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从飞仙宫离开时,经汨司早已不知所踪,她也没打算去理会。
一个人回了药园,天已蒙蒙亮了,除了几声早起的虫鸣,就是一堆药草,以前觉得只要有这些药草陪着,她就够了,但是现在她感到寂寞了。
她突然想要是像别的宗门一样,天刚亮就有几个小弟子在打着哈欠在打扫,一边打扫还一边咕噜着谁谁谁偷懒。
白雪想到此情此景,忽地噗嗤一笑。
随后她看到在阴影中的那人,她踌躇了会,叹了口气,还是走了过去。
“没想到你在等我!”白雪显得有些疲惫。
鹿晓峰责问的话刚到嘴边,看到她这副模样就吞了回去。
“累了就去睡个觉吧!”鹿晓峰说。
白雪愕了愕,仿佛确定自己没在听错一样,抖了抖耳朵,随后她笑了。
她知道这个男人最终没舍得把想问的话问出口的原因。
而她又怎么舍得让他伤心为难呢!
“项掌门的事情,我全不知情。”
白雪的声音很轻,但是落在鹿晓峰耳朵里却是重重的一锤。
他向外迈开的脚步就这样顿住了。
过了一会,他又折回白雪身边,“能进屋说说吗?”
“可以。”白雪说道。
她笑得落落大方,甚至有些外人看不见的娇羞。
鹿晓峰很想把时间定格在此刻,但是他必须冷静,必须把她剔除到嫌疑人之外,还她一个清白。
他跟随白雪进了屋,看了看四周,还是之前的质朴,简洁,虽然到处都充斥着药草的味道,但是却不让人讨厌。
“这里还是跟以前一样。”鹿晓峰说。
“这里一切都没变,我也懒得变,但是维持原样也花了我不少心力。”白雪轻轻一笑,“不知道人心有没有变?”
她似在低喃,也似在问。
如果不是在这般时候,鹿晓峰一定与她大谈各种风与月,现在他只是给她一个苦笑。
“能说说吗?”鹿晓峰说。
至于说什么,白雪自然知道他要她说什么。
白雪坐下来,鹿晓峰也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我猜测他们要找的是罗欣欣。”她幽幽地说道。
鹿晓峰蹙起了眉,“罗欣欣?就是金星大赛崭露头角的那个?”
白雪“嗯”了一声。
鹿晓峰陷入沉思。
他谨慎地问道,“这是为何?”
白雪淡漠的脸上有了一丝局促不安,还有一丝惶恐,而且似乎陷入了回忆当中。
是什么样的回忆让她如此害怕,鹿晓峰了然于心。
他走过去伸手抱住了她。
白雪先是惊呼出声,然后“哗”地一声哭的稀里哗啦!
“谢谢!”白雪泣不成声。
“我应该早点来的。”鹿晓峰的话里难掩悲伤。
白雪哭得更大声。
自从师傅出事后,她一直都是孤单的,她不收徒,不与人来往,明明心里放不下他,却还是避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白雪说话了。
“这事必须得跟项掌门说。”她的话音里还留有哽咽的余音。
“嗯。”鹿晓峰答道。
“现在就过去说吧!”白雪推开了他的怀抱。
“嗯。”还是如此肯定的柔顺。
白雪笑了,“你怎么都只会说这一字了。”
鹿晓峰也笑了,“因为我听话。”
他牵起白雪的手,往门外走去。
“你啊,说不准,什么时候又翻脸不认人了,现在趁着你柔顺一些,我当然得配合点。”
白雪没有反驳,只是笑意在她嘴边散得更大了。
……
还是刚才那个石室,只是此时项鸿飞因为愤怒,而脸上有了一丝血气。
“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屠雷想复活?”他怒拍石床边沿。
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要是真的复活成功,整个修仙界人界还得了。
“据我所知,是的,屠雷自从被白袍道人灭了之后,他的使徒一直密谋让他复活。”
白雪说得十分肯定,项鸿飞却开始生疑,“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这些事的,又是从何得知?”
这些年来,白雪从不与人交往,鹿晓峰是甚少的一个,她连外出都很少,又是如何得知这些魔族的秘密呢?
白雪定了定,看了一眼鹿晓峰,他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笑容。
“屠雷通过梦引术找过我,他让我帮他复活。”
项鸿飞眼睛微微眯起,“究竟如何复活?”
“紫血延草可以塑造人的血肉肉身,回天神草的果实可以让人灵魂恢复,集两者便能成人。”
“紫血延草……”鹿晓峰喃喃地说道,不由自主地看了眼白雪,白雪也正看着她。
别人不知道,鹿晓峰自然知道白雪的冰窖里就有一棵紫血延草,是她当年历经千辛从苦寒之地移植回来的,还一直悉心照料着。
他以为她只是出于爱珍稀药草的原因,没想到,她从那时起就动了要助屠雷复活的心。
当然这些鹿晓峰都没有告诉项鸿飞。
项鸿飞不知鹿晓峰的心思,只是察觉他神色有些不妥,只是以为与他一般为屠雷要复活这个消息而震惊。
“那他们到飞仙宫来就是要找这紫血延草和回天神草?”
白雪此时像松了一口气,也像有些落寞,让人捉摸不定,她叹了一口气,“他们可能查到些蛛丝马迹,但是他们不知道已经不可能了。”
“为何?”项鸿飞紧接着问。
“本来飞仙宫内的确有一棵回天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