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雨下了三天两夜,能想到路上一定是泥泞不堪,所以如花他们继续在大车店里又住了两天。
那个如花见过的十三、四岁的少年公子在雨一停时,就急匆匆地上路走了。其他商队倒是都多住了一天,毕竟他们都带着货物,要走山路路况不好可麻烦的多。
其实,多住两天是因为如花想路好走些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在挑选一家人可以搭伙上路的商队。
“和商队一起走?”
“是啊,这前不着村的,还要翻一座山,就咱一家人走,遇上打劫的可不是羊入虎口。”
伍立文一阵羞愧,他这个还出过远门的大人都没想到这个问题,如今又是小女儿替他操心着一家子的安危。“如花,爹真是糊涂,咋就忘了这一茬呢。是该多点人一起走。”
柳氏突然说:“我看今天有家镖局来投宿,听他们的镖师住店时说明早出发,他们个个带着刀剑,咱要不和他们说说,跟镖队一起走吧,这样不是安全些。”
“不行。”
“不行。”
“不行。”
伍立文、志勤、如花三人异口同声地拒绝,话音刚落,三人彼此对望一眼,伍立文欣慰地对两个孩子点了点头,对柳氏说道:“镖队的镖师虽功夫厉害,可能让镖队押运的东西,或许比商队的货物更重要,还是跟着商队要安全些。”
商量好后,伍立文出去找商队的人去问,有一家往江南的商队沿路已卖出了不少货物,现在还有多余的车马供人坐,于是,伍立文和商队领头的商量了半天,对方才答应带上他们一家人,按人头一人付了一百文的车马费。
次日一早,天还没亮,如花一家子分别坐上了三辆拉货的马车,伍立文和如花一辆,柳氏和志学、如梅一辆,志勤带着喜娃一辆。
第一晚在野地里露宿,吃的干粮喝了些水,在马车上和货物挤着勉强过了一晚。
第二天继续白天在暴晒着的太阳下赶路,中间只歇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开始又赶起路来,开始翻山越岭,晚上在一片开阔有小溪的地方歇脚,围了火堆,商队里还派了人轮流值夜。
第三天清早,所有人都只能步行,有些路段只有一辆马车的道,旁边就是悬崖,赶车的人都下了车拉着马向前走。伍立文拉着如花,如花拉着喜娃,三人在前,志学在中间跟着,志勤、如梅扶着柳氏在最后。
最难走的几段山路终于全部安全通过后,商队的领队这才喊话叫停下休息。还是馒头和清水,一家人快速地吃完后,见商队的领队往这边过来。
如花叫伍立文请商队的领队过来坐坐说说话,伍立文立刻请了领队过来席地而坐,递上一个竹筒,领队的推拒了几下看如花倒了一碗自个儿喝了,便也接了一碗喝了两口。
“噫,甜丝丝的,还清凉的很。”
“嗯,加了薄荷叶和糖熬的,清热去火,暑天里喝能防暑呢。”伍立文一看领队的一碗都喝了,忙又给添了一碗。
“我说这几个小娃儿咋都不喊热的,原来有这个防暑降温的,嗯,以后我也记着,出远门时也带上些薄荷叶煮水喝。”
如花笑着对领队的说:“大叔,薄荷叶也醒脑,用来洗脸洗澡也清爽呢。还有金银花,泡茶或熬水喝也防暑降温。”
领队的点头,“小女娃懂的还挺多。”
“大叔,我瞧着原本和咱们一起出发的几家商队都不见影了,是不是他们从别的路走了?”
“没呢,这只有一条路,有两家比咱们快,恐怕这会儿已翻过山到了大道上了,那队镖行的和另两家商队人多货多,在咱后面呢,晚上他们歇脚的地方和咱们不在一起,所以你就没瞧见。”
“哦,是这样啊,大叔,咱现在就出发吗?今天歇的时间可长了。”
领队地往来路望了几眼,摇了摇头,对如花说:“小姑娘,你们再歇会儿,等镖队他们来了,咱就出发。”
如花的心“咯噔”一下,忙问:“还要等他们?咱不能先走吗?我想早点到村里去找我奶奶,我可想她了。”
如花的话音刚落,一骑马遥遥地奔驰了过来,如花看马上那人的装束,就是镖行镖师的打扮。
“刘掌柜,可赶上了,你准备着,半个时辰后咱就出发。”那镖师也不下马,冲这边领队的一抱拳,说了几句话后就掉转马头走了。
“准备着,半个时辰后出发。”领队的回头冲四下里休息的同队人吩咐一声,众人都应了。
“大叔,咱现在就走吧,别等镖队了。”如花看领队的放下碗后就要走,忙拉住了他的衣袖。这位被称为刘掌柜的领队眼里闪过疑惑,既而又把伍立文一家都打量了一番,蹲下身来,就问如花:“小姑娘,一会儿一起走,傍晚就能到最近的村子,你就能见到奶奶了,不用这么急的。”
说着,又停顿了一会儿,刘掌柜又说:“你为什么一定要现在就走呢?是不是有什么事?”
如花想,她该怎么说,她也是昨天才想起来,前世就是这个武家镖局,在这一年的夏天在出镖的路上被劫了镖,不但镖局无一活口,就连与他们一起的商队都遭了毒手,所有人被杀,连车夫都没放过。镖局押运的镖没了,可商队的货物却一样未拿,这明显的就是杀人灭口嘛,所以,跟着武家镖局非常危险。
还有半个时辰,只要他们提前半个时辰离开,那劫镖的人没看到镖队,应该会放他们过去,而且,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