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家就不去了,这一会儿还要去县里,还是早早赶路的好。”
林公公说着,眼神并未向伍立文一家看过来,崔知府忙接着话:“是是是,县上已给公公安排好了住所,公公一路辛苦,是该要好好休息。”
“嗯,这就走吧。”
伍立文和吴立山看着,不知是该上前请着这公公留下吃顿饭,还是说跟着一起去县里招待一番。两人都没有经验,又紧张又着急,不由地都看着知府大人和县令大人。
如花在随行的人群中,一直在留心地找寻着成季礼说的那个皇商徐家的人。
寻求知府大人和县令大人指示的伍立文和吴立山并未得到两人的任何暗示,于是,伍立文只好硬着头皮上前,躬身说道:“公公一路辛苦,小民家里已备好了酒饭,若公公不嫌弃,请移步小民家中,小民伺候公公和众位大人用膳。”
林公公扫了一眼伍立文,脸上扯起一抹笑纹,说道:“既如此,那就去尝尝兰惠夫人家的饭菜?”
崔知府陪着笑,说道:“公公去尝尝农家的饭菜,万不及皇中的美味,但也别俱特色。公公,这边请。”
果真如如花想的一样,伍立文这主动的邀请,林公公果然就答应了,而且,如花也发现了那个皇商徐家的人,自然也在贵客的人员当中。
伍立文和吴立山小心地陪着林公公和崔知府、孙县令等人到了伍家的院子,进了正屋。
屋内摆好了桌椅,而院子内院子外,也立刻摆上了桌椅,这些都是在这四个等待的时辰中安排好的。
随行来的人都被请上了桌,当然,能有资格进到屋里去的,也就只有那么几个人。
镇子上和县上的福惠居酒楼的大厨都被如花请了来,同时也带来了他们的食材和碗碟杯筷。
作坊里的大食堂成了这些厨师大展厨艺的地方,自然的,农家的几样吃食是不能少的,毕竟这是农家招待的天家贵客,失了农家的特色,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如花叫吴立德和志学坐镇厨屋,陪着随行来两个公公一起,监督着厨房里所有人的举动,天家的人都怕有人下毒,这两位公公一一检查了食材、调料后,厨师们才开始动手烹饪。
屋里林公公自然在首座上坐着,一旁是知府和县令,伍立文这个主人家和吴立山这个村长都没敢上桌,站在一旁小心地端茶递水。
如花只往方才进去正屋的人员瞧了一眼,就看到徐家的人也作为上宾在屋里款款而坐,欣然接受着伍立文和吴立山的服伺。
志勤和族长,还有吴主簿这些县里的小官们,自然就负责招待跟着林公公来的皇家侍卫、随从。
一个时辰后,林公公脸上含笑,徐家的人满面春风,崔知府和孙县令心里疑惑不解却面上神色恭敬地跟着林公公出来,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去了县里。
白靖轩和阿桐在午时去了镇子上,白靖轩说他不喜欢待在如花家了,如花知道他是嫌如花家要接圣旨家中忙乱,所以才会走了,省得给她添麻烦。
镇子上和县上的有头有脸的人家纷纷向伍立文和柳氏恭贺了几句后,就追着林公公一行人去了。
村里的头的人和邻村来看热闹的人们,也都渐渐地散了去。
二更时分,如花家才真正的安静下来。
伍立文和柳氏擦着一脑门的汗水,看了一眼围在他们身边的几个孩子。
伍立文把目光定在了如花身上,冲她点了点头,说:“看林公公高兴时,爹照着你说的,把那些话都说了。”
如花问:“那徐家的人主动提起了?”
伍立文点头,说:“是,爹只说了几句,那人就说有个办法可以叫咱们的手套、围脖不必这么大老远的运到京城去,爹就很虚心地求教。对方说找个实力强劲的大商家,由他们把咱们的手套、围脖这些的卖出去。”
“爹假意为难了一会儿,说了些话,最后,照着你说的,答应给徐家教手套和帽子、围脖的做法,只要他们出六千两银子就成。那个徐家的人当时就同意了,还请了林公公和崔知府、孙县令做旁证,爹便当时就拿了笔墨纸砚来,跟他签了协议,还请林公公和崔知府、孙县令也在上面签了字画了押。”
说着,伍立文把签好的协议拿给如花看,如花就着烛光看了一遍。
看完后,如花笑了,长舒了一口气,说:“行啊,这三样的做法卖了六千两银子也不算太亏,而且咱们还能继续做这门生意,他们徐家做他们的,咱们做咱们的,总比被他们徐家全抢了去的好。爹娘、大哥、二哥、大姐、志曦,这一关咱们算是过了。”
志勤说:“如花,我觉得要是爹不主动提出这件事出来,徐家的人也会借林公公的势,把爹叫去县城里,软硬兼施的拿下咱们的这门生意。”
如花点头,说:“他们徐家不是借林公公的势,而是林婕妤和皇上的势。这道圣旨来的突然,既已赏了娘一百两黄金,又怎会再封赏娘一个六品夫人的封号。这只能说明,皇上在补偿娘,补偿咱们家的损失。王掌柜提醒的是,所以这徐家是为了咱们的这门手艺和生意来的,他们早就得了皇上的默许了。”
“可咱们也不能空占一个六品夫人的名号和一百两黄金就算了吧,少了手套、帽子和围脖,咱们的生意必会受到影响,会少赚很多银子。因此,与其白白送给他们,还不如大家打开天窗说亮话,把制作手艺卖了银子,保住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