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去往县里的牛车上时,伍如花对昨天伍立贵和伍立荣泼她脏水的事早已抛之脑后。
今天不用干活,还得感谢这两个小子干的这个坏事。作为对如花的补偿,今天如梅留在家不用下地,和柳氏照看伍立华兼做饭做家务,三胞胎则关在屋里学习。
如花被伍老爷子允许好好歇着,剩下的人则带了两台收割机和镰刀,全部下了地,就连邹氏想叽叽歪歪的,都被伍老爷子骂了两句后心不甘情不愿地扛了把锄头。
本来伍如花没想着去县里,可手里还有二十五条蛇蜕、两只野鸡、三只野兔,便一早叫了喜娃。
喜娃长这么大是第一次去县上,兴奋的一路上左看右看的,幻想着县城的美好与富贵,如花却用梧桐树叶子遮着阳,盘算着能不能借谣言的事把家分了,今天伍老爷子夫妻就该听到几个版本的谣言了。
昨夜青影带来个消息,说是齐家三天后出发去京城,临走前,齐夫人一定会交待杨管事怎么对付她家。有青影在,如花倒是不太怕来对付她们的人。只是,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想了又想,如花还是觉得离开伍家村比较保险。
县城比起镇子上那是繁华热闹许多,街上人来人往的,穿着打扮的也比镇上的人看着富裕,最起码很少见到衣服上打补丁的人,偶尔一两个,就是和如花、喜娃一样,是从临近村子上来的穷苦农家人卖东西来的。
两人问了人指路,先到集市上,学人家找了个位置把野鸡和野兔拿出来摆上,还没吆喝,就有人来收摊位费,三文钱。
伍如花交了钱,喜娃一直等那两人走远了,才皱着小脸说:“姐,东西还没卖出去呢,咋还交出去三文钱呢,镇上摆摊都没见收钱的。”
“这叫摊位管理费,遇到事他们会帮着处理的。镇上摆摊不收钱吗?这我还不知道,会不会是你运气好没碰到过。”
“喂,这个是什么?”
伍如花和喜娃同时看向问话的人,如花立时呆愣当场,一颗心紧紧地缩起来,潜意识里如花知道这是前身身体自然的反应。
喜娃也愣住了,他是被面前这个穿着锦袍,腰挂玉佩,长得又好看穿的又富贵的小少爷给震住了。
宇文卿鄙夷地看着两个一见他就傻啦吧叽的小孩子,气鼓鼓地又问:“喂,你们两个傻了,还不快点告诉本……本少爷,这两个怪怪的是啥东西?”
喜娃怯怯地后退了一步,拉了伍如花的衣袖,小声地说:“野鸡,是野山鸡,山上捉的。”
伍如花看到宇文卿看他们的眼神透着不屑和鄙夷,一如前世一样,他看她也老是不可一视万般嫌弃的样子,重来一世,这个人在小时候原来就是这样的。
伍如花心想,皇家苑林里除了奇珍异兽,这野鸡应该很常见的吧,这家伙怎么都不认识,哦,也对,他才八、九岁,还没去狩猎过呢。
“野山鸡?山上的,怪不得和鸡长的还有点像。哎,我说你们,捉这个难不难?县城外的山上都能捉到这个吗?”
如花定了定神,冲宇文卿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就像是乡下人见到富人吓得不知所措的表情,说道:“这位少爷,你买了它们吧,不贵的,加上这几只兔子,只要五两银子。这个可不好捉,我爹和我叔他们两个人用十天的时间,才捉了这两只野鸡和三只野兔子。”
宇文卿精致如画的小脸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哦,很难捉啊,那才好玩。你想本少爷买了它们?”
伍如花如小鸡啄米似地点着头,一旁的喜娃早已被伍如花说的五两银子不贵给惊的又失了声。
宇文卿换上个“求我啊,求我啊”的得瑟样,看伍如花只知道像傻瓜一样点着头,嘴巴却闭的老紧,害他没有听到她求他的话,失望之余,自傲心作怪,从钱袋子里挑了两锭银子出来,比了比,挑了个大的扔了过去。
伍如花眼疾手快地一把接住,笑眯眯地拿到嘴边一口咬了下去,有点咯牙,最后乐呵呵地说:“是真的,是真的银子。”这傻货,这分明是五十两的银锭子,他当五两来用,不坑他都对不起自己的智商。
“这个筐就送给少爷装野鸡、兔子了。”说着,伍如花将银子揣进怀里,把地上的野鸡和兔子麻利地装到筐子里,抱起来一把塞到宇文卿怀里。
拿起装蛇蜕的布袋子,如花拉了喜娃就走,很快就消失在集市之中,留下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宇文卿,半晌后才冲他们离开的方向喊着:“哎呀,本少爷怎么能在街上拿着这么个筐子走,小德子不在,你,你们两个快停下,我出钱,你们替我拿筐子。喂,别走啊,我出五两,不十两,喂……”。
伍如花和喜娃,出了集市忙又问了个路人,一路风似地往镇上药铺老板说的那家能收蛇蜕的药铺跑去。
找到药铺,很容易地就把布袋子里装的那二十五条蛇蜕全部卖了出去,价钱按蛇蜕的大小质地给的,也公道,一共卖了三千零三十文,比镇上还多了三十文。
药铺旁边就是一家“宝通钱庄”的分号,伍如花马上就把那坑来的五十两银子存了,换成五十两的银票。
“喜娃,你咋在这儿呢?”
出了钱庄的伍如花想着还是早点回村子的好,就听有人喊喜娃,两人回头,喜娃一看是村里的良子哥。
“良子哥,好些日子没见你了?我和二妹姐来县里逛逛。二妹姐,这是我常跟你说的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