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味的菜,高醇的酒。
悠扬飘渺的音乐,胜过天上宫阙。
“愫雪,真希望我们两人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我帮你斟酒,你对我敞开心扉的说话,毫无顾忌,就像一对真正的夫妻。”南荣寅炎自言自语。
灵愫雪饮下一杯,忽然趴在桌上浑身过去,但嘴里还不忘梦呓地回应:“寅炎,你对我真好……”
“傻瓜,我不对你好,又能对谁好呢?”南荣寅炎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对方通红的滑脸,然后自斟自饮起来。
就让那只臭狐狸继续在茅屋等吧。
等到天亮,我也不会送愫雪回家。
我要带愫雪回客栈,与她同床共枕,身伴在侧。
南荣寅炎想着,已经不知不觉连饮了三杯。
酒壶已空,再也倒不出一滴酒水。
于是他放下酒壶,掏出一定金子搁在桌上,然后抱起昏睡入童的灵愫雪,走出熙熙嚷嚷的酒楼,来至空荡无人的大街上,踏着浅薄的月光,慢慢徐行。
忽然一阵凉风吹来。
灵愫雪哆嗦地微微睁眼,但醉意未散。
“寅炎,你这是要抱我回家吗?”
“是的,跟我回家。”
“好。”
彼时,灵氏茅屋内,烛火燃去了大半。
酆逝隐坐在桌旁,脸色沉得就像黑墨。他克制着心中的愤怒,像石雕一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气氛十分压抑。
灵慕冰亦感到尴尬,坐在桌边捣碾花粉许久,忍不住打破沉寂,缓和气氛:“也许愫雪在帮晋安郡里大户人家烧茶。以前她就有过一次一整天都没回来,第二天我询问才知道,她被某采茶的商人看中了茶艺,请去家中教他们如何烧茶。”
说罢,还是一阵沉默。
酆逝隐压根不信她这些说法。
灵慕冰激灵地双眼一转,又道:“又或许,她被某个酒楼的评书给迷住了,忘了回家的时间。以前又一次她也是……”
“不必说了。”酆逝隐生冷道,修长英挺的身躯从椅子上站起,从袖中掏出一个白瓷通透的玉瓶,放在桌上:“这是天界斑斓神河水里的水,可以将头发染黑。等愫雪回来,你就帮她用上。”
说罢,他消失在厅堂。
灵慕冰放下手中的伙计,怔怔地望着反光熠熠的玉瓶,痴痴道:“天界斑斓神河水。”
天啊!
斑斓神河水!
“他是用什么办法得到的?据说此水由西王母娘娘钦点的水中骸骨形神兽帕加看管着,其修为不逊于二品上仙!他能将此水弄来,一定废了不少心思。”灵慕冰惊讶着,小心翼翼地将玉瓶放在桌子中心,生怕它跌落了下来。
“愫雪啊愫雪!你怎么还不回来,真是辜负了酆公子一片好意!”灵慕冰抱怨,片刻后她也懒得等待,吹灯回屋而睡。
奉顺妖山却依旧灯火阑珊,毫无歇息入暮之意。
酆逝隐黑着脸,带着愁绪回至狐王宫殿,像离了魂的僵尸,凤眸空洞地一步一步走至自己的寝宫,推开门,看到红衣似火的妖姬绯婵,身姿凹凸性感地坐在床榻上,淡淡道:“你怎么来了?”
绯婵媚眼如丝,勾唇羞笑,朝门口走来,抚摸着酆逝隐英俊的脸道:“尊敬的狐王,我的手下帮你从天界斑斓神河那儿窃来一瓶水,差点被神兽帕加欺凌地就剩一副骨头,难道你不打算报恩?”
说罢,她黛眉一挑,期待对方能赐予一些亲昵。
然而酆逝隐冷冷道:“那就让你的手下来领赏。”
绯婵眸光一凝,失望,很快又转而温柔的笑:“狐王,你先赏赐给我,我再重重赏给我的手下,如何?”
她凝望着他线条性感而薄的唇,忍不住怒气自己红热的樱唇吻去。
四瓣柔软即将相碰。
酆逝隐连忙将绯婵狠狠推开,摔倒在地上。
绯婵露出不可思议地表情。
她明明是下三界万男追捧的第一绝色,怎么在这儿却被嫌弃?
真是匪夷所思。
难道是自己用错了方法?
狐王不喜欢投怀送抱,喜欢矜持含蓄?
绯婵从地上爬起,拍了怕身上的泥尘,毫不气馁地含蓄微笑走至酆逝隐身边:“狐王,你若觉得我做的太过分,我在此给你陪个不是!日后我一定会在你面前规规矩矩,像个闺秀。”
酆逝隐未理,直接走至床榻:“我累了,赏赐一事我会仔细斟酌。”
仔细斟酌。太好了,这说明他很上心,需要经过一番考虑。
绯婵高兴地行礼告退。
她绰约如仙的身姿渐渐走出寝宫。
两名守门的狐奴,陶醉地望着她的香影,痴痴迷迷。
“你看,大王又把绯婵美人制服的服服帖帖。”其中一只狐奴钦佩道。
“就是,每次绯婵美人都控制不住想占有大王,大王将她推开,她都依旧笑面盈盈。”另外一只狐奴频频点头。
“这说明大王魅力无限。”
“哈哈,这些美人可真是受苦了!”
翌日。
微弱的阳光破云出岫,洒在晋安郡客栈的小轩窗上。
灵愫雪酒劲未消,还想继续酣睡,但噩梦里的酆逝隐面目狰狞,暴怒地模样将她吓醒。
“我不是故意的!”她高喊着,从梦中离身,睁开双眼,头疼欲裂。
灵愫雪双手捂着头,微微翻了个身。
突然一股灼热的气流温柔地扫在她的脸上,她侧目定睛一看,发现南荣寅炎正香甜的睡在她身边,而且手臂还搭在她的纤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