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一边是亲情,一边是理想。
如花稍稍迟疑了一下,这才正色对志学说道:“从军可不是简单的只要有武力就成,进可以勇猛杀敌,退可以收敛锋芒,运筹帷幄,算计对手的力量,以少胜多,以弱敌强,伺机而动。以变幻莫测的姿态给予敌人致命的一击,用鲜血来迎接胜利,用力量来镇守国门。你只要进入军营,你就要做好随时上战场的准备,也要做好流血牺牲的准备。你能做到吗?”
志学眼神清亮,丝毫不犹豫地就大声回答到:“我能做到。”
“你能做到?二弟,一将功成万骨枯,古来有几人能从万众兵士中脱颖而出,用军功铸就一番辉煌的人生,你还是听岳父的,切莫要一时冲动,做出后悔之事。要不然的话,岂不是辜负了岳父和岳母对你的期许,他们两位老人还指望你和大哥三年后中举人,来年再考进士。”
梅一楠极力劝阻着,似乎根本就不相信志学所谓的决心。
志志勤一起进来就插话的梅一楠,眼神中透出几许不悦,“姐夫,你有你的青云志状元梦,想用你的锦绣文章促就你成为国之栋梁,为何你可以努力实现你的梦想和抱负,我就不可以呢?我决心已定,爹、大哥、二妹,你们别担心,回去跟娘和大姐说,叫她们也别担心,我这几年勤练功夫,又从二妹那里听了不少用兵之道,从书上也学了不少的兵法,还有王爷和师父、几位冷大哥,他们都教了我不少的行兵之法。我不可能一直当一个小兵的,我认字,会写会算,又懂武功,还学了些兵法,我不相信我能一直埋没在小兵蛋子里,没有出头之日。”
“志学,都是大哥对不起你,要不是因为我,哪里会叫你错失了武试,要是你和表哥一样,过了武试的话,也能参加明年的武举,就有可能进西大营、骁骑营或是御林军,哪里需要你参军入伍从小兵做起,还要面临冲锋陷阵的危险,都是大哥的错。”志勤认为志学抛弃秀才之尊,背着家人入伍的举动,还是在怪他害志学误了秋闱和武试。
志学这越解释越解释不清了,着急得大冷天竟是出了一头的汗,上前去抓住大哥的手,志学高声说道:“大哥,我哪里是在怪你?我是真的想当兵入伍的,就算是我通过了武试武举,我也会请求上司给我一个到边关军营的机会,我想冲锋陷阵地去和敌人撕杀,也只有这样的机会才能多挣军功啊!大哥,我可一点都没有怪你的意思,何况那件事也不赖你,你可别把姓容的做的坏事的责任往自己身上揽,那可划不来的。”
“真的?你一点都不怪大哥吗?”志勤也许比柳氏和伍立文更不想志学去参军,如果志学在战场上出一丝一毫的差错,那可不是小事,轻则残疾,重则会丢了性命的。
“当然是真的了,上一回我不是都跟你和爹说了嘛,我不怪你,一点都不怪你,我只怪那个容玖,那小子有如花收拾,我就不去找他了。”志学说着,还冲如花扬了下头。
如花又好气又好笑,想到志学的决心,又不由地又是佩服和担心,对着志学的笑容就有些勉强,比哭还难看。
志学看着妹妹难过的样子,心里也是不好受,咬了咬牙,才扯开一抹笑容,说道:“哎哟,你们别一个个的好像生离死别的,我没事,我在军队里还是个新兵,哪里会就被派去打仗呢?”
梅一楠叹了口气,说:“二弟,你好不容易考上了秀才,要是放弃继续求学,我觉得太可惜了。要不,你再好好考虑考虑,反正你年纪还小,武试武举并非三年一次,也许明年、后年也有机会叫你再考呢?你还是先跟我们回去,岳母她和如梅,都很担心你。”
正在犹豫的伍立文听了女婿的话后,忙说:“对对对,志学,你才十五岁,还小呢,哪里够服兵役参军的年纪?快听爹的话,跟爹回去,明年继续好好去县学学习,要是有武试,爹也同意你去考,好吗?”
志学叹了口气,说道:“爹,入伍的公文上可规定了,今年入伍的兵丁年纪划定在十五岁到四十五岁,我是够条件参军的。爹,其实我对做官没有太大的兴趣,之所以去读书去考童生考秀才,就是听了二妹的,为了读书明理,开拓眼界。至于考秀才就能有个功名傍身,可以免赋税跟各种徭役和兵役,这些好处我一点都不在意。”
伍立文气极,甩手一巴掌拍在志学头上。
“爹。”如花和志勤叫道。
“岳父。”梅一楠也喊了一声,上前去替伍立文顺着气,怕他气极了伤到身子。
“二哥。”如花红着眼,上前拉住志学的胳膊,看着志学因为疼咬牙半眯着眼睛,原本佩服志学高远的大志向的心,立刻又变得左摇右摆的,怕志学会在战场上出事。
别人不知道,她是知道的,自今冬开始,大庆国的战事会越来越多,庆宣帝这回征兵二十万,必是为了要消灭安东王做的准备。而且,明年秋到后年初,苗人也会蠢蠢欲动揭杆而起。不管志学分到哪个军营里,参加战役的可能性都会很大,只不过就是立刻上战场和过一、两年上战场的区别而已。这样的话,她还能说出支持志学实现理想当个将军的话来吗?支持,便是叫志学有性命之忧的可能,不支持,志学又是那么的坚定,再叫他这么和伍立文对抗下去,难免会伤了伍立文的心,也打击了志学实现梦想的决心。
“将军不是那么好当的,志学,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