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下来,皮啸天终于摸清了宽玉山的嗜好。他除了喜欢被人吹捧夸赞,脾气蛮横,又喜欢假装风度外,并非多么大奸大恶。
只要摸清了门道,时刻注意一些自己的言辞举动,与这种外强内在敏感的男子相处,对于皮啸天来说还算比较容易。
但唯一不能让皮啸天忍受的是,宽玉山有脚臭,而且十分强烈,能熏死苍蝇!
每夜入睡,皮啸天捂着被子憋闷的难受表情,可想而知。
怎么办?
这么一直被恶心的脚臭味儿熏下去,自己迟早要阵亡!
我还不想出师未捷身先死!皮啸天蒙在被子里,哑声呐喊着。被子外的脚臭气,就像腐尸从地底吐出的乌黄之气,充斥着整间卧室。
半夜,一阵凉爽的风刮来,来着几分凉意。
宽玉山酣睡在床上,迷糊地翻了个身,面朝对面床铺道:“冷,把窗户关了!”
皮啸天一愣,脸上的表情说不出有多苦逼,缩在被子里迟迟不动。
“快点!你是不是想被革职?”宽玉山意识模糊,竟然不忘威胁。
皮啸天只好捂着鼻子,屏住呼吸翻身下床,去关窗户。
窗户不关则已,一关脚臭之味更加浓郁!熏得人天旋地转,蹊跷冒烟。
皮啸天实在是忍不住,一边轻咳,一边抱着被褥蹑手蹑脚地开门,离开,朝大堂走去。
大堂虽冷而透风,但比没有令人作呕的脚臭好一万倍。
皮啸天在地上铺好被褥,伸了个懒腰后,舒舒服服地进入了梦乡。
数个时辰后。
“喂!醒醒!助理,你怎么跑这里来睡了,快起来给我梳头穿衣!”宽玉山蛮横地踢着睡在大堂的大蚕蛹。
皮啸天缩在被窝里,脑袋一阵晕眩。
糟糕,昨夜在此睡觉受了风吹,现在怕是感染了风寒。
皮啸天摇摇欲坠地坐起身来,看什么都是重影,眸光呆滞而不能聚焦。
“清司,梳子呢?”
“给!”
皮啸天无力地抬手,接过梳子。
宽玉山则拿来蒲团,坐在皮啸天身旁,喜悦地嘱道:“今日中午,乐师妹要来此帮忙整理掌门交代下来的文案,你帮我梳紧实一些,免得到了中午头发松散!”
“好。”
皮啸天额头仿佛蒙雾,看什么像雾里探花,不真切。手握梳子都觉得吃力,但最终还是忍着难受,帮宽玉山打理好了一切。
宽玉山心情愉悦地起身,欲去。
皮啸天面色苍白,脸冒虚汗,拉着他的衣袖询问:“清司,观中弟子生病,去哪里看病?”
宽玉山眉头一皱,不耐烦:“你病了?”
皮啸天点头。
宽玉山脸色一板:“我才上任几天,你就病了!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没有。”
宽玉山眸光移至皮啸天地上的被褥,冷哼:“你对我没有意见,怎么会不睡卧室,来睡这里?”
“我胸闷,所以想换个环境会好一些。”
“借口!”宽玉山愠怒,弯腰,一把抓着皮啸天衣襟警告:“限你今日赶紧把病给我看好,否则我向掌门请求更换助理!”
“不要……”皮啸天无奈地哀求,额头的疼痛越来越烈:“请清司,告诉去哪儿看病?”
宽玉山一脸嫌弃:“陈恩道长不在,现在都找张临意道长!”
“谢谢。”
中午。
皮啸天正在后院煎熬从张临意道长那儿开来的一包驱寒化於的药。药膳苦涩的香味,随着水温的升高,到处弥漫。
此时用完中午饭的宽玉山正带着乐凌旋从外面走来,他身后的两名跟班每人抱着一大叠堆高没头的书卷,鼠头鼠脸地跟着。
四人入了大堂,书卷落入案台,宽玉山使者眼色驱赶着两名跟班,要他们快走,他好和乐凌旋享受二人世界!
乐凌旋却目视门外,鼻子轻嗅:“药味好重啊!这里有人生病了?”
“没有!”宽玉山耸着肩:“乐师妹,快跟我一起整理文案吧!”
“等等,我想起来了,皮师兄也在此,一定是他生病了,我去看看!”说罢,乐凌旋飞鸟般奔走。
宽玉山气得跺脚,忍不住咒骂:“该死!”随后也跟了过去。
乐凌旋闻着苦涩的药味来至后院,果然看到皮啸天正在小火炉旁扇扇子煎药,于是热心地走过去夺来扇子扇火:“皮师兄,你脸色苍白,去一旁坐着休息吧,我来帮你熬药。”
“谢谢。”皮啸天感激,头晕地坐在一旁,大口喘气。
没多久,宽玉山追来,一把夺过乐凌旋手中的扇子,朝皮啸天脸上狠狠一砸。
“乐师妹,掌门吩咐你来帮我整理文案,而不是帮此等下人煎药!”
乐凌旋潋滟的眸光射出两道寒光,打在宽玉山蛮横的脸上:“你手下生病,你不嘘寒问暖就算了,还在此耀武扬威?”
“我……”宽玉山恐惹怒乐凌旋,完成不了任务,不好像掌门交代,于是软下态度道:“是是,乐师妹教训的极是,我来帮自己助理煎药。”
说罢,他拿过扇子,对着火炉认真扇了起来。
一炷香的功夫后,中药熬好。
乐凌旋将宽玉山支回大堂整理文案,自己则端着放温的汤药递给皮啸天,微笑道:“我就知道他一定会欺负你。”
皮啸天一愣:“谢谢乐师妹的关心。”他接过汤药,一饮而尽。
乐凌旋蹙眉,唉声叹气道:“没有了大师兄,观中的弟子犹如一盘散沙,如今清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