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光稀微,冷风料峭,昼长夜短的日子马上就要过去。呼呼的北风,给玄机观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冷色。
大广场上,千名弟子认真地比划着早操,从高处望去,他们整齐划一,毫不混乱。连尾排最懒的三位,也一改往日懒散的作风,鼓着干劲认真比划。
镜头一转,此时正在淘云斋卧室内闭目打坐的掌门青阳道长,被轻叩而有节奏的门声给惊醒。
“进来!”青阳道长一脸淡然,已经知道来人是谁。
飞尘道长面带笑容走至掌门身边,恭敬地跪身参拜道:“启禀掌门,从锁妖塔放出的女鬼陆飞飞已经被学徒收服。”
“很好!”青阳道长捋须而笑,目露焕光:“景立秋不愧是本门大师兄,竟然如此迅速就将我们刻意放出用来试炼他的女鬼给制伏。”
飞尘道长笑容微微尴尬:“掌门误解,那制伏锁妖塔女鬼的学徒并非景立秋,而是樊逸飞。”
青阳道长一愣,有些失望,过了许久,冷却的笑容复而舒展:“也罢,既然这次试炼是樊逸飞获得成功,那就说明最适合前往无定观提升境界的人是他。至于景立秋就让他继续呆在本观潜心修炼。”
“是!”
片刻后,青阳道长继续闭目打坐,飞尘道长躬身退出淘云斋,来自主观的议事堂拜见专攻刀术的刘听风道长。
经过负者传唤的小道奴的一番奔波,半个时辰后,方脸浓眉、肃然之面的刘听风道长终于出现在议事堂的门口。
刘听风一见堂内的大熟人,便热情地上前拜见道:“这不是看守锁妖塔的飞尘道长吗!怎么今日有空要与我相会?”
“刘道长客气了,我邀你来此,是为了告诉你一个喜事。”飞尘道长含笑,脸上每一个细胞都在散发喜悦的气息。
“哦?我一介人生淡薄的道士,能有什么喜事?”
“哈哈!喜事来自你的徒弟,樊逸飞!”
“逸飞,他怎么了?不会是被那为姑娘家看上了吧?”
“呵呵,刘道长玩笑了,据我所知这一批玄机观学徒已经二十几年没下山了,怎么可能沾染俗世情缘?”
“那你快说,逸飞究竟遇何喜事?”刘听风迫不及待想知道。
飞尘道长将眉一挑:“我也不吊你胃口了,你的徒弟通过掌门人暗中布施下的试炼,这次可以不用季考,直接前往无定观提升修炼。”
“哦!”刘听风闻言又惊又喜,不可思议道:“这是掌门在观里暗施试炼我知道,可是他的用意可是为了本门弟子中的大师兄景立秋,怎么我的徒儿也参和了进去?”
“意想不到吧?我和掌门都没想到。本以为这次送往无定观的学徒乃景立秋无误,可惜他生性太过纯良寡断,竟然中了女鬼的迷惑无法自拔,不仅连累了他学徒,还害的自己深受重伤,最后是你手下优秀的学徒制伏了女鬼。所以刚才掌门决定划掉景立秋的名字,补上樊逸飞。”飞尘道长笑道。
刘听风听了心中犹如吃蜜,但也不忘关切道:“景立秋现在伤势如何?”
“已无碍。待会儿你只管将此喜讯告知自己徒儿,并让他做好前往无定观的准备。三日后,掌门亲自为他送行。”
“这么快?”刘听风有些不舍,毕竟是自己栽培了二十多年的徒弟。
“时间不等人,三日对于某些修道中人来说可以提升一个境界了,所以不快了。”
“好吧。”
喜讯固然使人高兴,但离别却使人多添愁绪。
一个时辰后,刘听风道长将喜讯带给自己的徒弟们,他们高兴的恭喜着樊逸飞,觉得面上特别有光彩。
“樊师兄,太好了!你终于超越学剑术的大师兄了,我们刀术在玄机观终于扬眉吐气了!”
“是啊,樊师兄,你不过问世事,根本不知道剑术那群眼高于顶的伪君子,这些年一直鄙视我们刀术,根本就不把玄机观第二大学术刀术放在眼里。”
“这会儿,该轮到我们鄙视他们了,哼!”
“……”
全是一些勾心斗角的话,樊逸飞冷冷地听着,不发一言。
片刻后,刘听风道长拨开围成一堵墙的学徒,走至被困在里面的樊逸飞面前,语重心长道:“逸飞,为师为你感到骄傲,你是玄机观里最出色的学徒,日后到了无定观,一定要不骄傲的继续潜心修行。”
“是,师父。”樊逸飞脸色有些茫然,脑海想起昨夜女鬼自我消融的画面,觉得自己受之有愧,他想将事情说出去,但师父真挚温柔的目光,让他无法开口。又加之四周全是嘈杂而天花烂醉地吹捧话语,使他不想呆在这种环境,觉得离开玄机观,去往无定观,能使自己有很好的造诣。于是他询问道:“师父,什么时候启程?”
“三日后。”
下午,樊逸飞被选定前往无定观的事情,在玄机观各个角落传的沸沸扬扬。
林苏雪听到这个消息时又喜又忧。喜的是,大师兄又能呆在玄机观;忧的是,大师兄有负众望一定会遭师徒冷落。她的内心,全部都是在为大师兄着想,所以练了一下午的流星术,都没有一点进步。
站在林苏雪身旁的女子,是和她同睡一铺的拓跋香。
拓跋香身躯微胖,个头不高不矮,五官平凡皮肤白皙,一看就是憨厚老实且呆傻的女子。她望着走神而做错动作的林苏雪,关切道:“苏雪,你怎么了?一下午都心不在焉。”
林苏雪这才回过神,改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