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疑惑的声音,自身后的楼梯口响起。
席琛捏着手机的手微微一顿,他抿紧唇,尔后,面不改色的回头。
“怎么下来了?”
“有点渴了。偿”
说着,子衿已经走了过去,她也不是有意偷听的,只不过是下楼的时候无意听见了,觉得好奇,才忍不住问了一句。
男人已经掐断电话,端起放在桌台上的水壶倒了杯热水给她。
同时,声音平静如常,打破了安静的沉默:“时砚打来的电话。”
男人突然对她坦言,子衿微微一愣。
她嗯了一声,吹着杯子冒起的袅袅雾气,小口小口的嘬着里面的热水。
隔着一张大理石台,席琛眸子清浅,盯着女人因为热气的扑打而湿漉漉的双眼,漫不经心的说:“他问我如果有一天我和你陷入针锋相对的地步,会怎么选择。”
闻言,子衿喝水的动作一顿,她抬眸看着他,想起他刚刚说的话,蠕动嘴唇:“你选择造反。”
席琛笑,不置可否。
他又问:“如果换做是你,你会如何选择?”
嗯,这个问题委实有点措手不及。
子衿放下杯子,想了想:“那要看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针锋相对。”
“涉及家人。”
席琛缓慢的从口中吐出了这四个字,对面的女人微微一怔。
他说:“如果有一天,在涉及家人的问题上,你我针锋相对呢?”
时间像是夭折在了空气中,一片沉寂过后,子衿才哑着嗓音回答他这个问题,“那我,应该不会选择造反。”
意料之中,男人勾唇一笑:“嗯,我知道。”
子衿一顿,“你不问为什么吗?”
席琛摇头,这种原则性的问题,根本没有问的必要。
这个世上,有很多的事情,注定是没有原因的。
譬如,她为什么这样选择。
又譬如,他为什么爱她。
男人垂眸,看了眼那半杯热水,“喝完早点上去休息。”
子衿应了一声,目光流离在男人的脸上,却并未有看出任何的异样。
为什么,她总觉得有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呢。
……
第二天中午,时砚拎着两个盒饭,一袋水果上门谢罪。
办公室内,十分安静。
静到连钢笔划在纸面发出的唰唰声都听得见。
时砚看着办公桌后面埋首工作的男人,坐如针毡,心情很是纠结。
隔了好一会儿,见男人停下工作,活动筋骨的间隙,迫不及待的问了一句:“昨天嫂子有怀疑什么吗?”
昨晚挂掉电话后时砚就整夜失眠,生怕两人会又出现隔阂。
那他可就罪大了。
席琛睨了他一眼:“我是做了亏心事吗?”
时砚一顿,随后展颜:“所以她什么都没有说是吗?”
那他岂不是白白担心了一个晚上。
搞啥子嘛。
男人看了眼墙面的时钟,起身,洗了下手,然后走到休息区的沙发坐下,边拆开盒饭边说:“有,她说她不想造反。”
话落,时砚嘴角的笑意倏地一僵。
他看向对面的男人,抿唇:“这就麻烦了。”
席琛没有应他,自顾自吃起了盒饭。
晚点他还有两台手术,这时候再不吃点的东西,怕是胃病又要犯了。
时砚摸不透男人在想些什么,索性也不想了。
他拿过自己的那份,拆开了一双干净的筷子,突然记起什么,说:“对了,唐卿馨被唐志成秘密送出国了。”
听了他的话,席琛淡淡的嗯了一声,并未多在意。
可是他不在意,不代表时砚就不在意,他可好奇了,“你相信她就这么甘心的出国吗?”
当然不相信。
席琛的眸子有幽光一闪而过,把唐卿馨秘密送出国,估计是唐志成怕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危及到她。
想着想着,时砚纳闷了,“你说你不过是拐了个老婆回来,怎么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呢?”
“我也奇怪。”
“是吧是吧。”
“时砚,是不是我清闲安逸太久,所以他们越来越放肆了?”
男人的声线很低很沉,犹如海面上即将来临的暴风雨一样,让人下意识勒紧心脏,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时砚微微一怔,“不要告诉我,你要为了她,重新回到席氏。”
席琛云淡风轻:“如果这样能护她周全,有何不可呢?”
很显然,作为他的好兄弟,时砚十分不赞同他这个做法,“你好不容易才从那个地方全身而退,而且你的病……”
啊,差点忘了。
他还是一个病人。
席琛眸子暗了暗,时砚注意到他的异样,蹙眉:“席琛,你可不能拿你的身体开玩笑。”
良久,男人回答他,“放心,我很惜命。”
一直,都很惜命。
……
宋娇阳受伤的消息不知是被谁放出了风声,现在网络上的键盘侠和公司内部的人都在各种怀疑臆测。
很不幸,子衿又受到了牵连。
甚至,还有人怀疑捅伤宋娇阳的犯人是受了她的指使。
对于这种毫无理据也十分滑稽的猜测,子衿回以两个字:智障。
而潇潇和lisa就没有她那么淡定了。
看到网上那些恶意的言语,潇潇一边刷屏一边呵呵笑:“妈的,这些人真的是人类吗,我实在是想不出用什么语言和她们沟通了。”
一旁,lisa也是重重叹息:“在我的生物字典里,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