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时将近。
浓妆艳抹的喜婆甩着手绢,来至书房轻轻叩门:“灵姑娘吉时要到了,快整理整理随我走吧。”
“去哪里?”灵愫雪放下书,望着身边侍女。
“去拜堂。”
“什么是拜堂?”
“就是很好玩很有趣的事情,你跟着喜婆去就是了。”侍女将红头盖往灵愫雪凤冠上一盖,强行搀扶着她走至门口,推门。
灵愫雪有一种被赶鸭子上架的感觉,身躯后仰不想出去。
“灵姑娘难道你想让龙四皇子难看?”侍女愠怒道。
灵愫雪一愣,想起龙四皇子温柔可亲的笑脸,摇摇头:“不想……”
“那就快去!”侍女将她往喜婆手里一推,并瞪眼叮嘱:“记住了,凡事按照喜婆吩咐,不要到处乱跑,也不要掀盖头,因为你的盖头是要给龙四皇子掀的!”
“知道了。”灵愫雪无辜地被喜婆拉走。
她走在鲜红松软的红地毯上,心里没有半点喜悦,反而双手无处安放,惊慌失措。透过深红半透明的红头盖,隐约地看到红毯两旁围满了各种形态各异的人群,现在看猴子一样在看她,导致她紧张的额头冒汗。
缓缓走至红毯中央,灵愫雪终于看到红衣袭身、英俊潇洒的龙四皇子。她立刻抛开喜娘,奔至他身边,拉着他的衣袖,瑟瑟发抖:“寅炎,他们都在做什么?为什么要用奇怪的目光看着我?是不是因为我身上有可怕的东西?”
“不,他们都在为我们感到高兴,你只要拉着我的手,不要到处观望既可。”龙四皇子温柔、紧紧地拉着灵愫雪的手。
灵愫雪被他掌心温暖的温度安抚地不再担心害怕,镇定地站在他身边,按照司仪的吩咐拜天地、敬茶水,在众人祝福的笑容笑,回至龙王特比为他们准备的新房。
在房内,龙四皇子脸颊滚烫地握着喜秤,轻轻挑起柔软的红盖头,紧张地轻唤:“娘子……”
“娘子?我不叫娘子,我叫灵愫雪。”灵愫雪憨态可爱地睁着双目望着眼前的男子。
“噗!傻瓜,娘子是新人成亲后的爱称,如果你不喜欢,我还是叫你愫雪吧。”然后龙四皇子拉着她的手走至茶水桌,斟满两杯酒递过去一杯:“愫雪,我们该喝合卺酒了。”
“合卺酒?”灵愫雪接过来,倒入嘴里,一股辛辣呛的她眼泪欲滴:“咳、咳……寅炎,这酒好难喝。”
龙四皇子苦笑,将酒杯拿回来,重新斟上一杯递过去:“合卺酒不是那么喝的,而是这样。”
说罢他将握杯之手轻轻穿过灵愫雪的手臂,交挽:“应该是这样。”
“还得喝?”灵愫雪苦着脸。
“嗯,不喝合卺酒,就表示我们今天忙累的一切都没有意义。”
“原来合卺酒这么重要,那我小泯一点吧。”
“嗯,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和我交臂一起喝,这样才能让我们之间的关系如同心结一样,坚固不催。”
“好。”
灵愫雪照着龙四皇子的模样,对着酒杯小泯了一口。
龙四皇子高兴地放下酒杯,将灵愫雪摁在凳子上:“如果你饿了就先吃桌上的菜,我还要去照顾外面那些宾客。”
然后他带着愉悦的心情踏门而出。
却在花园的拐角看到林苏雪坐在花丛中独自抽泣抹泪。
于是龙四皇子愧疚地走过去,拍着她的肩:“对不起,让你伤心了。”
“相公,我知道我性格不好,但是我是真心爱你的。希望你不要有了新欢,就忘了我这个旧爱!”
“我自是不会忘记你,毕竟你陪我走过五年风风雨雨……”
“我不要你的怜悯,我要的是你的真爱。”
龙四皇子沉默。
不错,他对她的爱,是一种恩情。因为当年她被大龙皇子掐着脖子威胁时,她为了救他,而咬舌自尽。
她对他的恩,他永远也不会忘记。
林苏雪泪水越流越甚:“相公,我知道你对我恩多过情,但我今日最后求乞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不要和灵愫雪洞房,因为当年你也没有与我洞房。我想让你对我们公公平平。”
“好,我答应你。”龙四皇子毫不犹豫。
“谢谢相公!”林苏雪抹泪而去。
龙四皇子看着她黯淡悲伤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愧疚,情绪低迷而摇晃地走至大堂,拜见了龙王海灵敬完酒后,便独自一人坐在角落喝起闷酒来。
一杯接一杯的辛辣之液,像泉水一样汩汩流入龙四皇子腹中。
两个时辰后,宴散人稀,龙四皇子醉了。他握着酒杯看什么都是重影,摇摇晃晃地走至洞房推门而入,不顾灵愫雪的关心,直接卧床呼呼大睡。
然而龙四皇妃的卧室里漆黑一片。
但林苏雪却彻夜难眠,她眸光幽怨地坐在椅子上,望着紧闭的门,一动不动。
许久后,门被轻轻叩响。
“启禀龙四皇妃,龙四皇子吃完酒后,直接去了新婚洞房!”
龙四皇子闻言,右手用力地在椅子扶把上用力一拍,冷冷怨怨:“相公,你不信守承诺,休怪我无情。”
她从小到大痴恋的大师兄,最后竟然投向别人的怀抱。
她觉得不公平。
所以翌日清晨,林苏雪便侍奴,气冲冲地跑去新婚洞房,用力敲门。
趴在桌上睡着的灵愫雪,被惊醒,连忙跑过去开门:“龙四皇妃,你怎么来了?”
“我相公呢?”龙四皇子将灵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