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代社会,人们总说年味越来越淡,是因为大家都开始追求快节奏的生活,很多传统都消失了。
而安然家里所在的这个依山傍水的小村子的老人们几乎世世代代都居住在这里,很多老习惯都完整的保留了下来。
安然回来的晚,腊月二十九才到的家。于是像祭灶、扫尘都错过了,只赶上了祭祖。可惜老辈子留下来的规矩,祭祖是不允许女孩儿参与的,安然也就只能是在晚饭过后给祖宗上了一炷香。
可是到了第二天就没有那么轻松了。本来想睡个懒觉的安然一大清早就被老妈给从被窝里拽了出来,然后塞了满怀的对联、福字、门神一类的。
即使洗完了脸,还是觉得困的安然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磨磨蹭蹭往门口走,去贴对联。
袁飞看到她这个样子还真担心她会一头撞到墙上去,连忙拿了梯子来帮忙。于是,两个人很快地配合着把安妈妈分配下来的活计干完了。
后边,安然就被安妈给抓到厨房帮忙。留着安爸和袁飞两个大男人看电视。
好容易熬到吃完了午饭,安然抹了抹嘴巴,拉着袁飞丢下一句去玩了就跑了。再不跑,她很怕后边老妈还有超多的活计等着她。
她可不知道身后爸妈一脸得逞的奸笑。
“走,带你去玩去。”安然一马当先,根本就没留意从出门开始,她的手就被袁飞拉着没松开过。
安然带袁飞去的是村里的校场。
其实,那只是村子里一片很大的空地。之所以叫校场是因为据说这里是村子在古时候训练庄兵的地方。校场是一块块大青石铺成的,周边上还散落着不知有多少年的石锁,石墩等物。一座巨大的牌楼孤零零立在校场前,上边“忠义廉孝”四个大字古朴雄浑。
当然,现如今校场已经不是练兵的地方了,而是摆满了一个又一个卖各种吃食用品的小摊位,就仿佛一个庙会,里边熙熙攘攘的人潮不断涌动着。
“果然有。”安然咂咂嘴巴感叹着,“我小时候最喜欢过年时因为过年这里会有庙会。想不到如今还有。”
说完,也不理袁飞,自己就像一只快活地蝴蝶一样飞进去了。
袁飞发现摆摊子的人似乎都认识安然,不断有人跟安然打着招呼。
这个说:“安家丫头回来啦,来尝尝我的粉肠。”
那个说:“安然毕业没有啊?啥时候请我们吃喜糖啊?”
又有的问:“小然听听你爸妈说你要留在大城市不回来了,真的假的啊。”
从头逛到尾,又丛尾逛到头,安然看到好的小玩意都掏钱买下来,拿个袋子装了丢给袁飞,看到好吃的就来上一份,自己吃得开心的同时还不忘记给袁飞塞上几口。
袁飞看着安然的笑颜却不知不觉地皱起眉头。他和安然曾经做了十年的夫妻,居然没来过蒙城,没见过安爸安妈。所以这辈子,他虽然知道她是哪个省的人,还是费了好大的劲才能把人找出来。当时他还以为安然是因为和父母关系不好才从来不提自己的故乡,也不回家探望。可现在看起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她的眼中明晃晃写着对故土的依恋,对于父母的濡沫之情。难道说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情让她回不了家不成!
袁飞眸色渐深,看来自己要多关注这边了。
“安然,这么巧!”一个女孩子蹦跳着拦住安然。
“文倩,薛文倩!是你呀!”安然看清楚了来人,高兴地蹦起来。
薛文倩算是安然在高中时代除了袁臻臻以外的另一个闺蜜。只是薛文倩和袁臻臻一直不是很对付,一旦面对面就要打嘴仗,安然夹在中间常常左右为难。后来和袁臻臻的反目反倒让安然更加珍惜和薛文倩的友情。只是大学的时候,一个在滨海,一个去了帝都,联系不多罢了。
“安然,你都几年没回来过年了,我还以为这次还见不到你呢。”
“我这不是回来过年了嘛!”安然笑,为好朋友的重逢,也为了她对于自己的惦记。
薛文倩跟安然聊了几句,又想起一件事:“……哎,对了,我刚才好像看到咱们高中的袁老师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不过也说不定啊,都这么多年了,袁老师说不定都变成个中年大叔了,肯定没原来帅。”
安然羞红了脸,又知道文倩口无遮拦的个性,很想拿吃食堵上她的嘴。可手里的定胜糕递了半天,文倩还是把想说的全说完了,才接过糕点咬了一口。
安然无奈,拿眼睛偷瞄一直站在身侧的袁飞。
袁飞笑:“薛文倩,我好像还不够年纪当个中年大叔。”
这声音这么耳熟啊!
薛文倩抬头,再抬头,和袁飞对视个正着。
“咳——咳咳。”她太过吃惊,一个没小心呛个正着,慌得安然马上给她找水喝。
薛文倩拿过矿泉水瓶子,也不在意到底谁喝过,张嘴直接往里倒,好容易才顺过气来。
其实也真不能怨她连一个这么大的活人站在身边都没认出来。这其实都是身高惹的祸。
可怜的文倩,一米五几的个头是她永远的痛。比安然还矮上大半个头的她最多只能到袁飞的胸膛。而见到老同学太过兴奋的结果就是她根本没留意身边这堵墙到底是谁。
如今背后议论人被人捉个正着,还要恭恭敬敬地叫上一声“袁老师”,薛文倩心里别提有多呕了。她想想不服气,又攀着安然小声嘀咕着:“你怎么和袁老师在一起逛庙会的啊!快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