成一团,发出人的声音,说道:“启禀主人,灵姑娘正被一只白色鬼魂围困。”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酆逝隐对着狐火厉斥。
狐火蓝光黯淡,似在愧疚:“因为属下一直在寻找妖怪,所以忘了及时过来禀报灵姑娘的情况。”
“也罢!你先速去海面查探,我去对付那只不知好歹的白色鬼魂。”说罢,酆逝隐纵身朝云下飞去。
他来至小茅屋处,伸手轻松一吸,就将围着茅屋作恶的白色鬼魂抓在了手里。
当他正要举掌将对方拍得灰飞烟灭时,他的手却停在空中,愣住:“怎么是你?”
那白色鬼魂收起身上戾气,恭敬地跪在地上磕头一拜:“参见狐王。”
“起来吧。”酆逝隐漠然。
“没想到我会在这儿遇到狐王,实乃三生有幸。”白色鬼魂一边说,一边缓缓从地上起身。
酆逝隐望着对方:“你怎么会死的?”
“唉……说来话长,我去东海龙宫偷窃龙族宝书,不料竟然中了龙族皇子的埋伏,灵魂被震离肉身,随着洋流飘至回了岸上。”白色灵魂凄婉道。
“你可是下三界第一摸金手,偷仙书圣卷千万本,怎么会中了龙族皇子的埋伏?”酆逝隐亦感到可惜。
想当年,他为了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