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完菜,喝了数杯齿夹留香的茶。
灵慕冰任觉得灵愫雪不对劲,凝视道:“你有心事。”
真是知我莫若姐!
灵愫雪咬着唇,支支吾吾道:“我……身体有些不适。”
“你绝对不是身体不适,你是有心事!”灵慕冰再一次强调。
握茶而饮的南荣寅炎早已看透,只是不想强求灵愫雪,于是温柔笑道:“既然你身体不适,不如我送你回家休息吧。”
“好。”灵愫雪点头。
韩小萦苦脸:“什么?菜还没上就走,会不会太浪费了?”
灵慕冰忽然沉默不语,凝视着灵愫雪一举一动,暗暗揣摩。
她为什么不说,难道受到了威胁?
这个该死的南荣寅炎总是一副笑脸,完全让人摸不透他的想法,该不会威胁她的人就是他罢!
灵慕冰将眸光渐渐锋利,投向南荣寅炎。
他依然桃花笑春风般,温和友善地望着所有人。
“韩姑娘,对不起。今天这顿饭我和愫雪不能陪你吃了,这里是二百两银票,你想吃什么尽情地点什么。”南荣寅炎掏出银票搁在桌上,扶着灵愫雪朝酒楼外走去。
韩小萦被银票吸引的合不拢嘴:“哇!这薄薄一张,恐怕是我赚好几辈子的钱。”
说完,她用手肘抵了抵灵慕冰的腰:“慕冰姐,这位南荣公子到底什么来头,竟然出手如此阔绰!”
“不知道!”灵慕冰脸色一沉,闷闷不乐。
韩小萦收起银票,吐了吐舌头:“富人虽然虚伪,你也不用这么仇富吧。”
灵慕冰不理,坐在桌前一杯一杯灌着闷茶。
很快,跑堂端着一碗锦鲤戏水的汤走来:“客官你的菜来了。”
“哇!真的好像锦鲤!还会游水!”韩小萦望着汤中用彩色面粉捏成的六条小锦鲤,在碧绿青汤中沉浮翻滚,拍手叫好。
待兴奋劲头一过,韩小萦忍不住噘嘴怅然:“真可惜这么好看又好玩的汤,愫雪享受不到。”
同时。
南荣寅炎陪着灵愫雪走出了晋安郡城门,在通往玉田村的小道上,忽然停了下来。
“寅炎,你有没有察觉这里有妖气?”灵愫雪站在厉妖曾经站过的地方。
南荣寅炎走近,屏气凝神一探,点头:“确实有妖气而且很强大。”
“那你能不能感应出对方是一只什么妖?”
南荣寅炎再一次屏气凝神,深吸一口弥留的妖气,身躯一怔,凝望着身边女子惊讶:“他来找你了?”
“他?是谁?”灵愫雪困惑。
“奉顺妖山狐王,酆逝隐。”南荣寅炎道。
灵愫雪木然摇头:“不知道什么狐王,什么酆逝隐,我只知道那个厉妖一身深蓝色真丝锦袍,英俊的脸上一双凤目如飞。”
“正是他。他有没有告诉你什么?”
“我再次偶遇他两次。第一次他什么也没说,第二次他愤怒地要我滚。”
“看来,妖怪果然性情多变,无情。下次你再遇见他,最好绕道而行,据我所知狐狸是天下最善变狡猾的动物。幻化成精的,一定更加狡猾至极。”
“嗯!再遇到我一定有多远躲多远。”
“如果某天他想吃你,或是吸你阳气,你就用这小海螺传音给我!”南荣寅炎掏出掖在衣襟的海螺挂坠,挂在灵愫雪的脖子上。
灵愫雪愣住:“你知道这小海螺的用途了?”
“是的。”南荣寅炎淡然点头:“我还知道你那位满身海藻朋友的身份。”
灵愫雪吃惊地微张嘴:“那你也知道这不是我送的。”
“是的,是我母亲送给我的。”
灵愫雪忽然高兴起来:“丽夫人都告诉你了?”
“不,是我顺藤摸瓜探寻出了她的身份。”
“太好了,母子相忍也算是老天开眼。”灵愫雪激动的眼角泪花轻落。
南荣寅炎心疼地轻拭她脸上泪花:“这一切最该感谢的人就是你,要不是你我也不会遇到日思夜想的母亲。所以对于我来说,你比老天爷还要重要!”
“寅炎……”灵愫雪感动地不知说何是好。
远处一颗茂盛香樟树下。
蓝袍男子一脸冷漠地望着他们,内心却是翻江倒海。而他身边的桃红色衣衫妖冶女子却是又喜又嫉妒:“代王,你也看到了,这白毛女有男人。”
蓝袍男子沉默不语,眸光却是桀然如刀。
好你个南荣寅炎,不仅没照顾好灵愫雪,还让她失忆!
想着,他愤恨地将手往身旁粗糙的香樟树上狠狠一锤。
“代王,何必为这种凡女动怒?她根本就不值得你看一眼!”妖冶女子吃醋道。
蓝袍男子脸色一沉,寒如冰霜,挥袖消失不见,丢下妖冶女子兀自站在原地,眺望着他们,羡慕嫉妒恨。
三日后的残阳西落。
韩小萦哭得一脸犹如鬼画符得跑至灵愫雪家,将手中一团废纸砸在桌上,趴桌哀嚎:“司公子邀约的人根本不是我!”
“小萦你怎么了?”灵愫雪一边着急询问,一边打开揉碎的纸,仔细端详一番后困惑:“这不是司公子写给你的信?”
“这根本就不是写给我的,是写给慕冰姐的!”韩小萦哭的伤心欲绝。
灵愫雪又重新看了一遍信上的内容:“这上面重点说明是给我姐姐的啊!”
“可是我今日下午如期赴约,司公子一脸失望地望着我,愧疚道他这封信不是给我的!我这个冤大头,竟然给慕冰姐和司公子牵了红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