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流萤过来观察了一会后突然冒出这个字。
“虫?!”田箩和巫师异口同声地重复。
“看这体积,应该在你身上长了很久了。”流萤又抛出一个点评,让田箩忍不住抖了抖,想想这些虫在她身上那么久,她就恶心。不由想到那次扶坤帮她驱虫的事情,按理说那变态道士不至于骗她的,她身上应该没虫啊?
“帮帮我。”田箩因为失血,现在加上被虫惊吓,脸色苍白的很。
巫师自然是要救她的,说道:“你忍忍,我先取一个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田箩点头后,他迅速给她止血,包扎了手腕后,动作干脆地在“虫”游走的上游位子又割了一刀,这一刀自然要深入动脉,痛的田箩眼睛含着两泡泪,可怜兮兮的不得了。
看见田箩这样,巫师被一种绵绵的感觉塞满胸膛,但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挺多,挤推几下,一个血红色的东西就在那流出白色血液的伤口冒了头!强烈的颜色对比,让人心惊肉跳。
田箩早就转开头。任谁都没法亲眼看着自己身上挤出虫。那样她绝对会晕的。
那东西刚冒头,巫师和流萤就确定的确是某种虫。那虫子仿佛知道环境有异,一冒头就开始往反方向挤,妄想重新躲进田箩身体。
可巫师和流萤哪会轻易让它跑掉,两人干脆合力上手,堵住它全部退路,终于把虫子弄了出来!只听“啪”的一小声,那虫子就掉在了巫师备好的一个小瓮里,扣上盖子,才给田箩止血包扎。
到这会,失血真的过多的田箩也没精力立马观察那虫子了,因为止了血,经脉里的凸起渐渐平复下去。她也头晕脑花地终于昏睡过去。
巫师动作熟练地封好虫子,确保它不会立马死掉,这才拿着取好的田螺血,先去救已经差不多泡好药浴的谌柳。
他匆匆离开,身后留在田箩房间的流萤目光沉沉地盯着他的背影。刚才巫师封虫的动作分明十分熟练,流萤不由心里起疑。
估摸着过了一个时辰,巫师重新回到田箩房间,他径直上前给田箩查看了下,确保她没大碍,这才对边上眼巴巴看着他的流萤说道:“谌柳没事了。不过以后这种把神魂放在别人体内的事情不要再做。”
流萤点头,他当初放一缕神魂在谌柳身体里是出于好意。因为他没法离开自己的本体太远,可是这些孩子又得靠打劫活下去,不得已他分了很小的一缕神魂放在了年纪最大的谌柳身上。因为躲在其它生物体内,他就能借着他们提供的精力,让神魂即使离开本体很远也能存活下来。
然后他也就能在他们打劫的时候帮着施展幻术,这才让这些孩子平平安安地活下来。可他也没想到自己神魂太寒,哪怕那么小一缕依然伤到了谌柳的精气,等他发觉这个问题后,却苦于没有方法根治那孩子的身体。他又放心不下没了他神魂照应的孩子,毕竟他们用记忆交换他的庇护。加上谌柳坚持,他就一直没拿掉那缕神魂,谌柳身体也就逐渐虚弱下去,到最后直接昏迷。
流萤倒没有愧疚,但他和这些孩子相处久了是有点感情的,再说谌柳真的很乖,他选择牺牲自己也要保护同伴的这种精神,还是很让流萤欣赏的,所以能根治谌柳,他真的高兴感激,对于巫师的话也就愿意听从一二。
两人又说了几句关于谌柳身体的事情,巫师准备回去研究田箩身上的虫子问题。
“你知道那是什么虫?”流萤想想还是问问情况,他对田箩身上长虫的事情真的挺好奇的。
“不知道。”巫师摇摇头,“我要研究之后才能知道。”
流萤听罢,也就不再追问,可是他刚才分明觉得巫师似乎是认识这种虫子的。
田箩睡了个两个时辰才醒过来,宁惟庸已经回来了。从流萤那听了田箩长虫的事情,他就取代流萤自己守在了田箩身边。
田箩迷迷糊糊盯了宁惟庸几眼,不明白这人怎么大喇喇坐在自己房间。以前他陪她是因为她为他受伤,不然这人通常为了避嫌是不会和她单独在一个房间待的,没想到这次她好端端地就看到宁惟庸一身黑色的坐在自己身边。
“你怎么来了?”田箩刚睡醒,声音有些沙哑迷糊,像把羽毛轻轻拂过宁惟庸的心头。
他仔细端详了下田箩气色。红红的眼睛泛着刚醒的泪水,晶莹剔透得好像两颗红宝石。脸上还有些苍白,但看着精神不错,宁惟庸一直提着的心总算稍微落定了些。
“身上怎么老长虫?”宁惟庸冷不丁地反问了田箩,让她瞬间憋红了脸色,这人存心嘲讽她是吗?什么叫“老长虫”?
“我怎么知道,扶坤真是一点用都没有。”田箩发誓,通常情况她绝不可能好端端长虫,那只可能是上次身上的虫根本没被扶坤清掉,虽然她也不知道上次她怎么无端就长虫……不过这种不太光彩的病她怎么也要赖上别人的,否则让她情何以堪,太丢脸了。
“嗯,扶坤是挺没用的。”没想到宁惟庸竟然毫不犹豫地认同,田箩心中熨帖了些。看吧,宁惟庸也认为她长虫是扶坤的问题,那她心理就平衡多了。
“扶坤很坏,我那次被巫师抓,他居然都不救我。还好我福大命大,居然碰到个好巫师。你以后和蛮夷打仗,可千万别伤害蛮夷巫师,没准他们都是好人。不过你说,为什么他们要打仗啊,好好地过日子不好吗?我们田螺族都可喜欢凡人了,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