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小萦像抓着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抓着愫雪的手腕,尽管脸上满是泪水,但眸子闪过一丝喜悦:“谁是腾逸?”
后院打盹的狗儿听隐约见有人唤自己的名字,猛然抬起头,却又没有任何声响,便只当是幻听继续睡觉。l|
而灵愫雪苦涩又为难。姐姐都帮小萦到这份上了,她再不点头显得不近人情,于是戚戚苦笑:“腾逸,是最近认识的一个朋友,正好是男的。”
韩小萦一听连忙拂去脸上厚厚的泪花,追问:“他多大?家境如何?”
灵愫雪一愣,小萦转变话题的能力也忒快,眼前的问题还没解决,就寻思再物色一个。她干笑解释:“腾逸年纪很大,孤家寡人一个!”
韩小萦顿时失了兴趣,松开手支着腮沉思,想着如何在见面会上蒙混过关的事情。
片刻灵慕冰忽然挥手将桌上杂七杂八的物品全部收入袖中,然后向灵愫雪告别。她还要去妖界查探仙书的事情,此次回来就是想带一些防身又能帮助快速找到线索的工具。
临走时,她拍了拍灵愫雪的肩,温柔而严肃:“不要太为那锭金子上心,我会尽快筹钱还给你。”
灵愫雪岂会计较,摇头告别后,忽然想起在后院打盹的小黄狗,便提着裙子纤足速奔地追了上去:“姐姐,难道不带腾逸一起回妖界?”
“本来是想带着他,毕竟有他我会多一份安全。但是既然小萦遇到了难题,就让腾逸帮我去解决。”说罢,灵慕冰嘴角掀起一丝惭愧地笑意,望着灵愫雪长满红点的手道:“对不起,我的粗心大意让你的过敏症又犯了。你可以告诉腾逸,让他变成一朵盆栽呆在家里。”
“不必了。”灵愫雪轻轻抬起自己两只雪爪,晃了晃:“抹了药后就不那么痒了,过几天说不定我就克服了!”
灵慕冰轻轻点头,钦佩地望着坚强的妹妹,然后挥手告别。她要尽快查出仙书遗落妖界的原因,这样说不定还能就此立功,帮孤寂在天牢的晏瀚文减刑。
所以,其他事她一点也不想操劳,只想全心全意为晏瀚文做点什么。
两日后,晋安郡城西部红媒坊张灯结彩,将家长见面会当做一场盛宴在举办,所以坊内外嘈杂喧嚷之声此起彼伏,参加与参观的人不在少数,填满了坊的里里外外。
此坊乃附近五城六郡牵媒口碑最好的媒人坊,固然每场活动都做的排场十足,氛围朝热。
韩小萦牵着“双亲”挤如红媒坊报道时,没有人注意灵愫雪脸色的皱纹是用颜料画的。人越多红媒坊的主事与下人越焦头烂额,谁也不再在意那些无聊的细节。
幻化成白发老头儿的腾逸头一次见这种热闹的会亲场面,免不了像小孩子一样探头探脑地四处张望,拉着灵愫雪衣角问东问西。
韩小萦怀疑他是从山窝里来的井底之蛙,忍不住将灵愫雪拽向一边询问道:“你这老朋友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灵愫雪一愣,心中筹集撒谎的借口,忽然便寻不到腾逸的身影。他刚才还站在那儿,一眨眼就不见了。
她连忙与韩小萦分头寻找,拨人拂衣向红媒坊门外跑去,但愿腾逸不是因为不能适应热闹的人群而不打招呼离去。
刚一出媒坊高大的红漆拱门,便撞到一袭熟悉的缎质蓝衣。
这不是逝隐的衣服吗?
灵愫雪抬头便看到一个英俊而高大的银发老头儿,和自己银发颜色一模一样,没有半点灰迹。再仔细凝视,老头儿深刻的轮廓五官和逝隐长得极像,脸上横躺的数条皱纹分明是老版的逝隐。
她忍俊不禁,噗呲一笑:“逝隐,你怎么打扮成这样?”
酆逝隐刻满沧桑地脸微微一笑:“我刚去茅屋看到桌上放着的红帖,便知道你们是来此了。”
“那你也不用装变成老伯伯啊!”
“我掂量你一定会帮小萦,而你的头发正好适合做她的母亲,而父亲这角色我怎么能够让其他人做呢!”酆逝隐来时就做了打算,无论是佯装韩小萦的父亲,他都要将他撵走。
在他心中,唯一能与灵愫雪配对的人,就是他自己。
灵愫雪凝视着他披肩的银发,赞叹:“没想到你银发竟然比黑发要帅多了。”
“是吗!”酆逝隐意味深长地一笑:“我本就是银发,为了配合凡间习俗,才将自己头发变成黑色。”说罢,他大摇大摆地朝红媒坊里走去。
灵愫雪跟在其后,着急道:“我要找一个人!”
“别找了!”酆逝隐背对着她挥了挥手:“那人已经被我撵回玉田村了!”
所以腾逸才会突然消失。他本想借着此次机会多了解了解凡间婚配习俗,没想到韩小萦拉着愫雪走至一旁咬耳朵没多久,狐王冷冽地眸光像鬼魅一样飘现在憧憧人影之中,瞪的他直发毛。随后他眼前一黑,就到了茅屋里。
为了不打扰狐王与愫雪相聚,他只好退去苍老的容颜,幻化成一缕青烟飘出门缝朝妖界飞去。既然此处已经不需要他,他便要立即赶往灵慕冰身边,护她周全。
片刻后,红媒坊会亲大会马上就要开始,成排的男女家已经开始按部就班地登上红布搭建的高台。而韩小萦的双亲还没到场,她着急地到处寻找,终于看见了灵愫雪便拉着她催促:“你的那位老朋友丢了就丢了罢!只有母亲在也不碍事!”
说罢,酆逝隐地声音在小萦身边响起:“怎么能少了我?”
韩小萦诧异,愣在原地,痴痴地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