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稚言虽然伤到了大动脉,失血过多,但处理及时,很快就诊,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为什么雷格和祁云弘的脸色那么难看?
程教官也看出了不对,冲着曲教官使了个眼色。
曲教官示意祁云弘跟自己出去。
走到无人的楼梯口,曲教官问道:“罗稚言的情况很严重吗?”
祁云弘摇摇头,声音居然带着微微的颤抖:“我也不知道,稚言在飞机上没了心跳。”
“什么?!”曲教官瞬间惊呼。
“别紧张,就停了一小会,傅博士说失血过多,体温太低,在直升机上就输上血了。”祁云弘赶紧说道。
曲教官长出了一口气,接着问道:“傅博士还说什么了?”
“傅博士说,稚言上次受重伤到现在,才大半年,虽然恢复得不错,但体力跟不上。”
“怪我,是我这段时间给他安排的训练强度太大了。”曲教官懊恼道。
“曲教官……”祁云弘刚要说什么,听到手术室外的说话声,显然是手术结束了。
两人立刻转身回去。
罗稚言刚被推出来,脸色还很苍白,但明显比之前的灰败强了很多,虽然睡着,看上去却有了生气。
“股动脉割裂了三分之二,大腿内侧伤口约四公分,但没有伤到肌腱,手术很成功,缝合得很好,正常情况三天后可以下床活动。他的麻药还没过,需要一个小时能醒过来。”跟着出来的医生边走边向祁云弘和两位教官介绍情况,“他需要送特护病房,你们不要跟过来了。”
说着话,医生跟着病床一起进了专用电梯,电梯门在祁云弘等三人面前缓缓关上。
手术室门外,傅博士正跟雷格低声交谈。
“伤口不大,缝合得非常好,不会影响到他以后的任何运动,我担心的是刚上飞机时他的心脏停止跳动了一段时间,说明他当时失血太多,体温过低,今晚必然因为身体的应急反应而发生高热,上次大量用药到现在才半年多,恐怕身体对药物的抗体还没有完全消失,药物会控制不住体温。”傅博士表情沉重地说道。
“高热?会有多高?”雷格问道。
“运气好的话,不会超过42度。”
雷格震惊地看着傅博士。
傅博士无奈地耸耸肩:“你看我也没有用,他今天用止血带都止不住血,跟去年那么大量用药不无关系,像他这样的身体状况,本来就应该养上两三年后再参加这种高强度的训练,谁让你那么着急,才半年就把他弄进来了。”
雷格闭了闭眼睛,沙哑的嗓音道:“不是我着急,是确实不得已,我已经嘱咐过他的教官,他的训练计划我都看过,那样的训练强度他应该能接受。”
“前提是,不发生意外,今天他受的伤,若放在别人身上不算大事,没有伤筋动骨,休息一周就能恢复训练,可今天我若是晚去十分钟,你就等着收尸吧。”
雷格忽然觉得心脏狠狠地疼了一下,浑身的力气倏地一下流光了,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傅博士叹口气伸手扶住雷格道:“到我办公室坐坐吧,稚言还需要一个小时才能醒过来。”
雷格微微点头,低声道:“谢谢,我没事了。”
“我不是吓唬你,他的身体看上去很好,但不禁折腾,我知道你是不放心他在外面,说实话我也不放心,没想到弄到眼皮底下,人还是出事了。”傅博士边走边说道。
雷格幽幽叹口气,岔开话题问道:“今晚最坏的情况会怎么样?”
“烧成傻子。”
雷格倏然停下脚步。
傅博士拽了雷格一下,继续边走边说道:“当然,出现那种极端状况的可能性不大,我也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不过若是到明天早上高烧还不退,对他大脑和身体的脏器都会产生影响,日后高强度的运动是不能再参加了,而且身体底子差,容易生病。”
“你没有办法?”
“我尽量想办法,希望药物能帮助他退烧,如若不行,只能靠他自己,但你放心,只要大脑不烧坏,做一个普通特工,他的身体条件还是可以胜任的,当然寿命不会太长。”
“博士,你……”雷格再次停下脚步,不悦地看着傅博士。
“你什么你,我说的是实话,你也一样,若你仍然不知道保养,也不会长寿,你知不知道稚言对你的身体一直很担心,你担心他,他担心你,正好,都早点死谁也不用挂着谁了,我也省心。”傅博士抢白道。
若说谁最能顶得雷格说不出话来,傅博士当仁不让,也就是傅博士够强硬,雷格偶尔生病或常规体检时,还能休息几天。
“稚言很担心我?”
“你说呢?!”傅博士叹口气道,“血缘关系真的很奇妙,他虽然一点不知道跟你的关系,但对你的关心瞎子都能看得出来,我觉得稚言对跟他一起长大的小祁,也不如跟你亲。”
雷格点点头,罗稚言对他的关心和依赖,他岂能感受不到,其实在他的心里也不得不承认,罗稚言的分量远远超过了所有的人,包括他的母亲和哥哥们。
祁云弘一回到宿舍,就被大家围了起来。
“罗辑怎么样?做完手术了吗?医生怎么说?”四丫的问题像蹦豆似地,一个个往出蹦。
祁云弘情绪低落地摇摇头:“不太好。”
“伤得很重?”邵元忠的心倏地一紧。
“不是,伤得不是很重,手术也很成功,主要是老罗去年那次重