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普曼迪斯受伤了?”
道格一下子紧张起来:“严不严重?”
他现在心里的感觉很复杂,一方面是听到屡屡阻碍自己的索普曼迪斯受伤十分解气,另一方面却担心如果索普曼迪斯因为伤势而无法顺利继承王位,他又要多费一番手脚。
“他的神智还是清醒的。”
格利高里微一迟疑,没有说出实情:“但是身体极度虚弱,萨宁的力量过于强大,带来的损伤也很惊人,所以我安排他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休养。”
“……那么有关他继位的事情呢?正在操作中吗?”
听到索普曼迪斯没有什么大碍,道格心中暗哼一声之后,还是松了口气,表面上则继续严厉地追问格利高里:“这是最重要的事情!如果索普曼迪斯不能成为莱特帝国的下任国王,我们的努力就白费了!”
“这个……”
格利高里稚气的脸上露出了惴惴不安的神情,“因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又没有一个幸存者能够说出事情的真相,所以希安的议会中,出现了一些对我们很不利的‘阴谋论’,给我们带来了意想不到的阻力。”
“哼。”
道格很有气势地冷哼了一声,“异端审判者团已经公然在希安抓捕异教徒了,议会里又怎么可能不出现反对的声音?”
苍老的声音里,不屑的意味相当浓烈,格利高里仿佛突然听到了什么好消息,眼睛微微一亮。
“请原谅,图唐卡门大师。”
他诚惶诚恐地低下头,稚气的脸仿佛做错了事的孩子:“异端审判者团的库瑞泽曼团长是相当强硬的人,我试图阻止过他采取这样的行动,然而并没有成功……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我的孩子。”
道格马上温言安慰。他现在扮演起图唐卡门已经入骨三分,老气横秋了:“但是,弥补这样一个失误,却是今后要由你来承担起来的任务了!”
“是,我明白。”
格利高里乖巧地点点头,随后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脸上露出充满希望的表情:“图唐卡门老师,您是否能够和库瑞泽曼团长谈一下?以我这样的年龄和阅历,我根本无法说服他的……”
“库瑞泽曼是在以他自己的方式表达对萨宁的虔诚,恐怕只有伟大的萨宁才能让他屈服。”
道格马上冠冕堂皇地拒绝了这个可怕的提议。早在他还在伊格芙手下做事的时候,在整个大陆的黑暗世界里,‘祝你明天遇见异端审判者团的库瑞泽曼’就已经是一句通用的诅咒了。
“是。“
格利高里不用刻意,就已经表现的十分失望。库瑞泽曼实在是一个带给周围人巨大压力的存在,看来图唐卡门这个神秘的老家伙也对他心存顾忌呢!
“不过你也不必太担心,情况应该开始好转了。“
道格突然话锋一转,又给格利高里带来了一些希望:“你们不是已经找到了隐藏在希安的邪神信徒么?接下来就要安抚那些普通民众了。“
“是的,一个名叫萨卡斯瑟瑞艾沃的人,已经被确认是邪神拜伦恩斯的信徒——库瑞泽曼团长已经把他关押在沉睡者地牢里面。”格利高里有点失望图唐卡门说的是这个,但还是立即回答了:“但是他要求我明天去对那名异端施行神术‘萨宁的透射’——就在刚才,我已经答应他了。”
萨宁的透射?那是什么东西?
道格疑惑地皱了下眉头。听小屁孩的口气,似乎是个很厉害的魔法,连他自己都有些顾忌……
“呀!”
通讯器里的菲菲安惊叫一声,及时地解答了道格的疑惑:“‘萨宁的透射’是一种非常残酷的魔法!它是通过神力将目标的灵魂整个分解后提取信息,而过程中被施法的人就像是被一刀刀切割一样会一直受到剧烈的疼痛!非常、非常地残忍!四百年后的‘卡尔墨特战争协议’中严令禁止使用的魔法中,它排在第三个呢!”
“……萨宁的透射吗……”
道格随即轻吸一口冷气,恰如其分地表达了自己的感受,望向格利高里的眼神里,增加了一些怜惜和温和。
“是的。”
在图唐卡门的注视下,格利高里的眼圈慢慢地红了,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委屈。
“格利高里,我的孩子……”
道格站起身来,温和地拍了拍格利高里的肩膀,后者仿佛看到了什么希望,充满希冀地抬起头来:“你是光明的执掌者,该如何去做,你必须自己作出决定。”
道格郑重地说了通废话,心里将‘萨卡斯瑟瑞艾沃’这个名字和‘沉睡者地牢’记得牢牢地,准备撤退了:“我们可以尽全力帮你做任何事情,却无法代替你作出决定……愿至高的萨宁庇佑于你,我的孩子。”
他优雅地站直了身子,不给格利高里再说话的机会,转身就要出门。
“图唐卡门大师!”
格利高里突然喊了一声,声音很高,道格不得不又站住身子,微笑着回过头来。
“什么事情,光明的执掌者?”
“图唐卡门大师……”
格利高里似乎有些犹豫,然而表情马上就变得坚定:“请问您手里的这支魔杖,难道是传说中的‘虔诚者之咏叹’吗?”
“……”
道格沉吟着。果然,小屁孩看出了这支法杖的来历——“不,这只是一支仿冒品。”
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