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手下护卫取出一毛绒毯子,铺在地上,白面公子才坐下。
白玉箫看那金丝花斑毛毯,便知是虎皮缝制而成,心想这白面公子定是富家子弟无疑,便问道:“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那白面公子眼睛看着巧儿,嘴上笑道:“本王赵显。”
白玉箫,云彩儿和巧儿惊声道:“本王?”
那白面公子面色一惊。
只听身后护卫齐地拔刀出鞘,但那白面公子摆了摆手,那些护卫又将刀按回鞘中。
那白面公子见白玉箫三人面色紧张,便笑道:“不要误会,我的手下就喜欢吓唬人。”
白玉箫知道刚才那些护卫会突然拔刀,定然与提到的“本王”有关。
只听那白面公子道:“我刚才的意思是说我本姓王名赵显。”
王赵显?白玉箫道:“原来是王公子。”
王赵显道:“不知三位又如何称呼?”
“白玉箫,这位是云彩儿姑娘,这位是巧儿姑娘。”白玉箫一一做了介绍。
王赵显道:“在这荒郊野岭,能遇见三位俊公子俏姑娘实是一大乐事,我此时行李中有美酒佳肴,三位可愿赏脸与本公子喝上几杯。”
白玉箫等人虽然从大婶那里喝了几碗稀粥,但是却无饱腹感,如今听说王赵显有酒菜,登时来了精神,笑道:“如果公子实在找不到人陪喝酒,我们三人倒是乐意奉陪。”
云彩儿和巧儿自然是饿得很,也是满脸乐意。
王赵显命手下回去取来一个食盒,放置古檀香木矮桌,摆上清蒸桂花鱼,鱼刺,鲍鱼,熊掌等等,满满一桌十几道菜,无不是山珍海味,色香味俱全,看得白玉箫等三人口水快要流出,馋虫泛滥。
四人围桌坐下。
王赵显笑道:“避难匆忙,到此荒野之地,只有这些粗粮,三位莫要见笑才是。”
熊掌,鱼刺,鲍鱼哪样不是天下珍品,这都是粗粮,那王赵显平日岂不是要吃龙肝凤髓?
王赵显道:“我这里还有百年绍兴酒。”
白玉箫笑道:“我看我们还是先别急着喝酒,先吃菜好了。”
王赵显脸色一怔,苦笑道:“好吧。”
只见他话音才落,白玉箫,云彩儿和巧儿便连筷子都不用,赤手抓起鲍鱼,鱼翅,熊掌,直往嘴里塞。
王赵显看得惊奇,就连他身后的手下亦是看得目瞪口呆。
好一会儿,只听打嗝声响起,白玉箫,云彩儿和巧儿三人把桌子上的菜风卷残云般塞进肚子里。
挺着圆鼓鼓的肚子,满脸洋溢着舒适感与幸福感。
王赵显笑道:“三位吃东西的时候可真是豪放,与我平生所见的人大不相同。”
巧儿用袖子擦了擦嘴边的油道:“你有的是钱和身边的人有的是钱,没被饿过,自然不像我们这么个吃法。”
王赵显拍掌赞道:“巧儿姑娘说得好,我怎么没想到。”
巧儿一听,不好意思的笑了。
白玉箫笑道:“王公子本想与我们喝酒,但未想到现在下酒菜却被吃的不剩,还请别见怪。”
王赵显道:“白兄此言差矣,我既言喝酒,那就是喝酒,没对我来说下酒菜有胜于无,没了下酒菜,但有酒便好。”
说着,从食盒里取出三个晶莹剔透的玉杯,在黑夜中,莹莹闪光。
云彩儿赞道:“好精致的夜光杯。”
王赵显道:“彩儿姑娘好眼力,我这些便是夜光杯。”
巧儿道:“李白曾有诗云‘葡萄美酒夜光杯’可就是这种杯子?”
王赵显拍掌赞道:“好文采,想不到巧儿姑娘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才华。”
巧儿又害羞的低下了头。
白玉箫见王赵显眼睛直看着巧儿,心里暗自好笑,低声对一旁的云彩儿道:“看来,这王公子不是冲你来的。”
云彩儿冷冷道:“关你什么事?”
说着将夜光杯中酒一饮而尽,白玉箫暗自好笑。
白玉箫见王赵显还目视着巧儿,心里暗道:“看来王赵显对巧儿有兴趣,但是王赵显不过二十岁出头便有十几个妻妾,定是个花花公子,作为巧儿义兄,定然不能让他勾搭巧儿。”
只听白玉箫咳嗽三声,对王赵显道:“王公子虽然身着粗服,但是行为举止,却像是豪门公子,不知为何流落荒野,逃难于此。”
王赵显回过神来,想了想道:“本公子本是临安城内的富贵人家,祖上历代经商,积了不少家产,眼见元军打来,兵围临安,便早早收拾家财,携带家眷,往南逃难而来。”
白玉箫点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衣食住行,甚是讲究,大与别人不同。”
白玉箫心里却暗想:“这王赵显因为随身带有巨万家财,是以才混与那些逃难百姓一起离开,想掩人耳目,避开强盗土匪的耳目,倒是精明得很。”
王赵显道:“三位是从何处逃难至此?”
白玉箫道:“亦是临安。”
王赵显道:“原来是老乡。”
白玉箫暗自好笑。
云彩儿道:“你带那么多钱财又要往哪里去呢,现在兵荒马乱,盗匪云聚,不怕他们盯上,让你的钱财与漂亮的妻妾一扫而空?”
王赵显笑道:“这我自然考虑到了,所以朴实打扮,混入百姓之中,避开盗匪的耳目。”
白玉箫暗惊自己没有猜错,又道:“这盗匪好似饿狼,这饿狼要是饿得慌,只怕连老鼠也不放过,你混杂在这百姓群中,只怕迟早要遇到饿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