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卫敏的大喊大叫,罗欣欣已经走出了大牢。
她赶紧吸了一口气,外面的空气真清新,大牢内是压抑的。
大牢不建在城主府内,而是在外面,罗欣欣一出来就看见满大街的人,她欢快地投入到这川流不息的人海中。
忽然她看到一抹身影,说熟悉,其实不熟悉,但是隐约能看出那是卫康。
罗欣欣突然来了精神,三步并作两步地跟了上去,她就是要找卫康的。
罗欣欣隐在后面悄悄跟着卫康,一直保持着比较远的距离,因为她怕卫康发现了她。
卫康越走越远,越走越偏僻,周围已经没人了,偶尔会遇到一两个砍柴的。
只见卫康在一间茅草屋外停下,他非常熟悉地开了院子的门,这时旁边院子有人走了出来,跟卫康熟络地打招呼,卫康也难得地在脸上展露笑容。
罗欣欣越看越奇怪。
卫康跟这里的人,还有这间茅草屋的熟悉感不是假的,他好像住在这里很久了,不,应该说他一直住在这里。
正在罗欣欣胡思乱想之际,卫康又从茅草屋出来了,手里拿了一根长长的竹竿,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的罗欣欣,踮起脚尖,悄悄地跟了上去。
此时的卫康全身散发着阳光气息,就像一个……罗欣欣在找形容词形容,对,他就像个真正的农家人,每天忙得焦头烂额,却依然活得快乐肆意。
罗欣欣甚至听到卫康一边走,一边哼着喝,最后他在一个池塘边停下。
他把东西都放在脚边,然后把鱼杆鱼丝抛了出去,嘴里哼着的小调停了下来,人也坐了下来。
罗欣欣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卫康,堂堂流渊城城主,九尾狐狸在这里钓鱼?
她有些不可置信了眨了眨眼睛,似乎想把眼前的这一抹身影从眼睛里眨掉,可惜没有,卫康还稳稳当当地坐在池塘边。
罗欣欣此时心里很矛盾,她本来是找卫康探听他们昨晚说了什么的,谁知发现了卫康不为人知的一面,想必汨司也是不知道的。
但凡知道秘密的人,都是有生命危险的,何况她知道的还是流渊城城主的秘密。
她蹲在草丛里好一会儿,心里七上八下的。
而在另一边的卫康发现了罗欣欣跟着他以后,却不以为意,继续做着他该做的事情。
终于一只蚊子的攻击,让罗欣欣在草丛里再也憋不住了。
她喊了出来后,才转过头去看着卫康,他还是好像没有发现她一样,可是动静那么大,是不可能没发现的。
罗欣欣硬着头皮上去打招呼,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好。
罗欣欣怯怯地走上去,看着卫康面无表情的脸,她轻声说道,“卫城主好,这么巧,在这里偶遇啊……”
卫康一句话都没有应罗欣欣,她在旁边站了一会,自觉没趣,便在旁边坐了下来。
罗欣欣强烈地感觉到这人不喜欢她,好,气死你这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也好。
罗欣欣清了清喉咙,“公公,你在钓鱼啊?”
钓鱼这一句是随便掰的,真正要卫康命的是她那一句“公公”。
什么人才喊公公呢,除了不能人事的太监,就是她是他儿媳妇了。
卫康瞪着鱼那么大的眼。
而罗欣欣却好心情地回以一笑,气死你个死人脸,叫你卫城主你不应,活该。
卫康冷冷地说道,“别乱叫,我可从来没承认过。”
罗欣欣继续笑,“不管公公承不承认,事实就是事实。”
卫康放开鱼竿,伸手指着罗欣欣,“你……”卫康怕鱼杆掉下水去,也没指多久就放弃了。
“我会让汨司放弃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好好地修仙,也许还能少有所成。”
“城主大人为什么厚此薄彼呢?”罗欣欣问道。
卫康以为她问的是卫敏的事,他答道,“以前的事就不提了,现在我会慎重地处理卫敏的,我们家的事,你也别操这个心。”
卫康斩钉截铁地拒人于千里。
“我说的不是卫敏,是城主对自己和对自己的儿子厚此薄彼。”罗欣欣纠正道。
卫康明知道这个人类在挖坑给自己跳,可他还是忍不住问道,“我什么厚此薄彼了,他要什么,我是不给的。”
突然想起这次罗欣欣的事,他说到后面隐隐有些心虚,并在心里加重语气地辩驳道,只有婚姻大事不能由他。
“城主大人跟人类在一起就可以,为什么不让自己的儿子跟人类在一起,这不是厚此薄彼是什么?”
“自己喜欢的,不问缘由不问结果就在一起,到了儿子这里,也不管儿子喜不喜欢,就反对。”
卫康正想说什么反驳,岂料罗欣欣继续问道,“卫城主,你可曾后悔?”
什么后悔,卫康被问得莫名其妙,但是又隐约知道她问的是什么。
卫康第一次露出有些茫然的表情。
他最后确定他是知道罗欣欣问的后悔是什么了。
后悔吗?卫康摇摇头,“从来没后悔过。”
罗欣欣笑了,那笑里有释怀。
“既然卫城主不后悔,那汨司也是不会后悔的。”罗欣欣的话掷地有声。
同时敲打在卫康的心里良久良久。
汨司也不心急,一直在等着卫康开口。
卫康悠悠地叹了口气,“反对的不是我,是他娘亲,她不希望自己的悲剧发生在儿子身上。”
罗欣欣笑了,真挚地笑了,“汨司的母亲是一位好母亲。”
听到罗欣欣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