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点头,往那边苹儿望了一眼,小声地说:“嗯,那孩子我看着极懂事,肯干又爱帮助人,我那回去山里背着一捆柴,他瞧见了,帮着我背了老远的路给送回家的。人长的白净,手又巧,我铺子里的凳子坏了,也是他帮忙给修好的。再说他十六了,和苹儿同年,具体的月份不清楚,可我想着和苹儿倒是极合适的。”
柳氏笑着说:“嗯,项方这孩子确实不错,脾性好不说,主要是有门手艺,到哪儿都能养家糊口。”
周氏听了也很高兴,说:“就是说呢,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三个闺女,没儿子养老,但只想着女儿嫁个好男人,这一个女婿也抵半个儿子呢。脾性好的,不会打人骂人,苹儿嫁过去,也不会受欺负,还有他那个爹,看着也是心大宽厚的,苹儿过去,也不会有婆婆压着,应该能过好日子。”
“是啊,这有闺女的人家,都盼着闺女嫁到别人家里不受欺负,大嫂,你这意思是想让我们去做媒?”
周氏点头,说:“是啊,三弟妹,这孩子在你家住着,又是作坊里的,我想着你们既是亲邻的关系,又是主雇,这说起这事来也合适。”
柳氏点了点头,说:“行啊,大婶,苹儿这孩子我看着极好,又能干又孝顺,心地更是好的没话说,我回去后就让孩子他爹去探探项家父子的口风,若是能促成这段好姻缘,也是这两人的缘分,你们两家的缘分。”
周氏喜道:“如此就多谢你们了,三弟妹,这事怎么都得是男方主动才好,所以,麻烦你们探口风的时候,先不要说是我家的苹儿,要不然,我怕对苹儿的名声不好。他们若是愿意,他们先向我家提了亲了,我们女方面上也好看些。”
柳氏也说:“那是当然的,这抬头嫁女低头娶媳,放心吧大嫂,我们会把这事给你办好的。”
两个人在那儿嘀咕了半天,早就引起了如花的注意,几次看到周氏和柳氏向苹儿望过去,如花就知道她们在说苹儿的婚事,于是,就继续和苹儿、杏儿她们说笑着。
一家老小,一直热闹到了晚上,周氏和三个女儿、杏儿,一起整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说是今年难得全家团圆才整了桌好的,但伍立文知道,这一桌子饭菜,主是来招待他们一家的。
“这桌子上的新鲜东西,可是如花亲自做的,我们这乡下人,可没见过这海边的东西,今天借了如花的光,我们也尝尝。”周氏说笑着,端来一盘子的爆炒鱿鱼。
还有一盘子的墨鱼仔,凉拌海带,这些都是福惠居酒楼的白老板回赠给伍家的年礼,柳氏他们在年前就给吴和邦一家送了不少过来。
可惜大家都不认识,也不会吃,今天正好伍立文一家上门来,周氏就请了如花来掌勺,把这几道菜都做了。
“爹、娘,你们尝尝,这是海里捞的,这个叫海带,这是鱿鱼,这个是?如花,你跟爹说的,这个叫什么来着?”
“哦,这是墨鱼仔。”如花回答着。
伍立文就又夹了一筷子的墨鱼仔给吴和邦,又给崔氏夹了,说:“对,这叫墨鱼仔,味道都好吃,爹娘你们吃,大哥、大嫂、二哥、二嫂,你们都吃啊,还有孩子们,你们都尝尝,东子,给你四舅也夹些,立武你也尝尝味道。”
因为这是第一个全家团圆的年饭,一大家子都坐在一桌上,两张桌子拼在一起,围了一圈。
伍立文给他爹、大哥、二哥和小弟都把酒杯给斟满了,崔氏和周氏不喝酒,以茶代酒,楼氏喝不成,用白水代替,伍立文和柳氏向他们一一敬了酒。
这样来回的互相敬着酒,逐渐的,几个男人就自行地在一起拼起了酒来。
苹儿及一众堂弟、堂妹、表弟十几个孩子,都得了压岁钱,杏儿最是活跃,不停地讲着一些小时候的趣事,把大家逗的直笑。
一直到了戌时,如花一家子才打着灯笼回了家,伍立文已经喝醉了,还是志学回家叫了袁宏过来,把伍立文给背回家的。
初二是回娘家的日子,可柳氏的娘家人早已失了联系,不知道在哪个地方,柳氏为此还难过了一阵子,家里的人都待在家里没出去。
和项东、项方父子以及李强一家、二河、袁宏兄妹、秦单兄弟,还有买来的那几个罪奴,一起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年饭。
初三的时候,伍立文带着柳氏和五个孩子,去了族长家里,给族长和村长他们拜了年。
下午的时候,二婶楼氏的肚子疼,是要生了,梨儿跑来叫了柳氏和赵婶去帮忙,楼氏也算生的顺利的,半个时辰后,就生了一对双胞胎,两个男孩,杏儿的脸当时就有些不好看了。
初四,伍立文带着志勤三兄弟去了县里,到吴主簿家和方师爷家拜了年,县令那边不好去,托门房又送了一份礼进去。下午又到张捕头家和吴捕快家里去了一趟。
初五,吴主簿、方师爷、张捕头、吴捕快他们都来了,家里热闹的招待了一番。
初六,还是伍立文带着志勤三兄弟和如梅、如花,去了白老板和刘掌柜府上,又去沈大夫府上拜年。
直到初七的时候,如花才有时间,把孟娘子和从作坊回县里陪孟娘子的乔珊瑚接了来,还有安掌柜和张掌柜,以及店铺里的伙计,秦单、秦双两兄弟,摆了两桌,招待了一番。
初八的时候,作坊开工了,县上和镇子上的铺子也都开张了。
接下来的几天,如花家里每天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