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好了岛上搜抄来的财物的去处,习墨桓又问起岛上的俘虏。
湛彪回道:“正在审问。”
习墨桓便说:“先问清楚他们是否还有别的巢穴,以及他们的人数和武器装备,最重要的,是要审清楚他们是怎么来咱们这边的,他们国都的情况。”
湛彪忙应下了,立刻去安排伤员,又提溜了几个海匪的小头领去审问。
阿海把阿螺也接上了岸,两人在冷雨的允许下,去找他们一个村的村民。
冷雨一起跟着,看到那些披头散发,胡子拉碴,满脸脏污,个个又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人,同阿海和阿螺一样,心情沉重,这是他们大庆的子民,一千多人,是那些海匪的一倍,就算没有武器,可如果大家一起奋起抗争,也不会被那几百人的海匪给牢牢的困在这里当苦力当奴隶使唤。而且,能被海匪骗着来的村民,都是身体强壮的青年人,有的是力气能干活的。可现在,他们一个个虚弱的就跟快要死了的人一样。
“大壮、王哥。”
“阿海?!”
“咱们有救了,咱们有救了,王爷说等查清楚咱们的身份,就会送咱们回村的。”阿海紧紧抓着王哥的胳膊,看王哥气息奄奄的模样,赶紧地向他说着鼓劲的话。
“真的?咱还能回村?还能见到家里人?”
“是啊,王哥,你可得坚持住,一会儿这些兵大哥就派吃的,你吃了东西就有力气了,你要坚持住啊,嫂子和大朗、二娃、三妹都等着你回家呢。”
面目黝黑,全身如干柴一样的男子顿时哭了起来,颤抖着身子,哭叫着:“我要回去,我一定要活着回去,孩子他娘和孩子们还等着我挣了银子回家呢。他们,他们也不知道还活着没有,有没有人给他们口吃的呀!”
王哥的话顿时引发了这些人的痛楚,一时间,被奴役在这儿的人们,想到当初是何等的怀着美好的愿望,踏上了来这里的船,是多么的盼着能挣了钱回家去养家糊口,可是,这么久了,自己被关在这个岛上,活的生不如死,也不知道家里那些缺衣少食的父母、妻儿、弟妹,是否还有那么幸运,能有吃的,等到他们回去。
习墨桓站在不远处,听着这些人渐渐放大的哭声,听着那一个个哭喊着要回家的话。瞥见湛彪过来了,习墨桓摆了下手,两人来到一座精致的房子里,这是那个夷国头领住的房子,全部以石头砌成的,里面冬暖夏凉,很是坚固,也不怕海风。
习墨桓问:“海匪都搜查清楚了?”
湛彪点头,“是,咱们的人分三队,一处一处地搜查,已搜查了两遍。海匪死了一大半,俘虏了有三百多人,那些咱们的百姓有七百九十余人,先暂时分四处安置在一起。我们还在岛后的一处地方,发现了许多尸体和尸骨,听他们说,那是被海匪打死,或是病死的村民,海匪不敢全部扔在海里,怕尸体会漂到海边上,被咱们发现。他们也不敢焚尸,怕有路过的船发现烟火会发现他们。”想到那些堆叠在大坑里的尸体和尸骨,就算湛彪久经沙场,也觉得触目惊心,浑身发冷。
“那些被虏来的女人呢?”
看湛彪脸色不好,习墨桓猜着那些女人怕是也没好下场,果然,湛彪握着拳头,青筋暴起,闷声闷气地说道:“这是一帮畜牲。”他们找到那些女人的时候,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湛彪闭了下眼睛,对习墨桓说道:“都没得救了,那个惨样,还是死了的好。”
习墨桓听了,没有再问。
“查明他们是如何到咱们这儿的啦?”
“没有,那几个人嘴很硬,一个劲的跟咱们叽哩呱啦的,可我们又听不懂,找了被抓的人来听,他们也多半听不懂,反正意思是他们没有老实回答我们的问题。末将已命人继续从被俘的那些人里去查问,不信找不出个能说清楚的人。”
习墨桓不由坐直了身子,问道:“没有人能听懂他们的话,那这些人怎么叫这些人去给他们干活?”
“听咱们的村民说,原本有两个会说咱们这边话的夷国人,不过,方才都被杀了,这会儿找不到一个能听懂并能说咱们话的夷国人,咱们的人可听不懂他们说的。”
“那些海匪的巢穴只有此处?他们的人全在这里?”
湛彪点头,“是,这个可以肯定,这里被抓来时间最长的,都说他们刚上岛时,这里什么也没有,而这些海匪除了每次坐船出去外,不见他们有在外另居的现象,每次出去多少人,基本上都原数回来的。而且,末将也算是在海州离开没多久,却从未听说过这里有这么一群人,那证明他们是近两年左右才到的此处,花了一年多时间把这里经营成如此模样。”
习墨桓想了想,对湛彪说道:“那些俘虏留在岛上,由本王亲自审问,你先把这些救下的村民带回去,查明身份后,就放他们回家去。”想到那些人的情况,习墨桓又说:“回去后,先找些大夫给他们查一下身体,需要药材活命的,先都赊给他们,一人再发十斤粮食、五百文钱。你叫知府协从你调配,记好帐目,回头由本王从战利品里返还。”
湛彪有些犹豫,“王爷,怕是知府不会听末将的。”
军政界线分明,他们武将的手是不能插手地方事务的,像发救济粮、赈灾银这些的,都是衙门的事,湛彪是将领,可没权力去指派知府大人去做这些事。
“本王会给你手书一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