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小公子身边,大鹏鸟就感觉到一股纯粹而舒服的灵力环绕在四周,虽然范围很小,又若有似无的,但它十分确定,这股灵力就是从哪个病秧子身上溢出来的。想来她的本事定是在主人之上的。怪不得凤凰那高傲的家伙都忘记反抗了。
大鹏鸟回过头去可怜兮兮地望向云漠——主人,要不你把我也送了吧!
慕容泠雪给凤凰重新包扎好,回头一瞧,慕容泠风还在逗弄着大鹏鸟,不禁感慨道,“你今天的精神好像好了很多。”
被慕容泠雪这么一说,众人才意识到好像真是这样。之前的小公子一天里大部分时间都处于昏睡中,即使醒来,精神也不大好。但是今天的她似乎与往日不同了,不再是一副气若游丝、灯枯油竭的样子,连眼睛里都有了神彩。
慕容泠雪愈发地觉得让云漠来的决定实在是太对了,她扭头又瞧了瞧云漠,“你要不再亲两口?”
这回可是连皮糙肉厚的圣王爷都红了脸。幸好云寒适时地过来解了围。“你们真的不要关注一下吗?凤凰好像一直在指着南方。”
在云寒的坚持下,四人随着凤凰来到了一处裂谷前,那道裂谷只有三米宽,凤凰飞到裂谷之上,扇着翅膀冲着裂谷里大叫。云寒朝裂谷里望了眼,只见三个人挂在谷壁上,他们的下面就是万丈深渊,几个人扒着石头,正处于生死一线的险境中。
云寒赶忙把绳子放下去,把那三人一个一个拉上来。
他们是两男一女,两个男人还算可以,那个女人已经被裂谷折磨得快要崩溃了。她被救上来后依旧脸色惨白,坐在地上久久回不过神来。
云寒拿了水给他们喝,让几人缓缓神,这才问他们怎么跑到裂谷里去了。
其中高个子的那个看起来像是领队的男人,放下水袋喘了喘气,“唉,我们是被一只猛兽追杀至此的。逼不得已才下了裂谷。可是躲过了猛兽,我们却也上不来了!”
旁边那个男人看上去比他略小一些,他有些不满地说道,“我就说不能往裂谷里去,你偏不听!差点丢了性命吧!”他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后怕,只要云寒他们在晚来一步,他们都有可能撑不住了。
高个子男人也不高兴了,“那你说当时那种情况咱们要怎么办?不跳下去就被野兽咬死了!它是不是到了裂谷旁就不敢下来了?咱们是不是逃过一劫?”
“裂谷里有东西!我听到了!我真的听到了!”女人终于回过神来,她瞪大了眼睛,似乎已经惊魂未定,“那只野兽就是因为惧怕裂谷里的东西,才会转头逃跑的。它在里面咆哮、嘶吼,它像是被什么困住了,但是它很快就会冲出来的。”
她这么说着,另外两个男人却不信,“婉仪,你是受了惊吓了!别一惊一乍的,那就是山谷里的风声。这么深的裂谷,真有东西下去也要被摔死了!不用锁着它,它都爬不上来。”
说话间,双方彼此介绍了一下,云寒他们这才知道,原来这三人是陶家寨寨主的三个孩子——高个子男人是陶家大儿子陶俊雄,年龄稍小一些的男人是陶家二儿子陶俊宇,那个女人是陶家小妹陶婉怡。
南楚国与陶家并不熟识,因此云漠几人也不想与陶家过多的接触,可是现在就把他们放下也太不人道了。他们决定出了这座山就分道扬镳。云寒向来好客还能和那三人聊上几句,云漠却是从来不会和无关之人多说一句的。现在又有小公子在这,他的全部心思自然是要都放在小公子身上的。慕容泠风换个姿势他都要问一句是渴了还是饿了,困了还是累了,要抱抱还是要亲亲。小公子被他烦的连连叹气,索性闭目养神不去搭理他。饶是如此,云漠的视线也不肯离开小公子片刻。
三只鸟安安静静地跟在他们身边,不吵不闹,生怕打扰了小公子的休息。
一天很快就过去了。云寒找了个树荫下支起帐篷,他们打算今晚就在这里过夜。
云漠把小公子抱进帐篷里坐着陪她说说话,两只神鸟就守在帐篷的外面。
慕容泠雪坐在帐篷外面研究着地图,他们又离天咒宫进了一步,可是天咒宫前面那个三角圆圈叉的图案她依旧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慕容泠雪本能地觉得那里应该是危险的。
晚上,云漠亲自喂小公子吃下一碗粥。这应该是慕容泠雪一天来最值得高兴的事情了——小公子已经很多天没怎么吃东西了。慕容泠雪一方面希望这是小公子好起来的征兆,一方面又怕是回光返照。她那颗揪着的心始终没有放下来。
他们只有一定帐篷,睡四个人已经很挤了,云漠他们可不懂得什么叫做怜香惜玉,不会把帐篷让个女孩子的,索性陶家三人也懂事,没有提出什么无理要求。
睡到半夜,慕容泠风突然感觉到赖在她怀里的小麻雀不安地骚动着,她赶忙叫醒云漠。此时,外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就连他们睡下前生气的火堆都熄灭了。黑暗中,有细碎的声响传来,一股危险的气息笼罩在他们四周。云漠把慕容泠雪和云寒都叫了起来,他让慕容泠雪留在帐篷里照顾小公子,自己和云寒一起悄悄地出了帐篷。
走出去之后,云漠才发现,大鹏鸟还在帐篷外面,睡得很熟很熟,然而凤凰却不见了。云寒过去查看了一下火堆,那分明是被水浇灭的,还微微冒着白烟,应该是不久前才发生的事情。和凤凰一起消失的还是陶家寨的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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