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虹口武昌路边的加布里埃尔医院的加护病房里,吉野上尉正在对佘曼诗步步紧逼,一定要追问她是如何躲过七十六号追捕的?是不是有什么人偷偷地保护过她?这个保护人又是谁?
此时此刻,佘曼诗并不打算马上把那个“诱饵”抛出去,今天还不是时候,她得想办法再拖上几天。所以,当吉野用“我们是一条战壕里的战友”之类的话来哄骗她时,她只冷冷的“哼”了一声:“是吗?战友值多少钱一斤呢?”
吉野当场就愣住了,这个刚才还冲着自己展现迷人笑容的支那女子怎么一转眼就又变成了这样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满腔的喜悦刹那间灰飞烟灭,代之以深深的震惊和疑惑。这从极冷淡到极热烈又转变得极冷淡的过程实在太突然,反差太大的结果是吉野的心跳忽快忽慢,而他的心血管也似乎受不了这种刺激——具体的表现是脑袋发晕。
“一个战壕里的战友值多少钱一斤?”吉野有些失态的、不自觉的、喃喃地重复着对方的话,脑子一时半会还转不过弯来。等他回过味后来便在肚子里狠狠的骂着:“女人真是善变,刚才还是晴天,现在居然就开始下雨了!”
“此话怎讲?”吉野还有些不相信自己的“女神”如此多变,一定要问个明白。
只见病床上的佘曼诗“嘿嘿”地笑了:“傻瓜,你还不明白吗?那是我安身立命的本钱,你说我能随随便便地告诉你吗?一旦我把一切都告诉了你的话我不就一文不值了吗?”
吉野心里总算平静了一些:“还好,原来她只是有些顾虑——这对叛徒来说是正常的,我可以打消她的顾虑、让她老老实实的交代清楚。”想着,他开口了,用了一种尽可能开诚布公的语气:“你放心,我们现在是、将来是、永远是一条战壕里的战友。请不要再有什么顾虑——来吧,告诉我,那些保护你躲过七十六号追捕的人在哪里?”说罢,吉野继续用他标志性的、期待的目光望着佘曼诗,那眼神里满是鼓励和希望。
“真是拎不清!”厚厚的纱布后面佘曼诗轻蔑的想着,“看来这小鬼子的脑子还没转过弯来,让我给他来点冷处理。”
于是,佘曼诗疲倦地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吉野一见她打哈欠却急得要死——这是她每天休息前的标志性动作,一旦她重新闭上眼休息的话今天想要完成突破就不可能了。
但吉野上尉又怎肯放弃今天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好不容易等到佘曼诗心情好了,愿意招供了,又怎么能够让她睡着呢?
“坚持住!佘桑!”吉野急了,要不是佘曼诗浑身是伤的话,他早就扑上去抓住她的肩膀来回摇晃了。
佘曼诗哪里睬他?自顾自地闭上了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
这回吉野上尉可是真的急了,气急败坏的他俯身一把揪住了佘曼诗的衣领就打算动粗。
正当佘曼诗耍尽小花招,想把那个“诱饵”晚几天再吐出来而吉野正急得要发疯的时候,“救星”出现了。
松岛莱莱子小姐悄无声息地走进了病房、站在了吉野上尉的身后。
吉野上尉的后脑勺上并没有长眼睛,但他仍然觉得后脑勺上有点发毛,根据他的经验身后应该有个人。吉野猛一回头,却见松岛莱莱子护士正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眼睛里满是鄙夷、蔑视和愤怒:“放下她!你怎么能这样对待我的病人?”
吉野的脑袋里“嗡”的一声响:“完了,这个煞星怎么在这种时候出现了?真是不合时宜!”但他的脑子转得极快,早晨晴气将军给他的忠告还犹在耳边。吉野可不想搞僵同松岛莱莱子的关系,否则晴气将军一定会取消他每天来加布里埃尔医院守夜半个晚上的权利的——是的,将军向来是说到做到的,他可不愿意冒这种险。
吉野的脸立刻挂起讪讪的、不自然地笑容来:“是松岛小姐呀……嘿嘿……你好……”他尴尬地直起身,两手却不知道往哪放,只能紧张地搓着手。
自从今天早晨松岛莱莱子到晴气将军那里告过吉野一状、晴气将军作出吉野会同她好好合作的承诺后,她就放心了不少,至少对吉野是一种警告,让他不能为所欲为。但松岛莱莱子心里面对吉野的为人还是不太相信的——在她看来,这个吉野上尉压根就是一个人渣、流氓,尽管晴气将军作出了对他严加管束的承诺,但她仍觉得自己不能掉以轻心——吉野这种大色鬼、人渣是改不了吃屎的性的,他多半还会去借着工作之名骚扰那个可怜的支那女人——但这是松岛所不允许的,她已经把自己当做了那个可怜的支那女人的保护者,不但要帮助她尽快恢复健康,还要防止她受到吉野这种流氓的侵犯。
因此,松岛莱莱子决定没事就到佘曼诗的加护病房里看看,免得那个“流氓吉野”又乘她不在做出下流的事来。而现在,那个“流氓吉野”果然乘她不在的当口对可怜的支那女人大下“咸猪手”,这怎能不让她义愤填膺?
“看来我是对的,这个流氓还是改不了吃屎的性!看我怎么收拾他!”松岛在目睹了吉野的“罪行”后狠狠的想着
“你——太令人失望了——真是无耻透顶——给我滚出去!”出离愤怒的松岛莱莱子为了不影响病人的休息尽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这样一来她的低吼听起来反而显得无比狰狞恐怖。
“这女魔头又发飙了!”吉野心想,他决定不和对方正面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