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还没有开始,灵愫雪就陷入两方混战的局面。
她不能适应。
所以必须放弃一个,告诉对方,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这样才不能让彼此都受累受伤。
于是她望着酆逝隐,哀求:“请你先回奉顺妖山好吗?”
酆逝隐一愣:“看来我的折返真的打扰到了你们。”
“不是所想的那样,我只是有些话想和寅炎说。”
“什么话,非要背着我说?”
“是很重要的话。”
“多重要?”下一秒,酆逝隐便觉得自己不该多问。她都要撵自己走了,他还在乎那么多做什么,旋即,他立刻板着脸冷冷道:“你们说罢,我走了。”
酆逝隐满身不悦,想冒白烟的寒冰一样飞离茅屋。
灵愫雪再一次陷入愁绪,她知道这一回,是真惹他生气了。
但是,她真的有重要的话必须和寅炎单独说清楚,所以没有办法,只能将酆逝隐的事情暂时搁置在一边。
然后,她转身走回桌旁坐下。
此刻南荣寅炎心情很好,情敌被气走,他自是爽心悦目,满面春风地望着灵愫雪:“愫雪,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灵愫雪不慌回答,她深吸一口气,酝酿了一些情绪。
许久,她才鼓起勇气,瞬也不瞬地凝视对方,认真道:“寅炎,我觉得我和你的感情,就像兄妹。”
兄妹!
南荣寅炎脸色顿时煞白。
仿佛糟了雷劈的大树,挺拔的背脊瞬间颓萎,心轰然裂成碎渣。
“愫雪,你终于说出了这句话……”南荣寅炎唇齿微颤,眼角氤泪,十分可怜。
灵愫雪看了内心揪疼,后悔自己太直白,但有一个声音像梦魇一样不绝于耳:快斩断他对你的无妄念想,好好跟酆逝隐相处,不要让其他人干扰了你追逐幸福的脚步。
是啊,快刀斩乱麻,长痛不如短痛!
灵愫雪再吸一口气,鼓足勇气继续道:“寅炎,我知道你听到这些话会很痛苦,而我也挣扎了许多个日日夜夜,才考虑清楚,要把自己心底最的感觉告诉你,这样我们之间才不存在欺骗与误会。这样你也能认清,自己所爱的女子并非真的爱着你……”
“别说了!”南荣寅炎突然大声怒吼。他悲伤至极,眼角泪水越积越大,像两颗珍珠,滚滚沾落在衣襟,晕染出忧伤的水纹。
灵愫雪心情也是一塌糊涂,眼角沁泪。
两人沉默了超过半个时辰。
南荣寅炎终于收起眼泪,坚强而镇定:“愫雪,你是一个善良的女子,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不想我为你而继续浪费光阴,但是你知不知道,有一种爱叫不怕浪费,不求索取,一心只想看对方一颦一笑,足以。所以,我希望你不要把我拒绝的那么死,让我们保持朋友的关系,让我有空就来看看你,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回龙宫后,会变成什么样。”
为了不离开她,他选择退其次,接受朋友这一说法。
灵愫雪看了难受,答应:“好,这里永远欢迎你。”
“谢谢。”说罢,南荣寅炎筋疲力尽地从椅子上站起身,然后长叹一声后,离开。
他轻飘的身影,在天空就像一朵忧郁的云,用极慢的速度,飘回了东海龙宫。
“相公,你怎么了?神色不太好。”龙妃说这句话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她实在忍不住对自己相公的思念,所以双脚不听使唤地朝他的寝宫走去。
然而南荣寅炎一脸惨淡,眉头微蹙,有气无力地坐在案台旁,盯着上面的公文薄痴痴发呆,未听见龙妃的声音。
龙妃担心至极,快步走至旁边茶水桌,斟了一杯茶,递过去,关切:“相公,要是公务太累,就让自己休息一会,或者去玉田村看看灵愫雪,这样你的心情就会好起来。”
南荣寅炎一怔,许久才冷冷漠漠道:“昨天去过玉田村了。”
“噢?那今天也可以再去。”
“不去了。我被愫雪残忍的拒绝了。”
“拒绝?”龙妃困惑。
“是的,自从那只该死的狐王闯入她的生命,她就开始看淡我,遗忘我,然后选择了一只妖精,而且还是狡猾的狐狸,简直不可思议。”
“这么说,灵愫雪她爱上了狐王?”
“是的。”
龙妃听了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她望着相公惆怅悲伤的神情,自己的心也跟着流泪。
“相公你一定还不想放弃吧。”
“当然!”南荣寅炎回答的斩钉截铁。
龙妃听了伤心,但她不想让他伤心,所以劝道:“既然相公不想放弃,那就要更加努力,让灵愫雪感觉到你比狐王要好。”
“可是,她已经把我看成哥哥一样的存在。”
“那又如何?难道你就这样打退堂鼓了?”
“不然我能怎么样?”南荣寅炎就像泄了气的囊,心情黑暗,完全迷茫。
“继续努力,不放弃,让自己的执着和痴情感动对方。而且灵愫雪不是一个薄情的女子,她会正视你的好,重新回眸,调转相思,知道谁更爱她。”
听罢,南荣寅炎一怔,自愧不如。
没想到自己身旁女子就站着一个感情军师。
于是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痴痴地凝视着龙妃,讨教起来:“快教我如何抓住愫雪的心,我不能没有她,更不能看着她被一只妖怪糟蹋!”
“好,莫急,相公听我慢慢说。”
虽然龙妃很凄凉,但这已经是相公跟她说话最多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