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氏的眼神闪了闪,想到柳氏跟她说的话,便扫了一眼杏儿的脸色,看杏儿和苹儿几个,都竖起耳朵听着,杏儿的脸色已变的惨白。
楼氏奇怪地看了杏儿两眼,周氏在那边已接上了崔氏的话。
“娘,这番邦都有官府的规定,什么表亲之内的,有这血脉相连的关系的人家啊,是不能互结为夫妻的。咱大庆国虽没有,但咱家的老祖宗不是就规定过不许表亲结亲的吗?看来啊,咱老祖宗还真是有见识。”
吴立贤和吴立德,包括是吴立武,都听的一愣一愣的,吴立武正想问,这老祖宗定的规定,他咋不知道,脚上却被踢了一下,旁边坐着的是他爹吴和邦,这踢他的自然是他爹了,吴立武瞥了一眼他爹,闭了嘴巴没有说话。
“嗯,咱自家老祖宗定的规矩,咱们作子孙的,就得一定要遵守。”吴和邦说了话。
吴立贤看妻子给他使眼色,一瞥东子和杏儿,心里明白过来,忙出了声:“是,爹,我们知道,我家的三个闺女都会从外面找婆家,不会和表亲结亲的。”
吴立德看了眼楼氏,楼氏微摇了下头,吴立德便也说:“是,爹,我家的孩子也是。”
吴立武看吴和邦看他,脸一红,说:“我的孩子都还没影呢,这,是,爹,我们也遵守老祖宗定的规矩。”
崔氏望向东子,慈爱地看着他,说道:“东子,姥姥会给你相看个好人家的闺女的,你放心。”
东子耳根子一红,低着头“嗯”了一声,低头时,并未看到杏儿向他望去的眼里的难堪和绝望。
梨儿和桔子从没想过这事,看她们的娘在看她们,忙也连连地点着头,“我们自然也遵守老祖宗的规矩。”
志森瞥见杏儿的脸已变的煞白煞白的,心下一疼,站起身来,拉了杏儿站起来,说了句:“我们遵守。”
说完,拉着杏儿就要出屋子,似是觉得自己这一举动有些不妥,志森一扭头,又说了句:“柴火得收。”
楼氏知道他们砍了柴火回来,就说:“我去收吧,你们两个砍柴也累了。”
屋外传来志森的声音:“不用。”
杏儿的手冰凉的如一块冰,志森分明感觉到杏儿在颤抖。
“杏儿。”志森喊杏儿。
杏儿茫然地看向志森,嘴角慢慢地扬起一抹轻笑来,幽幽地说:“哥,我,我,我。”
杏儿的眼神空洞的没有一丝焦距,分明离志森很近,可志森却感觉不到她的眼里有他,志森着急地将手按在杏儿的肩头。
“杏儿,别吓哥。”
杏儿张张嘴,哆嗦着,浑身抖的如秋风里的落叶。
志森摇着杏儿,看她的嘴也开始哆嗦起来,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志森抱着杏儿,将她的头埋在他的肩头。
“杏儿,哭。”
杏儿发不出声音来,耳边嗡嗡的,有崔氏的话,有周氏的声音。
“哭了,好受。”志森拍着杏儿的背,努力地不想叫杏儿再颤抖,可杏儿抖的却越来越厉害,连带着志森觉得自己也整个人抖了起来。
最先发现异样的是吴立德这个当爹的,再下来就是楼氏,他们回了屋,等着,过了不知道多久的时间,听到志森回屋的声音,吴立德就到了志森的屋里。
杏儿也在,坐在那儿,志森在边上只说着两个字:“别想。”
吴立德盯着杏儿,志森自打吴立德进来,就站了起来。
“杏儿,跟爹说,你这个样子是怎么了?”
杏儿听到吴立德的声音,依旧低着头,不说话。
楼氏安顿好两个儿子睡着了,这才也跟着过来瞧瞧,一进屋,看吴立德瞪着杏儿。
“说,你为什么这个样子?咱老祖宗定的规矩,你不想遵守?”
志森一急,喊了声:“爹。”
吴立德瞪了一眼志森,“你闭嘴,我在问你妹妹。”
楼氏拉住了吴立德,柔声说道:“你慢慢说,别瞪眼。”
杏儿猛地抬头,看楼氏望向她的目光中带着怜悯,一时所有的血液都涌了上来。
“这个女人干嘛进我哥的屋子?出去。”
楼氏看看杏儿,闭了嘴不说话。
吴立德瞪着眼睛,一只手握成拳,“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跟长辈说话呢?”
杏儿扭了头,不理会吴立德的责问。
吴立德吸了口气,“你说,你奶奶说的那些话,是不是在跟你说,你是不是看上东子了?”
杏儿一咬牙,眼里又湿了,憋着气,不叫自己再哆嗦。
吴立德一看这个样子,也是明白了几分,“东子不行,既然你爷爷、奶奶今儿个把规矩说了,你就别再想了。我和你娘会给你和大哥好好挑门好亲事的。”
杏儿紧紧地握着拳头,指甲深陷在掌心里,掌心的疼一点都比不上她此刻心里的痛来的深。
“听见没有?杏儿,爹是为你好。”
志森走过去,站在杏儿旁边,将手搭在杏儿的肩上,无声地给着杏儿力量。
杏儿抬头,看志森眼里的担忧浓重的如暗夜里的乌云,咬着唇,半晌点了下头。
吴立德松了口气,扭头对楼氏说:“这事只我们知道。”
楼氏点点头,“放心,我不会乱说话的。”
伍家。
尚老板一直病的不能到县衙和如花他们对质。
这一天,如花问伍立文:“爹,你有没有想过,和尚老板的官司要怎样的一个结果?”
伍立文一愣,“怎样的结果?”想了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